“夏星老師！”甄耀明主任突然呵斥了一聲夏星，說道：
“你才是這次月考，最應該被指導的人！”
甄耀明主任幾乎被氣瘋了，他把手上的一摞試卷全攤在了夏星面前，說道：“我之前看你對五班上課不走心，我以為你是全力在指導四班。這次月考考完，你自己看看成績。你帶的兩個班都分數下降了！”
甄耀明主任把成績單遞給夏星一看，所有分數下降的學生，甄耀明主任都用紅色的數字寫在了表格最後一列。四班的學生，平均每個人的成績下降了七分。五班的平均成績，下降了三分。
甄耀明主任敲著桌子，說：“五班下降了三分，我們先不說……”
白萊嘟嘟囔囔地說：“為什麼五班不說……”
黑御一推白萊，反問道：“你有毛病吧？現在去觸甄耀明主任的黴頭？”
甄耀明主任繼續說：“四班你分組抓了一個月，成績下降了，那你這一個月到底在努力什麼？”
“不可能啊……”剛才還盛氣凌人的夏星一下子就慫了，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成績記錄，委屈地說：“這是月考上一次的測試，全班的成績都是穩定上升的。距離開學，應該已經上升了二三十分了啊。”
白萊小聲地嘀咕：“嚯……也就是說，這次月考，四班光是英語，就比上一次考試要低了三四十分。”
這時，尤習望校長走進辦公室，說了一句公道話：“成績的浮動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之前四班的成績明明進步了那麼多，為什麼現在會突然下降這麼多。”
尤習望校長拍了拍夏星的肩膀，說：“我和白萊老師去旁聽過夏星老師的課，他確實是個很有才華的老師。他能讓學生的成績比較開學時，上升二三十分，我是一點都不驚訝的。我驚訝的是，為什麼這次的成績會回落了這麼多呢。”
黑御冷冷地說：“之前在校園論壇裡，說的四班數學考試集體作弊的帖子，我現在覺得很有可能是真事兒了。說不準，因為四班的學生考砸了數學，所以心情緊張，考英語的時候被影響了發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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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出現集體作弊這麼惡劣的事情？”尤習望校長也驚呆了。他拿著四班的數學成績統計表看看，說：“不對啊，黑御老師。您說四班的學生們集體作弊，那為什麼他們的成績反而降低了這麼多。”
白萊嘆了口氣，說：“因為他們拿到的答案都是錯的。”
夏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這件事情我已經找我們班的學生瞭解過情況了。她說，在考試之前，有人拉他們班的學生加入了一個群，在這個群裡，一個叫‘HHH’的人發了一份數學試卷答案。但是這份答案其實是全錯的。四班的學生就是因為抄了這份錯誤的答案，所以才在選擇題上錯了許多。”
“等一下，夏星老師，”尤習望校長思考了一下，說：“這個‘HHH’學生們都不知道他是誰，卻能夠把學生們拉進一個群就已經很奇怪了。他有答案，卻沒有學生置疑答案的出處，沒有學生懷疑答案的真偽。最後導致四班的成績下降……這件事情實在是不可思議。”
白萊裂開理解了尤習望校長的懷疑：“您是說，這個‘HHH’透過了什麼手段，讓四班的人覺得，這個人的答案一定是全對的？”
甄耀明主任發現了另一個線索：“而且，這個手段，肯定是那位偷偷來和夏星老師坦白的學生，不能告訴夏星老師的。”
“四班的英語成績最近提升得那麼快……難道……”夏星老師不可置信地說：
“難道在月考之前，這個‘HHH’就已經很多次把英語試卷的答案透露給了四班的學生，四班的學生在抄英語答案的過程中，逐漸和這個‘HHH’建立了信任。所以，再約考試的時候，即使‘HHH’給的數學答案是全錯的，他們也沒有發覺。”
“他們應該是發覺了，”黑御分析道：“在學校論壇裡，大多都是在聲討這個‘HHH’的人，說明在他們開始參加數學考試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樂試卷和‘HHH’給的答案有出入。只要參加考試的四班學生有多個數學題目是會做的，那麼在做這些題目的時候，就會發現‘HHH’給的正確答案和實際的答案偏差很多。最後在考試時就動搖了對‘HHH’的信任。”
白萊點頭默許道：“在考試的時候，雖然學生們心裡有疑惑，但是監考老師在轉悠，肯定不會立刻表露出來。等到考試結束了，互相一交流，發現大家在做題目的時候都遇到了亂七八糟的問題，四班的學生肯定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夏星這才醒悟了過來，原來這個“HHH”下了這麼大一盤棋：“所以，從一開始，我們班的成績上升了，就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假象……‘HHH’只不過是把這個假象戳破了而已嗎……”
夏星的臉色慘白如紙，就彷彿心肝被人挖去了一般。
白萊看著失魂落魄的夏星，感覺也不好受。但是他知道，現在怎麼安慰夏星，特別是白萊這個夏星眼中的死對頭去安慰夏星。對於夏星來說，反而是更加大的打擊。
夏星是多麼驕傲自負的而一個人啊，認為自己是名校畢業，懷著一腔憤懣，委身在屈居末流的誨人不倦高中。他是自信自己能在這片他看不起的學校裡有所作為的，他是自詡自己一定是比白萊這樣師範畢業的老師更加有教學能力的。
但是，現實情況就是夏星一個月以來的努力，輕輕鬆鬆就被“HHH”給破壞了。
甄耀明主任把試卷遞給了夏星，說：“帶著試卷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你到底是怎麼在教導四班的。十一結束之後的月考總結會議上，你先自我批評。”
夏星攥緊了手上的試卷臉色慘白地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