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來時的那輛馬車。

王天衍端坐正中,眉梢雖然有著淡淡的愁雲,但卻掩飾不住心內的喜意。

“父親,您與王天洋深夜長談,對方可有表露推舉之意?”坐在右側的王若暉,到底年輕心性,藏不住心事,猶豫了片刻,有些急切地問道。

“八九不離十,不過王天洋此人城府頗深,還是不得不防。倒是這次老四實在太蠢,不但帶頭大鬧宴席,還在七里亭設伏企圖擊殺王天洋獨子,觸碰他的逆鱗,倒是間接幫了為父的大忙。”王天衍的言語之間,雖然有些恨鐵不成鋼,但是更多的則是欣喜,“伯謀,吩咐下去,依計行事。”

吳伯謀聞言有點慌亂:“三爺,四爺可是您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屬下惶恐,還請示下。”

“此時正是關鍵時節,容不得出現半點亂子。”王天衍說著,面上滿是決絕,“伯謀,你趕緊聯絡句容、浠水、雙門、南靖等城的執事,還有荊都城中的藥行、鏢行、錢莊諸位掌事,著手準備,再過十天便是家族議會,不出意外,這次議會父親應該會把家主之位傳下。”

“遵命,屬下這就去辦。”吳伯謀慎重地應道,內心不由生出一股寒意,果然大家門閥之內,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王天衍吩咐完畢,轉頭望著車外,往後倒退的樹木,眉頭冷凝,躊躇不已。

荊襄國王家,隨著家主之位更替,各城各地風起雲湧,大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不過,這些事情都與王若離沒有關係,他只是每天安心地待在自己的房裡修煉紅楓心經。

隨著修煉的層層深入,王若離更加體會這門功法的神妙,和以前父親蒐羅的那些珍貴功法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語。

王若離不由疑慮,所謂心經,難道是可以跑到修者心田的功法,所以才叫心經?也就是說此套功法紮根在王若離的心田,天下獨此一份,除非再有另外的紅楓葉。

王若離不禁想到紅楓葉上的文字,白髮老叟一生傳授八個弟子,想來應該沒有任何弟子習過此套功法,功法立於心田,斷不可能將心挖出,交與別人,當然,即使挖心出來,也是無用。

過了三天,王天洋帶人去了荊都城。

聽說荊襄各城的二十三名王家執事、以及各地的重要商行、錢行、武行等等掌事,全都雲集到了荊都王家未陰山總部議事。

等到第十天,終於傳出訊息,王家老家主王延朗成為長老會一員,而他的第三子三爺王天衍順利登上了王家這一任的家主,王天衍的兩個兒子,王若曄、王若暉也是水漲船高,成為了家主之子,身份地位超越其他堂兄弟。至於大爺王天德,執掌王家荊都各行財政,成為王家的財政總管;二爺王天徹外派,連帶子女,前赴荊水城,成了荊水城的王家執事;四爺王天衡境況最慘,聽聞已被囚禁在家族的後山禁地,或有可能終生圈禁,連帶著他的兩子一女,也被幽禁在了後園閣樓。

傳聞此次家主之位更替,刀光劍影,議事期間,流了很多血,死了許多人,不過王天洋終於在半個月後回到了荊陽城,依然如舊,出任荊陽城王家執事,不過,這次新帶回來兩個手下,一個是身形勇武的青年,年約三十來歲,步伐行走之間,虎虎生威;還有一個是名絡腮鬍須的中年男子,衣著倒是格外鮮亮。

瞧著兩人跟隨王天洋的走路站位,似乎還在裴倫之上。

王若離每日習練紅楓心經,隨著對心經的日漸熟悉,已經在體內慢慢地積累氣力,馬上就要著手修復體弱之困了,只是身在荊陽城中,人多眼雜,總是覺得有些不便。

這些日子以來,父親的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夫人,經常前來噓寒問暖,言語親切,就像看望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甚至連帶著各房夫人的外甥遠親,但有與王若離年歲相仿者,都會經常過來府中,結交王若離,遊戲玩耍。

對此,王若離不勝其煩。

過了數日,王若離告了父親,以養病為由,想要回到紅楓小築常住。

王天洋見著王若離無心留在荊陽,也就準了他,依舊派了於老貼身守衛,另外多派了兩位府中的醫師隨行。

且說之前七里亭遇襲,王若離隨行的兩個護衛隊長連同十四名護衛,僅餘四人帶傷回到荊陽,及至王天洋親自帶人前去檢視,發現護衛隊長李元衝尚有一口氣在,連忙吩咐手下火急送回城中醫治。

李元衝真是命硬,竟然生生挺住,活了過來,不過此時尚在床榻之上休養,沒個數月時間,估計是下不了床的。

至於那四個倖存下來的護衛,盡皆得到王天洋的提拔,出任荊陽城王家產業中的重要職務。

荊都城,謝家內宅。

廳堂裡面,靜悄悄的,連個伺候的丫環僕役都沒有。

上首的扶椅位置,一位鬚髮半白的老者,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清茶,端起茶杯,優哉遊哉地品著。但見溫潤沁脾的茶香,隨著水汽,擴散四溢。

“父親,您為何讓兒子答應王家王天洋的求親?”一個中年男子肅穆地站在廳堂中央,似乎滿腹疑竇,“兒子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讓她嫁給王天洋那個病罐子兒子,兒子心中總是不大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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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堂中的兩人,正是荊襄國三大世家之一的謝家如今的掌權者,中年男子便是當代謝家家主謝玄機,而老者則是上代家主,也就是謝玄機的父親,謝安石。

“身處家主之位,不可只顧眼前,要為家族的長遠利益著想。王天洋年僅三十三歲,已是化丹期高手,未來突破化元、化靈基本十拿九穩,甚至突破靈境都有可能。這樣一個潛力人物,完全值得我謝家以兒女姻親拉攏。”謝安石板著雙眼,長聲道,“至於靈韞那個丫頭,為父也很喜歡,若是不願,等到靈韞成年之時,再放到荊襄學宮深造幾年,想來那個王若離活不到成年,屆時想要另行改嫁或者再做他算,都非難事。這般情況,就算沒有真正嫁入荊陽王家,到底坐實了姻親的名分,關係講究起來終究有別。”

“父親教訓的是。”謝玄機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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