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正在主賓暢飲之際。

忽然,院子外面傳來幾道嘈雜的爭執聲,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便見幾個門口傳信的小廝被人打入府院,東倒西歪地摔在地上,捂著肚子哀痛。

一群不速之客直沖沖地從正門闖了進來,當先一人身材高大,體壯如牛,扛著一柄精鐵大斧,雄赳赳氣昂昂,儼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旁邊是個瘦削的中年漢子,面黃肉瘦,給人一種十分幹練的感覺;後面還有六個身披褚紅大氅的漢子,臉上雖然風塵僕僕,但是掩蓋不住濃濃的厲色。

府院門口的響動,驚動了裡屋正在觥籌交錯的眾人,一個個不由好奇地移步出來。

當先出來的是司馬家大公子司馬恪,一手怡然自得地把玩著掌中的精緻短匕,一手微微理了理淡淡鬍渣的下巴,看著面前這些不請自來的莽漢,嘴角閃過一抹陰暗的笑意,冷沉道:“原來是‘鐵旋風’鐵開山、‘黃衫客’黃烽,你們二人倒會掐準時間。”

“哼,王天洋,給我出來!”左首的鐵開山一臉冷酷,並不理睬司馬恪,猶自囂張地叫喚道,“王天洋,別以為自己是只王八,躲在烏龜殼裡不出來,就天下大吉了?”

司馬恪被直接無視,不由得臉上更加陰沉,站在一側,不再搭話。

裡室眾人相繼出來,王天洋站在人群前面,冷冷說道:“今日是小女滿月之喜,兩位這般喧鬧,是何道理?”

右首的黃烽聞言冷嘲:“非是我等前來砸場,怪只怪你王天洋平時不識好歹,作惡多端。”

“還記得五日前,王家商行,被你打殘雙腿的‘柳葉刀’柳三吉麼,正是我二人的結拜義弟。”旁邊的鐵開山粗魯的臉上滿是兇意。

“哼,我當是為何!”王天洋聞此,不禁嗤之以鼻,“柳三吉在我王家商行盜竊案發,人贓俱獲,還想武力反抗,打斷兩條腿,已是輕的了……”

“廢話少說!”鐵開山執斧在手,早已不耐煩地劈砍而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今日我鐵開山也卸下你的兩條腿,看你如何猖狂蹦躂。”

“放肆!”裴倫提著齒釘長刀,從王天洋的身後跨出,迎上了鐵開山的精鐵大斧,兩人動作飛快,一波相互的快攻,迅速交手了數十招,只是打鬥下去,裴倫漸漸地落入下風。以裴倫築基期的修為稍顯不敵,看來這個鐵開山應該是築基期高層次的修為。

旁邊的黃烽也沒停留,抽出手中的一把闊劍,挺了挺劍身,當先朝著王天洋刺來。

至於後面的那些大氅手下同樣呼呼地衝殺過來。

王天洋巋然不動,看著黃烽刺來的闊劍,抬起右手,凝起氣勁,捏準時機,一個掌背拍偏劍身,順著往前拂去,兩指點在了劍脊之上。黃烽的闊劍登時脫手飛出,不待黃烽做出反應,便被王天洋隨之抬起的右腳踹翻,重重地砸在了院口的石階上面,嘴角連連咳出了好幾口鮮血。

眼見前來尋釁的兩人表現,似乎有些次了,王天洋的眉頭微皺,心裡閃過幾絲疑慮。

“區區兩個築基期,就想來此尋釁滋事,未免太不把王家放在眼裡了。”王天洋復又踢出幾腳,將那幾個呼呼殺來的大氅手下一一踢倒。

那邊的裴倫和鐵開山一記刀斧硬拼,相互退開,裴倫跌跌地後退了數步,嘴角溢位一道血絲,而鐵開山魁梧的身段卻是絲毫無損,徑直掠到石階,扶起了受傷在地的黃烽。

“非也非也!”這時,府院門口又有一個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帶著數十個身披大氅的手下,自顧自地走了進來,人未至聲先到,“是你王天洋這些年來,背靠著我王家這棵大樹,狐假虎威,胡作非為。”

“四弟謬言了,王天洋自從出任王家荊陽執事,一直盡心竭力,勤懇辦事,對我王家頗有建功。”賓客前面的王天衍,見著中年男子走近,適時站了出來,端聲駁斥道。

原來來人正是王家主族的四爺王天衡,此次不請自到,隨身還帶著自己僅有的一個築基期手下,名叫杜濤,擅使雙鉤。身後緊跟著三個精挑的養氣期手下,本次前來荊陽王家,可謂是精銳盡出。

“哈哈,三哥平日裡親近王天洋,難免為他的小人嘴臉所矇蔽。”王天衡卻是一點也沒有被駁回的氣急,慢悠悠地說道,“王天洋為人張狂,性格驕縱,對主族輕慢,對下人涼薄。此次大哥派遣鐵老愛徒柳三吉前來荊陽巡檢事務,終於在商行中找到了王天洋徇私舞弊的證據,不料,竟被王天洋發覺,先行下手,栽贓陷害,不但廢了柳三吉的雙腿,更是抹去了一干罪證。”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天洋麵上冷笑,“以前竟是不曾發覺,四爺信口胡謅的本事,勝過修為百倍。”

“四弟不可妄言,王天洋貴為我王家荊陽執事,不但做事自有章法,而且講究真憑實據。”王天衍眼角微眯,言語間尤似偏幫王天洋一般。

“哈哈,三哥此言在理,小弟並非魯莽,縱然不提商行中諸多在場的顧客為證,小弟這裡也有證人作證。”王天衡聞言並不著急,身子微一傾斜,讓了讓旁邊一個其貌不揚的老者,恭敬道,“鐵老,有勞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這個相貌平平,卻精神抖擻的老者,此人六十上下,髮際微白,面上古板不驚:“老夫鐵錚,柳三吉巡視荊陽事務,乃是大爺親口授意,而王天洋傷我愛徒雙腿,更是鐵證。”

原來這位老者姓鐵名錚,化丹期高層次的修為,乃是王家大爺王天德手下第一高手,只是眾人不知的是,鐵開山是鐵錚的侄子,而柳三吉竟是鐵錚的愛徒?

王天衍看著王天衡與鐵錚站在一起,沆瀣一氣,不由得心思活絡:難道老四與老大串通一起了?內心一緊,此次他們驟然對王天洋發難,恐怕是蓄謀已久了。

“是非曲直,自當交由家主處置,本人不才,願意作保,把……”王天衍心裡盤算,連忙轉口道。

“鐵證如山,再多的狡辯都是空話。”可惜,鐵錚毫不領情,當先出招,攻向王天洋,“王天洋,受死吧!”

“哼!老匹夫,我王天洋還沒怕過誰。”王天洋出手也是不慢,兩人迅速交起手來。

“你……”王天衍早已視王天洋為自己爭奪家主之位的強力臂助,兩人雖然還未達成共識,但是兄弟四人,就屬自己與他的私交最好,斷斷不願此時王天洋生出變故。

“三哥,王天洋罪有應得,你我作壁上觀如何?”王天衡見狀,帶著一眾大氅手下,圍攏過來,笑眯眯地對著王天衍說道。

“老四,以你培基期的修為,你是擋不住我的。”王天衍臉色微微急切。

“小弟自然擋不住,不過,三哥可要三思,對付王天洋這麼大的事情,你以為大哥會安心在家靜候佳音?”王天衡臉面和煦,似乎說著一些微不足道的話語,又彷彿意有所指,“萬一哪個不長眼的手下,磕著碰著了三哥,只怕大哥會讓他也喋血在這荊陽王家大院。”

說話之間,院外圍牆躍入兩個漢子,瞧著氣勢身法,恐怕都是築基期之上的修者。

“三爺,當機立斷,雪中送炭方顯真情。”旁邊的吳伯謀握緊手中的摺扇,似乎想要出手,至於王若暉驚覺變故,早就驚駭地躲進人群中了。

王天衍反覆緊了緊拳頭,眉宇躊躇,思量著此行帶來的力量,自己煅基期,吳伯謀築基期,加上幾十個凝氣期、練氣期的護衛,似乎稍顯不足,一時決心難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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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王天衡手下的築基期修者杜濤,趁著場上大亂,聯合鐵開山,一同攻向裴倫。

下面的護衛也都打將起來,圍觀賓客紛紛退步,在內院中央讓出了一大塊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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