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閣還真是看得起本將,竟然四位使者齊至。”王若離嘴角冷笑,表情凝重地掃視眼前四人,手上悄悄凝力,飛楓暗起,乘楓騰躍。

“你不用妄自菲薄……”紫衣望著王若離厭惡的嘴臉,站前一步,指著冷聲道。

然而,紫衣剛說一半,對面的王若離毫無預兆地率先動手。

但見王若離的殘殤劍迅疾無匹地陡然射出,飛楓飛速,乘楓乘力,一式兇暴的“楓落”劍式,破襲打出。

還在說話的紫衣,猝不及防,被王若離迅猛的秋楓偷襲,打得一個措手不及,連變化身形都來不及,就騰空倒飛,鮮血狂濺,一骨碌栽倒落地,重傷不起。

剩餘三位使者見狀大驚,連忙各自散開身形,謹慎防備,分成三個方向,圍住王若離。

“沒想到漓陽將軍竟然突破開光級了。”黑袍一臉謹嚴地望著王若離,心裡大是意外,看來箜篌閣的情報有些滯後了。

王若離默然不語,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形勢,尋思著應對之策。

甫一開始,王若離趁著對方防範鬆懈,先發制人,一擊秋楓楓落偷襲得逞,將場上最弱的紫衣,先行廢掉,難以再戰,不過,剩下的三位使者,依舊難以對付。

其實,這一時候的王若離,因為紅裳的緣故,不太想和箜篌閣再起更大的紛爭,甚至引發生死仇恨,不然,以王若離一貫擅長的偷襲能力,剛剛的楓落偷襲,紫衣恐怕不是重傷,而是直接身死。

黑袍面色陰鷙,不再廢話,兩手手掌有如兩股黑風,往前一推,朝著王若離呼嘯奔來。

王若離飛楓閃過,身子急速躥空,往後倒退,避過黑風。

兩側的黃裘、綠袖,同樣馭力殺來,滾滾翻騰的氣浪,讓人氣息屏滯,睜不開眼睛。

王若離不敢大意,右手一拍,柄柄長劍躍然飛出,氣勢宏闊,當即組成窮末劍陣,迎頭就是一式“窮末一劍”,強絕的劍陣威勢,夾著眼花繚亂的劍氣,登時便將急攻殺來的黃裘、綠袖,雙雙逼退。

間不容髮,但見黑袍的兩股黑風有如長了眼睛似的,朝著王若離急追而來。

王若離無奈,只能再度後撤,竄上橫樑,心內思量,沒想到這個黑袍、綠袖二人實力甚高,竟比破境之前的紅裳還要強大。

綠袖的兩管綠袖倏地變長變寬,狂猛席捲而來,彷彿要把王若離的四面八方全部包圍起來。

王若離不能坐以待斃,再度使出一招凌絕的“楓落”劍式,狠力擊在綠袖之上,然而,讓王若離大感訝異的是,綠袖竟然絲毫無損?驚恐的王若離連忙隱楓飄起,劃過身形,堪堪躲出綠袖的包卷。

剛剛竄出綠袖包圍的王若離,迎面碰上黃裘的裘衣揚起,黃光驟閃,再度被迫退回去。

與此同時,黑袍已經縱身躍起,黑風襲來,幾度吹偏王若離,隨後一記兇狠的靈劍突襲,憑空驟臨王若離的臉面。

王若離大吃一驚,這個黑袍的手段當真詭異。當下馭使殘殤回救已然不及,王若離凝聚神識破出,爭得一息時間,手心一亮,反持離霜,全力劃出,以短匕硬撼黑袍的靈劍。

但見寒氣黑光交織濺射,靈力相執,王若離藉著這次硬拼,終於甩脫黑袍,腳下輕點,再次躲過綠袖的管袖襲擊,退到一邊。

堂外,白曜、蕭寶煌兩位部將聞聲而來,帶領仙朝大軍圍住了落離堂,可惜堂中太窄,仙朝軍陣根本無法施展,只能憑藉人數優勢,團團圍困,伺機幫忙。

可惜,場中打鬥之人,都是靈境強者,境界修為高出仙朝軍士太多,雖然可以稍微轉移一下注意,始終沒能幫上大忙。

王若離好不容易爭得這點短暫的脫困時機,眼見黃裘步步緊逼,襲殺而來,心頭惱恨,當即運起飛乘雙楓,破力打出,“長生落紅”,落紅不是無情,勝似無情。

秋楓落紅的劍勢強絕霸道,盛氣凌人,黃裘連忙丟擲裘衣相抵,然而裘衣卻被直接斬成兩半,往外紛飛。

眼瞅著迎面阻擋的黃裘,就要死在王若離的劍下。

這時,原本跟著黑袍等人,落在最後的那名官吏,突然出手,一記指風襲來,破煞飛到,與王若離的落紅劍勢正面相撞。

王若離竟然不敵,身子倒飛,狼狽地掛到了橫樑上方。

王若離望著這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官吏,不禁心內大震,對方此行來了五人,自己一直光顧著防備四位使者,竟把最後這人給遺漏了。

但見這名官吏脫去官帽,落下一頭烏黑的長髮,卻是一個長相美豔的中年婦人,瞧著容顏俏麗,風韻猶存,想必年輕的時候,姿色更佳。

“閣下是誰?”王若離望著對方,心中有些猜疑。

“妾身姓李,名箜篌,忝為箜篌閣閣主。”中年美婦清淡一笑,笑容明媚,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媚,“漓陽將軍與我箜篌閣交手數次,想必對於妾身的名號有所耳聞吧?”

王若離聞言,心中一顫,竟是箜篌閣主親臨?如今的自己陷入這樣的圍攻,只怕再難突圍了。

對面的三位使者,沒有給予王若離喘息的機會,再度馭力,圍殺而來。

王若離凝力長掃,“秋風掃落葉”,一掃而過,身子飛楓急掠,翻著一轉,繞出三人的打擊範圍。

三人直直追出,沿路圍衝而來的仙朝軍士,紛紛被三人卷殺帶過,哀嚎倒地,只能稍微阻擋幾息時間。

王若離心下狠決,乘楓劍起殘殤為主,驅使窮末劍陣為輔,劍陣合流,“窮末一劍”,與圍追的三人狠拼一記,力量喧騰,破襲斬出一條通路。

下方的李箜篌復又射來兩記指風,硬拼過後的王若離,雖然已經神識感知,奈何抵抗稍有不及,被一記指風擊中,跌撞落地。

黑袍、綠袖見狀大喜,望勢衝下,再度馭招殺了下來。

這時,從堂後突然躍出一道緋紅的身影,紅綾一卷一撥,將黑袍、綠袖兩人阻了一阻,往後退開。

黑袍、綠袖正自惱恨有人出手阻攔,抬眼卻見竟是紅裳,不禁有些驚訝,紅裳怎會相幫漓陽將軍?

“不要打了。”紅裳落身下來,站在中間,急聲勸阻道。

“紅裳,你幹什麼?”李箜篌看著紅裳,臉色漸冷。

“冤家宜解不宜結,還請閣主化干戈為玉帛,不要再戰了。”紅裳臉面有些猶豫,極力勸解道。

“他是任務將殺之人,而且殺了白冠,個中恩怨,怎能罷休?”李箜篌柳眉一豎,寒聲說道。

“紅裳,我沒事。”王若離站起身來,不想紅裳左右為難。

李箜篌身形一個急速彎繞,從紅裳身側掠過,朝著王若離一指打來。

王若離面色冷厲,蓄力驟發,飛楓劍陣,乘楓破招,硬是擋下了李箜篌的強悍一指。只是,對方靈力修為畢竟高出太多,王若離經受不住,還是被打得倒退數丈,後背直接撞上了牆壁,張口吐了兩口鮮血。

中間的紅裳見著李箜篌又要跟進追擊,不禁一陣情急,縱身掠出,紅綾飛繞,繞向李箜篌,將她攔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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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跟我動手?”李箜篌見到紅裳為了這個敵人,竟敢使用紅綾阻截自己,不禁大為惱火,看著紅裳,厲聲喝問。

“紅裳不敢。”紅裳臉面複雜,卻是不願放開。

“退下!”李箜篌氣得大聲斥道。

“不要啊!”紅裳心裡急切,無計可施,“娘,女兒求您放下恩怨,罷手言和,好不好?”

李箜篌聽到紅裳的喊話,不禁神色一滯,停下手中的動作。

對面牆邊的王若離,原本正想凝聚神識松針,奮力一搏,驟然聽到紅裳的稱呼,不由得氣息一散,李箜篌竟是紅裳的孃親?

“從你懂事開始,你就埋怨為娘,始終不願再喚為娘一聲‘孃親’,今日你竟然為了一個敵人,開口懇求為娘放下恩怨?”李箜篌心頭複雜,又是驚喜,又是氣憤,唯恐女兒重蹈覆轍,“為娘絕對不會坐視悲劇重演,今日就幫你徹底清除這個念頭。”

“我不要……”紅裳搖頭,臉露痛苦之色。

“黑袍,你們三個管住她。”李箜篌斷然下令,身子掠出,直往王若離襲來。

王若離無法,馭使窮末劍陣往前相抵,右手一拍,將身後的牆面拍倒,當即鑽身出去,躍上院牆。

李箜篌同樣鑽出,緊追不捨。

然而,上到院牆的王若離,腳下卻是一凝,自己剛才利用神識探查,屋頂明明沒人,可是此時出來卻見一個壯年漢子,正枕著一根丈二長戟,翹著二郎腿,一手捧著一串葡萄,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葡萄,一邊興致勃勃地看著堂內的打鬥。

正是當日在滄溟洞窟遇到的那個挑戰逍遙散君的徐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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