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離冒冒失失地來到市集,才知自己回到了南靖城境內,不過,如今的南靖城,已被岐南國攻佔。

本次率領岐南大軍進攻南靖城的敵將,乃是岐南國近年來聲名鵲起的鎮北將軍胡不歸。

聽說這個胡不歸,出身岐南王族,貴為當今岐南國主的侄子,天資聰穎,資質不凡,文能吟詩弄墨,武能上陣統兵,年紀不過三十來歲,便已達到化元期修為,更是因功受封鎮北將軍。

大陸軍制,素來嚴苛,軍中十人小隊設一小隊長,為牙尉;百人中隊設一中隊長,為都尉;千人大隊設一大隊長,為校尉。

及至萬人,便不再是尉官軍職,而以將軍統稱。不過,將軍之中自然也有高低之分,總共有三大級別的將軍:軍中以萬人為一部,設一部將,統率萬人部,無封號,即是普通將軍,為下等將軍;統率數位或十數位下等將軍,賜雙字封號,即是封號將軍,又稱雜號將軍,比如鎮北將軍、破虜將軍、果毅將軍,為中等將軍;統率數位或十數位中等將軍,賜單字封號,一般以“前後左右,護衛平安”為號,比如荊襄國左將軍張去疾、護將軍司馬聞,為上等將軍。當然,還有上等將軍之首,統領全軍,是為大將軍。

南靖城是荊襄國二十四城之一,也是西南方的屏障,下轄九個軍鎮,每個軍鎮若按五十萬人口粗算,加上南靖城內一百來萬人口,整個南靖城總人口至少有五六百萬。

雖然之前不是戰時,沒有駐紮大軍,但是荊襄國每城設一城主,下轄軍士過萬,各軍鎮駐有校尉,兵甲上千,光是正規軍就有將近兩萬。另外還有各地守備、衙役、捕快,以及各個世家望族的護衛、家丁、奴僕,抵抗兵力至少不下十萬之眾。

然而,此次鎮北將軍胡不歸率領五名部將,統兵五萬來攻,竟是打得荊襄國一個措手不及,短短半個月時間,便即攻下了南靖城。

這次兩國交鋒,已經不再是以往的小規模衝突,尤其荊襄國南靖失守,必然想要挽回臉面,就是不知荊襄王室會派誰為主將,前來討伐。

王若離沒有在城鎮市集上多做逗留,擔心自己萬一倒黴,湊巧被人認出身份,恐怕就要在敵國吃牢飯了。

所以,王若離都是挑些偏僻小路行走,沿途不由心內感嘆,兩國交戰,受苦的始終還是老百姓,因為戰亂致使許多民眾不得不背井離鄉,顛沛流離,而且由於突然失去官軍的震懾作用,各地流寇四起,為禍鄉里。倘若兩國再開大戰,恐怕這般兵荒馬亂的狀況,還會持續好長時間。

王若離順著小路出來,正待走入山谷,忽然聽得山谷裡面傳來喊殺之聲,連忙幾個起躍,爬上了谷口的一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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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山谷之中,一夥流寇,約有三十來人,正在圍攻一輛馬車。

馬車四周只剩五六個護衛,戰戰兢兢地退縮僵持著,馬車內更是傳來女眷和小孩的哭泣聲。

王若離居高臨下,觀察這輛馬車的格調和佈置,又請得起這麼多護衛,心裡揣測,這可能是個財主員外之類的有錢人家,原本想要遠走他鄉,躲避戰禍,不料反被流寇遇上了。

這群流寇包圍著馬車,並不急切,而是壓迫著,步步緊逼,逐漸縮小包圍圈,幾次衝突下來,又有兩名護衛死於亂刀之下。

從餘下護衛的神情動作,可以看出,他們一個個早已驚懼莫名,只是心知自己幾人即使投降也會被流寇殺死,所以才不得不靠著馬車,死死地硬撐著。

正在這時,從山谷右側,傳來幾聲馬蹄聲,遠遠地,兩匹駿馬飛奔而來。

等到近前,見得騎在馬上的是兩名女子,前面的女子麵粉腮紅,杏眼鳳目,身穿淺粉色長裳,年約十五六歲,髮髻左斜,用一支玉簪別著,此時身跨駿馬,英姿颯爽,氣質頗為不凡;後面的女子,年約二十二三歲,身著玄色緊身勁裝,面頰白膩如雪,眉目清奇素麗,猶如雨後天晴般的清新沁人。

兩人騎著高頭大馬,看到谷中流寇劫道,去路更是早被巨木堵住了,不由得勒馬停下。

流寇中的數名大漢見此紛紛圍了過去,將兩名女子圍在垓心,看到她們容貌清麗,不由起鬨調戲,彷彿十天沒見過肉的餓狼似的。

“兩位小娘子,這是要去哪兒?”一個左臂結實的大漢目露神迷。

“小娘子,跟大爺回山寨,我們好好來個春宵一刻值那個……那個……一千兩黃金……”另一個前額微凸的大漢打趣道。

“去去去,劉老三,就你那根小竹箸,還想學人家賣弄文采。”又一個臉有刀疤的大漢站了出來,“還是我來,包管兩位小娘子三天下不了床……”

幾個大漢越說越難聽,圍攏過來,就想要把兩個女子拉下馬來。

兩位女子聞言,面色難看,尤其前面的粉衣女孩,俏臉鐵青,提著馬鞭就往面前的刀疤大漢抽去。

刀疤大漢不以為意,揚手抓向抽來的馬鞭。

不料,馬鞭呼呼風響,力道強勁,刀疤大漢驚覺不妙之時,已然不及,便見一記馬鞭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抽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旁邊的大漢見狀,臉色大變,紛紛亮出長刀,合力結勢地圍攻過來。

“安寧,速戰速決,清出一條道路,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擱。”玄衣女子拔出長劍,恨聲說道。

“好的。”粉衣女孩點了點頭,一拉身後的包袱,拿出幾節兵器,快速地拼成一杆九尺長槊。

站在樹上觀望的王若離見著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個如此清新柔美的女孩子,使的竟是長槊這樣的長重兵器。

但見兩個女子提著兵器,縱身躍下,闖入流寇漢子之中,猶入無人之境,不過幾個回合,這些圍攻過來的大漢全都稀里嘩啦地倒下,嘶聲哀嚎,鮮血流了一地。

那邊正在指揮包圍馬車的流寇頭子驚見這邊的變故,不由大怒,立馬親自帶著十幾個大漢圍了過來。

兩名女子臉色清峻,怡然不懼,長槊和長劍之下,那些流寇漢子難有一招之敵,只能仗著人多,相互配合,企圖困住兩名女子。

流寇頭子揮著鬼頭刀,當頭劈向玄衣女子。

玄衣女子嘴角輕笑,反身長劍一提,就勢撥開鬼頭刀的劈砍,劍尖橫劃,直接劃破了流寇頭子的右手手腕。

流寇頭子雖然右手鮮血長流,但是極為硬氣,咬緊牙關,沒有發出半聲痛哼,手上更是死死地抓著鬼頭刀,不曾脫手,趁著攻勢的慣性,不顧右手吃痛流血,再度朝著玄衣女子一記橫砍。

玄衣女子身法輕盈,腳尖只在地上輕輕一點,借力躍向流寇頭子身側,避過劈砍,長劍斜斜刺出,一劍刺破了流寇頭子的喉嚨,奮力拔出,這才帶出了流寇頭子的一潑鮮血,以及臨死前的一聲慘呼。

旁邊的粉衣女孩橫槊舞動,風聲迅疾,先後十數名大漢被她撂倒,死在了槊下。

王若離身在樹上,看得分明,這批流寇比起幾天前遇到的那夥山賊,不知強了多少倍,光看這些大漢的執刀聲勢,至少都有練氣期的修為,尤其那個流寇頭子的氣力更強,應該是凝氣期的修者。

然而,這些流寇遇上這兩名女子,竟如砍瓜切菜一般,被打得四散而潰,連流寇頭子都是幾招被殺。

瞧著粉衣女孩使槊的氣勁,王若離暗暗比較,內心大為震動,隱約覺得對方竟是不弱於自己,而且那個玄衣女子的修為明顯更深,恐怕至少是築基期之上。

見到見流寇頭子授首,餘下的流寇紛紛潰逃,再也顧不上圍困馬車了。

流寇之圍終於解了,馬車一行神情激動,紛紛慶幸自己死裡逃生。從馬車裡緩步下來一個小老頭,約有五十來歲,精神瞿爍,臉現富態,帶著護衛對兩名女子連聲道謝。

兩位女子沒有居功,只是讓剩下的護衛幫忙搬開巨木。

不多時,總算清出了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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