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剛剛數百黑風寨精銳的突破之勢,黑風寨寨主帶著親隨一路直殺而出。

可惜前有簡邕、高士奇指揮軍士列陣攔堵,後被王若晴、司馬志等世家子弟衝擊截斷,之後更是在鳳小俠、王映山等人的一陣衝殺之下,再也經受不住,集體投降。

“我要殺了你們!”鳳小俠不管不顧地就要衝上前去,繼續斬殺草寇。

“小俠,冷靜一點,他們已經投降了。”旁邊的王映山急忙一把抱住了他。

“投降就完事了嗎?”另一邊的司馬志有些憤憤,“我司馬家死了三個人。”

“我謝家也死了四個人。”旁側的謝靈騅也是滿臉不甘。

“各位稍安勿躁,不要衝動!”前邊的簡邕連忙站出來調解,“戰場之上,不殺降卒。”

“大家先靜一靜!”王若晴心裡也在冒氣,這一戰,王家兩個子弟死在了草寇之手,“聽聽若離族弟怎麼處理。”

王若離和胡不休來到場中,望著對面投降的上百名草寇,其中站在前排的還有七八個練氣三期的修者,只是首位之人,竟然是凌雲派的曹彪!難道傳言中培基期修為的黑風寨寨主就是他?

“原來是王家王若離。”曹彪見著當先走來的王若離,一副冷傲不屈的聲音。

“原來是曹彪兄。”王若離望著為首的曹彪,面色漸冷。

“今日折在你的手中,曹彪自嘆弗如。”說話間,仍然透著一股桀驁,彷彿投降的不是他們似的,“凌雲派曹彪請降。”

“沒想到像曹彪兄這麼高傲的人,竟也學會了投降。”王若離話語冷然。

“哼!廢話少說!”曹彪不耐煩道,“速速受降吧!”

“不休、映山、經綸,你們帶人將場上一眾草寇的武器,全部卸掉。”王若離斷然下令道。

“是!”胡不休、王映山、阮經綸帶著軍士上前。

一眾草寇不敢反抗,乖乖地配合著,被卸了兵器、外甲。

王若離閉目凝思,忽然,轉頭對著旁邊的王若晴問道:“若晴族姐,族弟耳力不大好,這幫草寇已經被我們重重包圍,為何還不肯投降?”

王若晴聞言一愣,繼而心裡一寒,眼裡滿是意外地看著王若離:“草寇都是一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悍不畏死,有時候殊死抵抗也是正常。”

“老大,對待兇徒,不能以常理度之。”卸完武器回來的胡不休寒著臉道。

“唉,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惜了我的這一番菩薩心腸。”王若離語裡滿滿的惋惜。

“若離少爺,除惡也是一種揚善。”另一邊的司馬志聞聲,頓時咧著狠毒的笑意,補充道。

“王少爺,他們明明已經投……”前頭的簡邕聽著王若離幾人的話語,滿臉詫異,不由得疑惑出口,只是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高士奇一手捂住了嘴巴。

“王少爺,屬下愚昧,不知本次圍剿黑風寨,最後戰況如何?”高士奇低著眉頭,恭敬地看向王若離。

“黑風寨一眾草寇,拒不投降,負隅頑抗,官軍在付出慘重的傷亡代價下,終於一舉殲滅黑風寨,一個不留!”王若離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冰冷。

場中彷彿有一絲詭異的氣息在蔓延,一個個緘默不語。

王若晴定定地看著王若離,心中凜然,為什麼有一種錯覺,這個殺伐狠厲的身影那麼像王天洋?難道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王若離,你竟敢擅殺降卒?”場中被圍著的曹彪原本一副有恃無恐,秋後算賬的模樣,聞言一陣心慌,縱聲朝著這邊喊道。

“簡校尉,高校尉,場中可有降卒?”王若離淡淡地問道。

“自然是沒有。”高士奇半眯著眼睛,沉首慢聲道,手裡將一旁想要說話的簡邕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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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惡!”曹彪聽此,再也抑制不住滿腔的怒火,氣勢沖沖地掠身奔來。

王若離嘴角一彎冷笑,殘殤一拔,一式“葉落中霜天”驟出,疾奔過來的手無寸鐵的曹彪見此,這才大悔,只是為時晚矣,直接被一記劈砍擊中,從胸口到下腹,鮮血噴濺,一骨碌栽倒在地。

“如此兇徒,冥頑不靈,臨死還想刺殺於我,真是讓人後怕。”王若離聲音輕顫,回首對著簡邕和高士奇道,“荊襄學子和世家子弟不過歷練而已,所以這剿滅黑風寨的功勞,自然全都落在兩位校尉的頭上。”

“屬下不敢居功。”兩人有些彷徨。

“至於這殲滅殘餘草寇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王若離意有所指地道,“良禽擇木而棲,但若舍本求末,那便不值得了。”

“屬下明白。”高士奇低首道,拉著簡邕,帶著軍士,回到場中。

場中頓時響起了一片喧鬧的哀喊、哀嚎、哀求之聲。

王若離回過神來,忽然轉念一想,黑風寨,樂永興,樂清歡,曹彪……糟了,王若離心裡咯噔一驚,黑風山上大火連天,恐怕凌雲派想不知道都難!

心裡暗暗責備自己怎能如此疏忽,把這麼重要的關節給漏掉了。

當下王若離吩咐軍士處理山上的殘局,自己帶著二十四號牙營急匆匆地下山了。

三大世家的子弟瞧著他們走得飛快,也沒再在山上多做逗留,便跟著一道下山了。

在黑風山的某處山窩,一個佝僂老者細笑出聲:臭小子,終於知道怕了?剛才不是很威風?

凌雲鎮的一條官道上,幾十匹快馬疾馳而過。

忽然這隊人馬一個個匆忙勒馬,停步在官道之上,彷彿受到了驚嚇。

原來,在官道的中央,一個穿著麻袍的人影,四肢呈大字型地趴在路上,而在官道幾丈高的上空,一個佝僂老者正御劍停在半空。

這隊人馬為首的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名叫徐雲間,乃是凌雲派化元期的長老。

“不知前輩在此攔住我等,有何吩咐?”徐雲間眼見佝僂老者御劍當空,心頭發虛,只得卑聲道。

“攔你們?你們還沒這個資格。”佝僂老者眼皮不抬,右手一揚,道路中央那個趴著的人影,登時被一掃而起,朝著馬隊飛了過去。

馬隊眾人不敢硬接,紛紛拉馬躲開飛來的人影。

人影落到地上,似乎手腳重新獲得了自由,興奮地站了起來,只是接著便躬身肅立著,態度恭謹,不敢造次。

馬隊眾人往那人影的面容一瞧,一個個大吃一驚,慌不迭地下馬,跪倒當地:“太上長老……”

原來這個被佝僂老者甩丟過來的人影,竟是凌雲派的太上長老雲鶴子。

“蒼雲鶴,我是該說你目光短淺,還是說你愚笨無知?”佝僂老者輕輕地搖了搖頭,“你都活了一把歲數了,難道還不懂得仙朝皇族的能力和做派?有些事情,不計較,並不是退讓,而是因為不屑。”

“雲鶴愚昧,不知分寸,但我凌雲派對楚氏皇族絕無二心,還望前輩海涵。”雲鶴子誠惶誠恐地道。

“再有下次,來的就不是荊襄學子了……”佝僂老者一邊說著,一邊御劍遠去,“我又非皇族中人,你跟我表忠心又有何用,我只是個過客罷了。”

“是是是!”雲鶴子低著頭,一副乖巧的模樣,“恭送前輩!”

身後一眾凌雲派長老、弟子,雖然滿腹疑竇,但看到此時狼狽不堪的太上長老,一個個恨不得少長一對眼睛。太上長老被自己看到了這副模樣,以後的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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