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心念急轉神之間的糾紛最好別管,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省得被滅成渣渣都不知道為了什麼?

他正在思忖之時,拉卻已不耐,開面見山地說:“你怕我搶了你的東西,其實那個草兒只能延長一時的壽命,卻不能永生,到底也是無用的。”

吉爾伽美什驚訝地問道:“它不能帶來永生嗎?”

“永生豈能如此簡單?只有加入眾神的行列,才能在每一個sar(3600地球年)更替的時期,於天堂的飲宴中吃到永生之食、飲用生命之水。苦求永生的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聽到這裡吉爾伽美什不禁有點心灰,看來永生草僅僅服用一次是不夠的。他為自己打氣說沒關係,能多活一、兩個sar也不錯,大不了到時候再去先祖那兒,反正他已經輕車熟路!

“想要永生,首先要獲得加入眾神俱樂部的資格,像你這樣沒頭沒腦地強求是不可能如願的。”

吉爾伽美什心中一動,問道:“那麼如何才能讓眾神接納我呢?”

拉神一笑,開口道:“自然是有大神願意為你引薦、擔保。可是恩利爾、烏圖、伊南娜,他們都拋棄你的了,眼前是你最後的機會。”

“機會?”

拉威嚴地說:“來,與我訂下契約吧!做我的信徒,心裡只存著對我的忠誠,隨時聽候我的召喚那樣的話,我就許諾給你真正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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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給我永生?吉爾伽美什心底懷疑。“永生通道”一直牢牢地控制在恩利爾家族手裡,這位神卻讓我在暗地裡背叛恩利爾家族,為所用?

拉逼人的眼光盯著他,說:“怎麼,你不相信?我是看中你的能力,等你成為神之後,便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但是若你不能為我所用,我大可以去找別人,只是這秘密……”

拉閉口不言,但其中的威脅意味已經十分明顯。

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化,吉爾伽美什發現自己已經脫離了森林,與拉一起站在了宇宙的虛空中。

拉淡然說:“你無法逃脫這個空間,即使你大叫,烏爾沙那比也聽不見你的聲音,永遠找不到你。”

一邊說著的時候,宇宙中的星雲開始翻卷成吞噬一切的漩渦,吉爾伽美什感到自己不能動,無法反抗那無處不在的神的威壓。

“你考慮清楚了嗎?”拉最後問。

吉爾伽美什暗暗思考著,可惜聖劍不能帶出烏魯克,他隨身攜帶的武器恐怕無法劈開這虛空。眼前這位神的實力確實強大到了他無法戰勝的地步。

這是神的邀請,亦如魔鬼的邀請,同意則永生有望,拒絕則會被悄然地從大地上被神抹除這是生與死之間的抉擇。

一瞬間吉爾伽美什顫抖了,他悄悄握緊拳,讓自己鎮靜了下來。

心中的直覺告訴了他答案。

吉爾伽美什只聽見自己開口,說出了那些決定自己命運的話:

“追求永生只是吉爾伽美什的一己之私,想要借永生逃避註定的死亡。

一路行來,我痛恨自己的膽怯、懦弱,我深悔自己所有的罪。

但即使墮落至此,吉爾伽美什也不敢忘記自己身為安神的聖所埃安納的王,不敢忘記是恩利爾賜予我蘇美爾之王的權杖!

吉爾伽美什心中敬畏所有的神,不敢私自定下主次。”

吉爾伽美什答得委婉、恭謙,卻清晰明確,擲地有聲。

言下之意是:追求永生只是他個人事,在大義面前,他不可能背叛自己真正的主。

難道要他陽奉陰違,侍奉異族的神?難道要他在神產生爭端的時候改弦易幟,為異族神而戰?即使是死,也不可做這種毫無榮耀,遭萬人唾罵之事!

追求永生本為榮耀,若是今日死於此地,亦是捍衛了榮耀!

鷹神的瞳孔變得狹長,殺意凜然:“你的意思,是拒絕?”

“吉爾伽美什無能,只怕有負所望。”吉爾伽美什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心下坦然,但求速死。

此時反倒忽然覺得一身輕鬆。

拉上恩奇都去冒險,害他枉死是錯誤。

繼續苦求長生,亦是錯誤。

那倒不如就此結束這錯誤的一生,至少在臨死前做一件對的事!

鷹神冷然地盯著他,的手緩緩地揚起。

吉爾伽美什沒有看他的手,心裡虔誠地做著最後的禱告:

“今時,今日,吉爾伽美什謹以此身獻祭,

烏圖……請你原諒我所有的罪。

您若能聽到,請您將這半株永生草幫我帶給恩奇都,

這是我最後唯一的希望。”

……

刺眼的陽光穿過黑暗撒下,一如烏圖金色的光輝。

吉爾伽美什滿心悲哀,卻忽然發現頭頂的黑暗已被明亮刺眼的陽光撕裂。在那湛藍的天空中,燦爛如另外一個白日的太陽車正高懸其上!

烏圖的火焰戰車!

看著天空那緩緩旋轉著的十字星光輪,吉爾伽美什無比欣喜。

一切落入眼中,拉暗罵一聲:可惡的烏圖,你不是拋棄他了嗎?為何還要插手?

可是此處也是太空指揮官烏圖的領地,怎能讓拉在此造次,殺了自己的信徒?

拉神心念轉了轉,放下手來:“算了,我倒是起了愛才之心。今天姑且饒你不死,但是我詛咒你:除非你倒向我們這邊,否則永遠得不到永生!”

說完,重新化作角蛇遊走了,森林恢復了明亮。

“烏圖,謝謝你!”吉爾伽美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是大難不死,又再獲新生的喜悅。

不過他又被神詛咒了,吃下的永生草會失效嗎?原來恩奇都說“蛇會偷吃掉永生草”是這個意思。

“哈哈哈哈……”吉爾伽美什忽然大笑起來,那是對自己的嘲弄。

生死之間走了一遭,他終於把一切都看破了。

無論什麼樣的命運,淡然受之。生,或者是死,就隨他去吧!

這時烏爾沙那比跑了過來,什麼都不知道地對吉爾伽美什說:“你跑到哪裡去啦?我到處找你!”

吉爾伽美什苦笑,他根本哪裡都沒有去啊。

不過他並不打算將剛才那驚心動魄的遭遇說出來。

他們重新登上了歸家的船,海風吹起吉爾伽美什的頭髮,一路上風平浪靜,碧空如洗。

他們的船半個時辰內就繞過阿拉伯海,到達了幼發拉底河在波斯灣的入海口。當船停泊在烏魯克城外的碼頭時,烏魯克的人們都好奇地圍觀著這艘不同凡響的神船,繼而驚呼起來他們看到吉爾伽美什和一位高大的神從那艘船上走下了下來!

民眾立刻奔走相告,整個烏魯克都瘋狂了。

吉爾伽美什意氣風發地指著烏魯克的城牆對烏爾沙那比說:“這是我蓋的城牆,七賢所奠。你瞧那外壁,如銅一般光亮!”

烏爾沙那比看了連連點頭說:“不錯不錯!”

這時一大群人向他們湧來,有民眾、士兵、官員、長老和宮裡的姑娘們。

“盧伽爾回來了!盧伽爾回來了!”叫喊聲此起彼伏。他們有的竟然穿著喪服,可能以為吉爾伽美什再也不會回來了。

恩美巴拉格西上前向烏爾沙那比施禮問候,然後與吉爾伽美什流淚擁抱。

吉爾伽美什抱著姐姐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了,這次不會再走了!”

他又環顧四周說:“你們怎麼都哭了啊,我以為你們會很高興呢!”

一位官員用衣角擦著眼淚,抽泣著說:“我們是高興,盧伽爾不走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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