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帶著浮游出了戒律殿,已不見蚩尤身影,怕殿內三神聽到,過了懸崖才小聲嘟囔道:“蚩尤叔父怎的走這麼快,我有了個主意,本還想跟他商議下呢。”一邊往共工神殿走去。

浮游好奇道:“重黎上神有什麼法子?”

重黎指了指已近在眼前的神殿,道:“既然此處是在赤帝域,我們這不正好有位赤帝帝姬麼!”

說話間已來到神殿結界外,便見赤嬈正坐在結界內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頭,瞧見他們時興奮地蹦了起來,叫道:“我終於瞧見活物了!重黎你怎麼來了?來看候卿的嗎?他還好嗎?對了,有沒有抓到真兇?”

赤嬈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重黎連連喊停,道:“帝姬還不知道吶,真兇就是子彥!”接著如此這般,將這事的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番。

赤嬈愈聽愈心驚,越聽越生氣!怒道:“那幽都裡頭都是亡魂,候卿掉下去還如何是好?!那個混賬子彥,平日裡看著一派和善,沒想到竟是這麼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竟然包藏禍心背叛神族,簡直該千刀萬剮!竟還把候卿給害了,我定要去請西王母司戒主神把他虐得求死不能!”

重黎一怔,他不曾想赤嬈竟會對這事有這麼大的反應,不過他本是粗咧咧的性子,自然不會去細究緣由,只是心下一喜,連忙附和道:“可不是嘛!那幽都裡頭的情形誰也不曉得,就連共工氏司戒神都不明所以,也不知卿弟在那裡頭都受了什麼罪了,唉……”

便見赤嬈一臉怒容,義憤填膺道:“不知?我看閻正就是故意的,乘著師父不在,存心不想救候卿,好讓他在裡頭自生自滅!”

重黎聞言,眼珠一轉,道:“不過,蚩尤叔父倒也是不知就裡,他對卿弟是絕不會見死不救的,肯定沒胡說,我估摸著主神級都不得而知的罷,本來還想著回去求父神幫忙,眼下看來多半也是無用的了……”

重黎說著覷眼瞧赤嬈的神情,果然瞧見她似是突然有了個主意般,眼中一亮,猛地一擊掌,道:“主神級不知,那帝神級總該知曉了罷!何況不周地屬赤帝域,我去求問父帝便是了呀!”

重黎一聽,大喜過望,連忙誇讚道:“那可不是嘛!帝姬果然最是聰慧!那這結……哎呀,小心!”

還不待他話說完,赤嬈已興奮地彈跳了起來,一頭往外衝去,便見她愣生生地撞在了結界上,被猛地彈了回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赤嬈掙扎著站了起來,揉著屁股,氣急敗壞道:“你還不快把這該死的結界給打破?”

重黎瞧著眼前的結界,倒是犯了難,緊皺著眉頭說道:“共工叔父設的結界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破的!憑我這功力,要打破怕是……”正說著突然眸中一亮,喜上眉梢道:“我不用把這結界打破吶,我只要重創它就行了!如此共工叔父就能感應到,只要他回來了不就都解決了!”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以!可以!那你趕緊的啊,別笑了!”赤嬈點頭催道,一邊往後一躍,躲開了去。

“好嘞!帝姬小心了吶!”重黎眸呈赤色,回頭讓浮游也退開了去,隨即足踏雙龍飛至半空,催動神力瞬化出一把火靈劍,猛地往結界砍去!

然而火靈剛觸及結界,便遇一股十分強勁的阻力,將其硬生生彈了回去!

重黎被震退踉蹌了數十步才站定,但他並不氣餒,稍微調整了一下,掄起火靈劍便又往結界衝去,雙眸赤紅一片,將全數神力都匯聚於火靈劍之上,重重地砍在結界上,此番神力匯聚,倒是抵受住了結界阻力沒有被彈開,重黎卯足了勁強攻,其足下雙龍各自吐出一顆火球,融於火靈劍中!

便見火靈劍瞬間分化為兩條火靈龍,雙目圓睜,便如兩團飛火,對著結界猛衝!如此僵持了好一陣,重黎的虎口都被震得寸寸撕裂開來,但他始終咬著牙堅持,隨著他一聲怒吼,終是將這結界攻出了道道裂痕!不過這裂痕隨如蛛網一般細密,但並未碎裂開來,結界並未被破!

重黎見狀,還是停了下來,不自覺跌坐在地上,當下化出了個守禦球開始自愈起來,繼而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咳,咳,這下,總是可,可以了!共工叔,叔父定是能,能感應到了……”說著索性躺了下來,感慨道:“共工叔父果然實力超凡,累,累死我了!”

“那可不是,師父天下無敵!”赤嬈仔細瞧著那些裂痕,竟是在一點點慢慢修復著,連忙道:“你快看,這些裂痕正在恢復!你為何不索性就著這些裂縫把這結界給破了呢?!”

“哎喲帝姬大神吶,能把共工叔父的結界破成這樣我已經耗盡心力了,現在是一點氣力也沒了,可別小看這些裂痕,離打破結界還遠著吶!反正我是不行了,我得要恢復一下,現在的我,便連浮游要來打,怕是也打不過他!”

浮游連忙擺手,認真道:“我不會打重黎上神的!這不恩將仇報了嘛!”

重黎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赤嬈也撲哧笑出了聲,道:“你個大笨熊!他就打個比方罷了!但就連妖族都能有這道義,那子彥簡直不配為神!該剝奪他的神籍!索性讓他做獸族好啦!那閻正竟還包庇他,簡直豈有此理!”

重黎斂了神色坐了起來,對赤嬈道:“為惡為善,無關乎族群,關乎本心罷了,貪嗔痴,誰沒有呢?”

赤嬈瞪大了眼睛看著重黎,她曾從共工那聽過這般言論,但她並不太理解,她以為,神族就該天生都是聖者,怎麼會有惡神?便連總是與師父作對的閻正,大是大非面前都是一點不含糊的!

於是她本能地想反駁重黎,但子彥一事又讓她無從駁起,當下也只能鼓著腮幫子看天,心裡想著,但願共工能趕快回來,理一理這一團亂麻!

而此時,不周山以西千里之外的三危山上,好幾只青鳥正在一道結界外徘徊,它們正是諸神派出去尋共工的!青鳥雖能傳信,但若遇著結界,便一點法子也沒有了,只能在外頭幹等。

只是它們不知,眼下這結界內裡已是天翻地覆,一片狼藉,滿地沼澤,漫天泥網,掛滿了冰珠。

泥網正中隱約有一長毛猛獸,正發出呼哧之聲,一雙兇目正盯著瞧的,正是共工與句龍!而父子倆皆受了傷,只是都無大礙。

共工給了句龍一個眼神,正準備配合著再發起一波強攻,卻突感眉間一陣抽痛,不由心中一咯,他的結界被創!不知不周山發生了甚事,共工便覺不妙,當即亂了心神!

句龍不知個中就裡,見共工分神,連忙喚了好幾聲:“父神!父神!”

但待共工回過神來,卻是為時已晚,那猛獸已破網而出!只見其狀如虎而大,虎足豬牙,尾長一丈八尺,竟是四凶之一的檮杌!

說時遲那時快,那檮杌已化為一團烈火,頭一擺尾一掃,頓時如下火雨。就在共工與句龍擋御的這一會兒功夫,檮杌已一溜煙逃了開去,並且即刻隱匿起了氣息,雖仍在結界中,但要尋出來還是得費些功夫!

句龍不知共工為何會有這般失誤,忙不迭看向共工,便見他臉色頗為難看,青一陣白一陣地怔愣著,也不去追檮杌,句龍不解,只以為是被傷勢所累,他僅憑觀察並看不出共工的傷勢,憂心其傷勢嚴重,連忙問道:“父神,怎麼了?”

而共工眼下正暗自焦灼,他感應到自己給赤嬈設的結界差點被攻破,赤嬈是沒有這能耐的,因此應不是她自己貪玩想出結界。那如此一來,料想定是不周山遭遇了什麼變故!

可若是有外敵入侵,閻正他們都在,定是會即刻上報天庭,絕不會讓獸族有機會差點毀了結界;既然不是外侵,便是他們自己想要打破結界,而自己臨行前為了保護赤嬈,設的這結界費了好些心血,能將它重創,只能是上神所為!而這般拼了命想要破了結界,共工覺著攻結界者是想要讓他感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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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不由心焦,怕是不周山出了大事,當下想到了候卿,直覺覺著定是與候卿有關!

句龍見共工一時未回應,便也收回了神術,上前拍了拍共工,問道:“父神,你這突然是怎麼了?檮杌逃了,但他也受了不小的傷,定是逃不出這結界的,我們設法搜一下,應是能再抓回來的!”

共工回過身來,定了定神,道:“我為帝姬設的結界被重創,怕是不周山出了事!事態估計很是緊急……”

句龍一怔,問道:“那眼下……該當如何?”

共工略想了想,果斷回道:“先回不周,這裡反正有結界,那檮杌逃不了,若是不周無事再立刻回來便是!”

說完立即收勢,迅速掠出了結界,便見結界外蚩尤與閻正的青鳥都在,更覺不妙,當即也不多問,帶著青鳥便往不周趕。

句龍卻是眉頭一皺,但檮杌即便是受了傷,對付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句龍不敢妄動!於是,句龍也只好跟上了共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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