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美國沒救了。”
盧西安諾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這座夕陽下的城市,過了一會,他回過頭看著路易斯·費蘭特,“你覺得誰能拯救這個國家,我們那位什麼都懂的總統,還是他的那些蠢貨對手,你覺得那臺機器裡會不會有什麼藥,能治好他們的腦容量過小?”
他的教子聳了聳肩,什麼話都沒說,不過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他不關心這事,一點都不關心。
“路易斯,路易斯,一點政治上的野心都沒有,比起阿利特,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最大的缺點。”
盧西安諾轉過身,陽光照在他的一半身體上,另一半由陰影覆蓋,他將手裡的電話放在桌上,嘆了口氣。
“你覺得我的這筆交易,值得嗎?”
他的教子眼神閃爍,還是保持著沉默,過了一會,他才在盧西安諾的注視下微微張開口,“那兩個聯邦探員,其中一個很棘手。”
“但是你覺得自己還能對付,所以你覺得我有點小題大做。”盧西安諾笑了一下,“算了,那你對我們的新朋友又怎麼看?”
“我不信任他。”這次他的教子回答的很快。
“我也是,路易斯,所以我們在這點上達成共識了,讓我們把這些麻煩打包,準備走一條新路,你覺得阿利特會跟我們一起走嗎?”
盧西安諾坐了下來,將整個身體浸入陰影。
“我們都會跟著你的,可是......”路易斯·費蘭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了出來。
盧西安諾從桌上的盒子裡拿出一根雪茄,然後用平緩的語氣問道:“可是?”
“叔叔,你就快掌握這座城市了。”路易斯·費蘭特看了看窗外。
“我們是罪犯,我親愛的侄子,我知道你以之為榮,但是,站在黑暗裡,是無法掌握陽光下的世界的,你以後就會明白。”
盧西安諾將雪茄放在鼻子下聞著,享受著菸葉的香醇。
“我老了,我需要為你們考慮,現在,我買到了一個能照到陽光的好位置,明天晚上,讓我們把籌碼準備好。”
他點起打火機,隨著咔嚓一聲,火光照亮了他的臉。
在城市另一邊,一間土耳其烤肉店。
大衛一邊用叉子挑著盤裡的肉,一邊無精打采的問道:“所以,我們的計劃是什麼?”
“你不需要上學嗎?”馬修從大衛的盤子裡捏起一片肉塞進嘴裡,然後點點頭,又拿了一片。
大衛乾脆把整個盤子推到馬修面前,“我請假了。”
“也許我們該和你的父親談談。”馬修看著面前多出的一份肉片,拿起了叉子。
“我也想和他談談,如果你能從他那張繁忙的日程表裡預約到時間,告訴我一聲。”大衛將手環抱在胸前,抿著嘴將頭扭開。
“為什麼我們要在這裡扮演屍體,而你們可以吃烤肉。”
他們身邊放著四個一動不動的玩偶,抱怨聲從其中一個口中傳來。
“你們只是扮演真正的玩具,做你們的本職工作。”‘唐吉坷德’不管大衛要殺人的眼神,試圖從大衛的盤子裡搶走一半肉片,他們的刀叉絞在一起,開始較起勁來。
“你們不擔心那個小女孩嗎,讓她一個人在家?”白旭嚥下嘴裡的肉,輕聲問道。
“第一,她和我們存在某種聯絡,我們能感知到她,第二,我們僱了一個保姆。”泰迪熊用呆滯的雙眼看著正前方,似乎正在努力扮演好一隻不會動的絨毛泰迪熊玩具。
“保姆,竟然有保姆敢去你們的房子照顧小孩,可以考慮讓她去我們那兒上班?”‘唐吉坷德’悻悻的收回叉子,和大衛互相瞪了一眼。
“那女人是哥倫比亞來的非法移民,她是在毒販控制的社群長大的,只要給錢,她什麼都不怕。”另一個聲音在河馬玩偶的口中想起。
“嘿,讓我們回到正事上來,你們別再說話,我覺得其他客人在看我們。”伍迪用紙巾擦了擦嘴,然後掃了一眼四周。
“他們大概以為我們是一群神經病,只有神經病才會帶4個大玩偶來吃烤肉。”大衛用沮喪的語氣說道。
“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唐吉坷德’也擦了擦嘴,然後問道。
“我們沒有後備,也不會有增援,是不是需要再找點人手?”伍迪看著‘唐吉坷德’。
“其實我一個人就夠了。”白旭將盤子往前一推,這烤肉一開始吃著感覺還不錯,但是缺了孜然總讓他感到少了什麼。
馬修又從白旭的盤子裡扒拉了點烤肉,看來他確實很餓,他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上次的表現可沒那麼有說服力。”
‘唐吉坷德’拍了拍白旭的肩膀,“放心,關於你被追的像耗子一樣躲來躲去這件事,我不會向基地報告的,我可不像這位警察先生,是個大嘴巴。”
“這次,我一個人就夠了。”白旭磨了磨牙,這真讓他太不爽了。
大衛猶豫了一下,“我......我想回去和大先生商量一下。”
“小屁孩要去找爸爸了。”
泰迪熊的嘲笑引起其他玩偶低聲的贊同。
“明天晚上。”馬修放下手裡的刀叉,打了個嗝,“城中心的那棟樓是甘比諾家的財產,盧西安諾平時都在那裡。”
“帶上你們能帶的。”
他和伍迪互相看了一眼。
“會是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