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白琉璃故意將話音頓了頓,"你們在說謊?"

五名婢子立刻跪到地上,頻頻解釋道:"奴婢們句句屬實,萬萬不敢對大小姐說謊!"

就在五名婢子被白琉璃嚇破膽時,一道暗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月門,伴隨著溫和的淺笑聲響起,"妹妹今兒是哪裡來的雅興,居然有興趣到姐姐這兒來坐?"

白珍珠已經解下了肩上的披風,此時的她衣裳齊整腳步施然,絲毫沒有出過門的跡象,只見她含笑向白琉璃走近,"姐姐不過是到後花園走了走,沒想到妹妹就在這空擋來找我了,怎的不叫人去後花園找我呢?"

"珍珠姐姐是到後花園去了麼?這個時節的後花園有什麼好瞧的呢?"白琉璃亦是微笑的態度,"可這些個剛才還說姐姐出府去了呢?"

"怨我,沒和她們說一聲我去了哪兒,惹得妹妹擔憂了。"白珍珠說著便轉移話題,"妹妹是找姐姐有什麼事兒?"

既然白珍珠有意轉移話題,白琉璃便不再揪著之前的問題不放,語氣轉為些微的惆悵,隔著面前的帽簷上垂下的薄紗看著白珍珠道:"姐姐到後花園去的時候,有媒人上門給我說親了。"

"哦?這不是好事兒嗎?"白珍珠即刻喜上眉梢,喜得一把抓住了白琉璃的手,略顯激動道,"快與姐姐說說,是為誰人說的媒?"

"雲王爺,百里雲鷲。"白琉璃盯著白珍珠的眼睛,將字字說得緩慢。

白珍珠的手猛地一僵,面色的喜色頓時龜裂。

白琉璃輕輕勾了勾嘴角。

"雲王爺請的白大少爺來說親,一個大男人來當媒人,還挺有趣的,姐姐你覺得是不是?"白琉璃似乎沒有注意到白珍珠異樣的反應一般,笑了笑之後語露悵然之調,"難得我變成這副模樣還有人家不嫌棄我,姐姐你說,我要不要應下這門親事?"

"不可以!"白珍珠一時激動得雙手用力掐上了白琉璃的雙臂,卻也在抓住白琉璃雙臂之時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眸中的不可置信迅速被擔憂覆蓋,換上了一副為親人憂心的神色,"妹妹,那可是雲王爺,你不是沒聽過街頭巷尾的傳聞,姐姐怎能讓你嫁給雲王爺,不可以,萬萬不可以,這樣讓姐姐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爹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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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孃?白琉璃聽著白珍珠順口得不能再順口的話,心下冷哼,虧她還能順口成章地說出這兩個字。

"姐姐,傳言終歸是傳言,何況昨日他不是在白日出現了麼?姐姐不也是與他對視了麼?若說傳言為真,你我今日怎可能還能好好在這兒說話呢?"白琉璃微微垂眸,看著白珍珠抓著她雙臂蒼白微顫的手,真真像是因極度關心她而由心衍生的害怕,誰又知道她心底其實藏的是完完全全與之無關的心思,白琉璃一邊抬手拿開了白珍珠的手,一邊道,"更何況,我這張臉只怕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難得雲王爺不嫌棄我願娶我為妻,我該感到慶幸才是,又怎能無端地相信外邊的傳言呢?"

"妹妹是我白家的家主,是當今聖上最最疼愛的外甥女,只要妹妹想嫁,又怎愁沒人娶?"白珍珠被白琉璃拿開的手再一次抬起,握住了白琉璃的手腕,一副苦口婆心的焦急模樣,生怕白琉璃真的一個想不開就應了雲王府的親事,像個望女成鳳的母親一樣緊握著白琉璃的手不放,"不管外邊的傳言是否屬實,姐姐都不同意這門親事,琉璃妹妹,你從小到大一向聽姐姐的話,這回就聽姐姐一句勸不行嗎?天下好男兒這般多,你又何必偏嫁雲王爺不可?"

"聽了姐姐的話,我就能找到我的良人了麼?"白琉璃隔著眼前薄薄的黑紗凝視著白珍珠如波光般瀲灩的水眸低聲反問,從前的白琉璃不就是因為太信任這個親愛的姐姐才使得自己死不瞑目,她就算看不透白珍珠內心的全部想法,卻沒有蠢到會相信她真的是對自己好的地步,倘若她真的對白琉璃好,如今就沒有她這一縷異世的遊魂在這具身子裡重生,"姐姐是真的在為我著想而阻止我嫁給雲王爺麼?"

儘管白珍珠再如何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那微晃的眼神還是將她完美的偽裝給出賣了,儘管只是一小剎那之間,儘管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到,早已練就了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眼睛的白琉璃還是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她眼神裡細微的異樣,白珍珠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應讓她心中的猜測結出了果,她的猜測,只怕錯不了了。

"妹妹,我是你的姐姐,姐姐若不是真的為你著想,姐姐還能為誰著想..."白珍珠聽了白琉璃帶著質疑口吻的話,漂亮的眼眸裡頓時水霧漣漣,"難道妹妹不相信姐姐嗎...這讓姐姐該如何是好..."

在旁的丫鬟雖然低著頭,卻還是清楚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聽到白珍珠受傷的軟語,心裡無不在罵白琉璃,連珍珠小姐這麼好的人她都懷疑,真是死不足惜!

"我不過是隨意問一句,姐姐怎的就哭起來了?姐姐這樣水做的人日後嫁了人才真的是讓妹妹我放心不下。"真是會裝,真心替她著想,是真心想著如何再一次把她送入地獄才是,嫁人,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白珍珠越是想怎麼樣,她就越不能讓她怎樣,不過也要看她到時將他們付諸在她身上的所有惡毒加倍還給他們之後她是否還留有一口氣,屆時她的確可以考慮給她許一門好人家。

白珍珠果然如白琉璃心中所想,聽聞她嫁人之事,立刻面露紅暈,嬌羞地微微垂眸,好氣地嗔了白琉璃一句,"妹妹莫鬧姐姐了,姐姐可不想嫁人,姐姐只想一輩子守著白家。"

面露羞澀的白珍珠美得別緻,直可用秀色可餐來形容,連白琉璃一介女人看著都覺心神盪漾,更何況是男人,也難怪男人都喜歡這樣會適時嬌柔的女子,不過可惜了,她終究不是男人,不會體貼美人,更不會憐香惜玉,是時候將其捏得粉身碎骨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而已。

"是麼?姐姐這麼懂事,酒泉之下的爹孃是否該後悔生了我這個女兒。"白琉璃淡淡笑了,說出的話不知是褒還是貶,總之讓白珍珠面上露出了幾分不明意味的尷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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