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清楚!"

而就在嶽洪絕望地癱軟在地之際,幾公裡外的一座山坳裡、鄭遠清正像個瘋子一般掐著腰、額頭青筋暴露地在黑暗中走來走去、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對著指引者怒吼著;

"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88式通用機槍雖然在夜裡的有效射距只有700米,但我完全可以在900米的時候就開槍!可你為什麼非要讓我衝過00米的距離才開槍?!"

"該死的我當時竟然也抽風了!竟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

"我給你說過多少次,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嶽洪!可你...可你剛才為什麼定住我!又為什麼代替我給嶽洪說什麼後會有期!"

然而,無論鄭遠清如何歇斯底里、指引者卻依舊如宕機了一般一聲不吭,任憑鄭遠清暴跳如雷、聲嘶力竭,卻根本就不搭理他;

不知過了多久,鄭遠清終於耗盡了力氣、而後重重地歪倒在山坡上、看著再度變得陰雲密布的天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發洩夠了嗎?"

也就在這個時候,指引者卻突然冷不丁地說話了;

"不好意思了,剛才可能是戰場後遺症,情緒有些過激,你想罵我就罵吧..."聽著指引者的聲音,鄭遠清的呼吸也隨之平穩了下來、接著一聲苦笑後說道;

"嗯,情緒過激是正常的,初上戰場的新兵都會有一個過渡期,非得耗盡力氣後才能恢復冷靜;"指引者淡淡地說道,而後便開始詳細的解釋:

"現在回答你第一個問題,為什麼非得要你衝過00米的生死距離;"

"理由很簡單,還是那句話,一場實戰勝過一百年的刻苦訓練,這00米的距離對於你的體質來說只需要1分1秒便可以衝過,但你卻足足用了4分09秒,根本連及格線都沒有達到,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你以前的冷靜根本就不是一個戰士應有的沉穩;"

"現在你可以感受一下,當你經過了這場戰火的洗禮後,你有什麼不同?"

"其他的你自己慢慢感受,首先一點不知道你發現沒有,你剛才嚷嚷了十幾分鍾,卻沒有說一句口頭禪;"

真的...麼?

鄭遠清聞言不禁眉尖一剔,但仔細想想後、卻驚訝的發現,他似乎真的...沒有說一句他說慣了的"它瑪的、我靠"之類的口頭禪;

能讓他短時間內改掉足足罵了兩三年的口頭禪,這點變化雖然不大,但卻能說明很多問題!

首先一點,便是他的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而其次...

鄭遠清緩緩伸出右手、抓過了手邊的一塊堅硬的鵝卵石、而後猛然吸氣肌肉緩緩發力,緊接著——

咔嚓嚓!

那塊鵝卵石竟然在他的手中應聲而碎!

這種力量...

一級覺醒者不過比普通人強上那麼一點,根本不可能徒手攥碎鵝卵石!

"這就是覺醒者的第三種進化途徑,不斷的損傷、不斷的修復,在接連不斷的劇痛折磨中、由點滴的量變引起質變,從而使得基因再度覺醒;"

"另外,五級以下的覺醒者兩級間的力量差距不是很大,所以繼續進化相對而言要容易得多,所以說——"

"恭喜你,從現在起你不用再害怕嶽洪了;"

什麼!

不用再害怕嶽洪...

那豈不是說,我現在已經是三級覺醒者了!

轟隆隆隆...

就在鄭遠清看著手中的碎屑目瞪口呆之際,一道森白的閃電驟然劃過烏雲密佈的天穹、隨之一聲沉重的悶雷在激盪過厚重的雲層後、滾滾遠去...

轟隆隆隆...

天空的閃電劃過厚重的雲層、照亮了漆黑的承山港、也照亮了鄭遠清那座寬闊的別墅;

此時此刻,就在別墅那寬大而死寂的院子裡,正站滿了四十多個衣衫單薄、凍得瑟瑟發抖的女人;這些女人有的長髮披肩、有的短髮精幹、有的成-熟豐-韻、有的年輕火爆...既有三十餘歲的輕**子、也有僅僅十幾歲的小女孩...

這些女子雖然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但卻同樣的是滿目哀傷甚至是絕望的麻木,甚至連哭泣都無法發出一聲!

這就是末世的女人,對於絕大多數女人而言,她們唯一的活路,只有任人擺佈——

哪怕她們面對的,是有著"斷頭臺"之稱的——覺醒者的床!

而就在這群滿目絕望的女人前方,骨瘦如柴的代安洋正攔在別墅的門廳前、死死盯著面前的許書成滿目哀傷和悲憤:

"許書成,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把她也找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代安洋死死盯著許書成咬牙切齒地低聲問道,那乾癟瘦弱的胸脯也隨之疾速地起伏;

"安洋,這個事兒你真的不該問;"面對代安洋的質問、許書成不禁閉上眼一聲長嘆,而後睜開了眼、用一副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代安洋低聲說道:

"我說過,如果你不想給我添麻煩,最好的做法,就是安分守己,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見的、不該聽見的,就裝瞎子、裝聾子;"

"許書成!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

看著那雙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代安洋不禁心中一揪、接著上前一步死死拽住許書成的雙臂、焦急不已地帶著哭腔喊道;

"你給我鬆開!"面對代安洋的焦急、許書成卻在眼中閃過一抹哀傷的同時、猛然咬緊了牙關、接著雙臂一抖、猛然掙開了代安洋枯瘦的雙手;

"啊..."

隨著一聲低叫、代安洋被那股力道猛然一帶而後一個踉蹌跌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接著死死咬著嘴唇看著許書成,卻只能渾身顫抖地任憑兩行冰冷的淚水緩緩流下...

"代安洋,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但是,這件事情,你必須要做到——無論姓鄭的有什麼口味,你都必須要慫恿著他將二嫂留下;"

看著癱軟在地的代安洋、許書成猛然閉上了眼睛,而後仰天對天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再度睜開眼睛、死死盯著代安洋滿目猙獰地說道:

"而且,在二嫂留下後,你要絕對服從二嫂的吩咐,盡力裝出親如姐妹的樣子;"

"至於其他的,二嫂自有計劃,你只需要裝傻就是了;"

"許...許書成!你究竟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真的瞭解那個人嗎..."看著許書成那滿目猙獰、卻又滿目哀傷和絕望的雙眼,代安洋緊緊攥著衣領顫抖著說道;

"我知道我在幹什麼!不用你告訴我!"

然而,代安洋等來的,卻是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只見許書成額頭青筋暴起、猶如惡鬼一般滿臉扭曲...卻瞬間變得滿臉疲倦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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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許書成顫抖著身軀彎下腰、重重地拍了拍代安洋那瘦弱的肩膀,而後咬著嘴唇猛然轉身、一瘸一拐地蹣跚著走出院門,黑暗中、遠遠傳來一聲悲涼的嘆息——

"我當然知道我在幹什麼..."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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