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雷,提拉圖羅斯行省的一條省道上,由老法師伊爾明斯特所假扮的咒法專家特明塞爾正靜坐在一架鑲著金邊的四輪馬車中,閉目養神。一位赤發赤瞳,臉上帶著六道貓須的年輕馭者正手執韁繩,緩緩驅趕著那匹體型高大的棗紅色駿馬。另外還有兩位身穿秘銀輕甲的傭兵,正騎著兩匹體型稍小的馬,一左一右地護衛在車廂周圍。硬木製成的車輪碾過道路上的石子,發出了一陣“嘎吱嘎吱”的細碎響聲。

他們自然就是變過裝的九尾九喇嘛,宇智波佐助以及倉木兵衛。

至於漩渦鳴人嘛,仍然乖乖地掛在九尾的胸前,努力假裝著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吊墜。

【與此同時,老法師、佐助、九尾和鳴人的精神體正圍坐在一個湖心的小亭內,靜靜聆聽著亭外雨點打在荷葉上的聲音。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佐助仔細地讀了亭壁上刻的這首《虞美人》,輕聲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多愁善感的一面。”

“只可惜我文思不敏,只能借前人之語,以抒己懷。”鳴人負手站在亭邊,望著細雨迷濛的天空,低聲答道。

“哈哈!真舒服!”一個穿著褲衩的黝黑少年從水裡爬上了亭邊,閉上眼睛,感受著雨點打在身上的清涼之意,歡快地對眾人揮了揮手,“你創造的這個心像世界還真是逼真啊,隊長!以後多帶我進來玩玩唄?”

“我還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喜歡游泳呢,兵衛。”鳴人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暖的微笑。

“欸,我沒跟你說過嗎,隊長?我從小就是在海邊長大的,水性一直很好。”兵衛走進了亭中,身上的水滴濡溼了地面的青石,“小時候我經常還會潛水幫我姐在海底撈石頭呢!”

“你還有一個姐姐?”鳴人驚訝地揚了揚眉毛。

“曾經有過。她在一次來木葉村採購的路上遇上了一夥強盜,丟掉了性命。”兵衛抬起頭,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悲傷的情緒,“不過我最後成功手刃了那些強盜,也算是告慰了她的在天之靈。”

鳴人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把他抱在了懷中,用右手輕輕撫摸著少年溼漉漉的後背。

兵衛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團溫暖的火焰所包圍,從頭暖到了腳底。他沒有一直沉溺於這樣的溫暖之中,而是很快掙脫了鳴人的懷抱,衝後者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謝謝你,隊長。”

“如果你喜歡游泳的話,在解決影之死界的麻煩之後,我可以帶你去天堂山第一層露尼亞的銀海玩一玩。”鳴人微笑著提議道,“據說那片海洋盪漾著香甜純淨的聖水,濤聲就像連成一片的鐘聲一樣動聽。還有很多美麗的水生生物。”

“Wow!真的?”兵衛睜大了眼睛,驚喜從他的雙眼中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鳴人莞爾答道。

“太棒了!”兵衛像個孩子一樣一蹦而起,摟著鳴人的脖子轉起了圈兒。

“你們感覺到了前面那股湧動的惡意嗎?”九尾出言打斷了兩人開心的互動。

“放心,那些傢伙加在一起也不會是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對手。”鳴人揉了揉懷中少年的頭髮,自信地說道。】

馭者拉了拉手上的韁繩,讓車前的駿馬緩緩停下了腳步。兩翼的護衛們也默契地執住了手中的馬韁,放慢了自己坐騎的速度。沒過多久,幾道黑影從路旁茂密的樹叢中竄出,伴隨著一陣腥臭的氣味,衝到了馬車的面前。只見三十多個腦袋和土狼相似,體長兩米有餘,皮膚呈灰綠色和黑綠色,身著簡易護甲,手持各類近戰武器的類人生物,從四面八方包圍了整架馬車。

【特明塞爾低聲解釋道:“他們是絕境東域一類常見的野蠻種族,豺狼人。殘酷嗜血,結群行動,經常以各種各樣的智慧生物為食。”

“為什麼他們一定要以智慧生物為食呢?人類的肉也未必會比一般的家畜好吃吧?”兵衛的精神體已經從剛剛的游泳裝換回了正常的忍者裝束,連身上的水漬也一併消失了。

“因為他們覺得智慧生物被肢解、剝皮或者烹飪時的慘叫聲非常悅耳。”鳴人平靜地答道。

“E……所以隊長你的命令是……?”

“前面還有其他人在盯著我們,我們不能心慈手軟。”鳴人的話語中帶著一股罕見的冷酷和果決,“全部殺光,不留活口。”

“是。”】

在道路兩側的山坡上,還有一群顯然和他們屬於同一個部落的豺狼人拉滿長弓,將箭頭對準了車廂的方向。

“嗷嗚——!”

所有豺狼人一齊發出了準備狩獵的嚎叫聲。其中一個體型較小的強盜用蹩腳的通用語大聲叫喊道:“留……留下你們的所有財物!”

馭者和護衛都靜默不語,好似沒有聽到豺狼人的叫聲。車廂內的法師像是剛剛才從睡夢中被驚醒,挑開車簾,略帶慍色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有一群豺狼人強盜包圍了我們,說是要我們留下所有財物,主人。”馭者輕聲解釋道。

“唔,那你們還在

等什麼?劫匪們不會自己殺掉自己,不是嗎?”法師重新放下了車簾,似乎是對車外的狀況完全失去了興趣,“手腳幹淨一點兒,別把護甲和車廂弄髒了。”

“是。”

兩名扈從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地,黑壓壓的飛鏢就像是兩片烏雲一般,從他們的手中射出,準確地貫穿了每一個豺狼人弓箭手最脆弱的咽喉。

緊接著他們雙腿一蹬,從馬背上高高躍起,刀劍出鞘,在空中畫出了兩道璀璨的銀弧。豺狼人們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和盾牌,試圖格擋兩位扈從的攻擊,但在尖銳的音爆之後,所有武器和盾牌都連同持握著他們的豺狼人一起,斷成光滑的兩截,掉在了血泊之中。

“Ambrandha Gratio!'”

伴隨著一句陰森恐怖的咒語,一道耀眼的電光忽然從空中降下,朝著車廂頂部劈來。

說時遲,那時快,坐在馭者位置上的年輕傭兵瞬間騰空而起,右手握拳,朝著閃電用力揮出。

“轟——!”

一聲巨響之後,凌厲的雷電竟然被拳勁生生震散,化為了細小的電蛇,逸散到了空氣中。

“嗖——!”

一點寒芒從馭者的手中飛入了路旁的樹叢中,將一個豺狼人祭司的頭顱釘在了一株巨大的梧桐樹上。

【“幹得不錯,接下來就拜託各位好好配合,把這出好戲演得儘可能惟妙惟肖一些吧。”鳴人端起茶杯,朝著其他人做出了一個祝酒的手勢,對周圍宛如修羅場一般的景象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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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者落回了車廂前的座位上,重新拿起馬鞭,望了望前方貌似空無一人的道路,回頭恭敬地向車內的法師說道:“主人,塞恩山的使者已經到了。”

“拉尼斯閣下,幸會。”

一條淡紫色的射線忽然透過車簾,打到了空空如也的地面上。幾道銀鈴般的清響之後,一位光頭的紅袍法師和四名身披重鎧的託雷騎士身上的所有法術效果都被剝離得一乾二淨,從紫霧中現出了身形。

“迴避偵測,高等隱形,tsk,tsk,這就是薩扎斯坦攝政大人對‘迎接’這個詞的定義嗎?”

華麗的馬車和兩位扈從坐騎的表面同時發出了亮眼的白光,隨後就像氣泡一樣,爆為了點點的星光,消失得無影無蹤。一位氣質高貴,衣著華麗的中年法師站在原來車廂的位置,神色慵懶地看著那位面色僵硬的紅袍法師。三位侍從也身形一閃,圍到了中年法師的身旁。

“哈哈,特明塞爾大師說笑了。”明明剛才還在直冒冷汗的拉尼斯法師聽到中年法師的話,立刻鎮定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個討好的微笑,“這群該死的畜$牲冒犯了大師的尊駕,在下不敢妄自僭越,擅代大師懲處他們。”

【“清新脫俗的理由。”兵衛臉上現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哦?”特明塞爾環視著道路兩側滿地的屍體,不鹹不淡地反問道,“這麼說來,我還應該感謝拉尼斯閣下你高抬貴手,讓給我了這次機會嘍?”

“咳咳,大師說笑了。連攝政大人都對大師的魔法造詣深為敬仰,在下何德何能,敢在大師面前言讓呢?能夠一窺大師的真容,就已經是此生無憾了。”

【“真是會拍馬屁。”佐助輕哼了一聲。

“能在託雷這種地方爬到高位的,哪個不是人精?”老法師輕嘆了一聲。】

“那就煩請拉尼斯閣下帶路吧。”特明塞爾淡淡地答道。

“是,大師,請隨我來。”

於是特明塞爾就同光頭的紅袍法師一道,沿著省道向前走去。三位侍從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和兩位法師拉開了一段距離,與那四名身披重甲的託雷騎士並行在了一起。

【“領頭騎士的額前飄著一隻窺探魔眼。具體位置我已經傳到你們的腦海之中了。”鳴人背靠小亭的立柱,斜躺在亭邊的長椅上,手裡拿著一本從咒文之心借來的法術書,悠然地說道。

“它能看穿我的變身術嗎?”九尾蹙眉問道。

“不,九喇嘛。你目前所操縱的這具肉體,就是你現在真實的身軀……你甚至可以像一個真正的忍者那樣透過修行提高自己的實力。除非有人能透過時光長河看到過去,或者窺探你的記憶,否則沒人能知道你的原身是一隻長著九條尾巴的狐狸。”鳴人拿起了一杯米酒,遞到了九尾的手上,“當然,如果你想換回原本的形態,我也隨時可以再把你變回去。”

九尾端起酒杯,啜飲了一小口,閉目享受著甘甜的滋味:“不用了,你的身體……還挺好用的。”

“謝謝你這麼說。”鳴人眯眼笑道。

“你能看出這只魔眼的來源嗎,鳴人?”老法師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認真地問道,“這世界上能抵抗我‘裂解射線’的施法者應該不超過個位數。”

“這道法術是薩扎斯坦本人的手筆,所以你們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它們。”鳴人篤定地答道。

“嗯……對此你有什麼建議嗎,孩子?”老法師沉吟了一會兒,輕聲問道。

鳴人敲打著自己的護額,臉上露出了一個頑皮的笑容,“我們可以往這些魔眼的錄影里加一點兒有趣的東西。”

“有趣的東西?”

鳴人嘿嘿一笑:“凱老師的性感泳裝寫真集!”

“噗——!”

九尾、佐助和兵衛一下子把嘴裡的飲料全部噴了出來。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還沒那麼殘忍。”鳴人閃身躲過了九尾和佐助扔出的苦無,無奈地舉手投降,“老實說,我只是打算在魔眼裡封印一張猶格?索託斯的真容。”

“哈?”

“宇宙的終極真相,哪怕僅僅只是簡單的側影,也不是一個凡人的靈魂所能承受的。”鳴人一臉神秘地答道。】

“呼——!”

凜冽的寒風刮在了特明塞爾的臉上,把他的注意力從精神世界中拉回了現實。不遠的道路盡頭處,一扇漆黑的大門正屹立在高聳而荒蕪的山脈之間,左右兩側還各站著一尊由黑曜石製成的戰爭魔像。

“前面就是塞恩山了,大師。”拉尼斯恭敬地向特明塞爾行了一個法師禮。

特明塞爾淡漠地掃了拉尼斯一眼,不置一詞。

“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大師。”

拉尼斯走到大門面前,拿出一根魔棒,對準了門上的小孔。

“Zeph'los 'Abyssum!”

一陣低沉的響動之後,整個大門彷彿丟進了一顆石子的水面,瞬間泛起了一圈圈漣漪,隨後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特明塞爾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顯然是早已看穿了這道富有誤導性的幻術。

【“這並不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幻術,導師。”鳴人鄭重地說道,“我能感覺得到,在那道大門之後,陰影原質和主物質位面糾纏得格外緊密。”

“嗯……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從這裡潛入影之死界。”老法師若有所思地答道。】

待到幻術被徹底抑制之後,一位身著暗紅色長袍,臉上帶著藍色面紗的光頭女法師從幽深黑暗的峽谷中款款走出。

“拉尼斯,你可以回去了。”

光頭女的聲音竟意外有些好聽。

“是,環之導師。”

男法師向來者微一躬身,消失在了無誤傳送術的白光之中。

“我是咒法學院的高階環之導師塞拉娜,謹代表薩扎斯坦攝政大人歡迎大師的到來。”

女法師朝著特明塞爾行了一個標準的法師禮,冷靜而不失端莊地說道。

【“她就是我們這次行動的線人嗎,導師?”鳴人赤腳站在湖水表面,閉目輕嗅著雨後的空氣中那一縷淡淡的荷香。

“沒錯。”老法師此時正盤坐在一片巨大的蓮葉之上,點頭答道。

“那我們就在這裡和她交換一下最新的情報吧。”鳴人抬起右手,指向了那片湛藍高遠的天空,一個幽深而巨大的黑色渦旋轉眼出現在了眾人的頭頂。】

“虛禮就免了吧,攝政大人最近有什麼新的舉動嗎?”那位臉上帶著貓須的赤發傭兵雙手抱胸,不耐煩地插話道。

塞拉娜挑了挑眉,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從滿臉兇狠的託雷騎士,到路邊低矮的枯黃小草,一切都忽然陷入了靜止。她愣了幾秒,呼出一口氣,鎮定地說道:

“閣下就是伊爾明斯特之前所說的‘盟友’嗎?請問怎麼稱呼?”

傭兵短暫沉默了幾秒,揚起頭答道,“我叫漩渦九村(Uzumaki Kumura)。”

(注:九村(Kumura)和九喇嘛(Kurama)讀音相似。)

【“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很討厭這個姓氏呢……”鳴人怔怔地說道。

九尾目視著自己的前任人柱力,灑然一笑:“雖然我不喜歡之前那兩個漩渦一族的女人,但如果我沒有跟她們的經歷,現在也不會和你相遇,不是嗎?”

“哈哈,說得是啊,九喇嘛。”鳴人面上微微一紅,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Uzumaki Kumura……真是一個有趣的名字……”塞拉娜咀嚼了一下這個化名,隨後面色一肅,寒聲說道,“薩扎斯坦已經察覺到了上界諸神對他的關注,最遲明天就要著手實施他那個瘋狂的計劃了。”

“這麼說我們來得還正是時候嘍?”

“來自影之死界的陰影原質已經感染了塞恩山的每一個角落,緩慢地汲取著一切的生命力量。”女法師目光灼灼地答道,“不過這也是一個大好機會。自從影之死界發生動$蕩以來,這裡應該是整個多元宇宙唯一能透過‘影行術’和‘異界之門’進入那個界域的入口。”

“你又為什麼要選擇反抗薩扎斯坦呢,塞拉娜女士?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在那個巫妖手下的地位也不算低吧?”特明塞爾忽然問道。

女法師沉默了一會兒,一字一句地答道:“託雷是我的家鄉,我不能坐視它毀在一個權力欲旺盛的瘋子手上。”

“保衛家園嗎……”

九村輕輕點了點頭,退回到了特明塞爾的身後,正色說道:

“時間長河即將重新開始流動,請注意動作的前後連貫性。”

片刻之後,特明塞爾把雙手抄在了衣袖中,淡淡地說道:“那就勞煩塞拉娜法師帶路吧。”

塞拉娜欠了欠身,神色平靜地說道:“請隨我來,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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