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全知者
黑暗……
這寧靜的黑暗，甜蜜的虛無，迷人的混沌。
真想永遠睡下去。
“喜歡這裡嗎？”一個神秘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
喜歡……
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忽然作用在了我的意識之上。我本想大聲吼叫，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怎麼也發不出聲，只能默默忍受。
“是你害死了水門老師。”卡卡西老師雙眼中射出了一道冷酷的光芒，右手泛起電光，將雷切插進了我的咽喉。
唔——！
“是你霸佔了我孩子的身體，我要讓你也永遠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母親舉起一把長刀，放在了我的下$體上。
呃啊！
“我會享受這柄劍刺穿你胸膛的每一秒鐘，*怪物*。”佐助將長劍緩緩刺入了我的肺葉之中，臉上泛起了一個殘酷的微笑。
……
我的喉嚨沒辦法發聲，身體也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限制，不能動彈，只能在黑暗中被動接受來自我親人朋友們侮辱和傷害。
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之後，那道神秘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
“你現在感覺如何？”
咳，咳……哈哈哈，好極了！
我知道我很可能會因為這句話遭受更殘酷的折磨，更非人的羞辱，但我已經真的不在乎了。
快把我逼瘋吧……瘋掉之後，就不用再忍受這一切了。
我在心底大聲咆哮著。
“痛苦遮蔽了你的眼睛，我的孩子。”
哈？說得好像你很在乎我的感受似的！
一道亮光忽然從無窮無盡的混沌中射來，照亮了身邊的一切。我習慣性地低頭一望，卻發現在原本身體存在的位置，漂浮著好幾個反射出金屬光澤的氣泡；而原本的脊柱，現在卻被一堆造型詭異的觸手替代了。
WTF？
緊接著，我很快就發現無論是氣泡還是觸手，都異常“聽話”，就像是……
我自己的身體一樣。
不僅如此，我突然發現我的五感其實也
早已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色聲香味觸法，混為一體，沒有區別。原本視角的限制，也不復存在，我甚至能在不藉助鏡子的情況下，俯視自己新身體的全貌。
“這將會是你開啟‘大門’的第一步。”
隨著話音的落下，我“眼”前的混沌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瑰麗而玄奇的一幕淋漓盡致地展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億萬個大大小小的發光球體連成一片，每個球體都映照著一個完整的宇宙，巨大的觸手將這些球體串聯在了一起。我定睛一看，發現那道觸手並不是由物質所構成的，而是那橫亙不同宇宙，無始無終，永不止息的時間長河本身。
Woah！
我立刻把自己剛剛遭受到的那些折磨全部拋到了“腦”後，專注地欣賞著“眼”前這難得一見的奇景。
“這就是你的真身嗎？”我喃喃問道。
“我是梵、雅威、真名、涅槃、聖言，是絕對精神、究極實在、又名猶格?索託斯，是一切存在的最初來源和最終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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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聲音在無窮無盡的混沌中迴盪，彷彿宇宙本身的和聲。
猶格?索託斯？克蘇魯神話中全知全能，超脫時空的三柱神之首？
這個世界果然已經沒救了嗎……
“呃，原初混沌之核阿撒託斯、匍行之黑暗奈亞拉託提普，還有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絲和你是什麼關係？”
猶格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我的問題：“虛構和實存的關係。”
好吧。看來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以折磨人類為樂的古怪神明，也算是幸事一件了。
話說以祂的能力，肯定能夠知道我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的一切想法吧？
“沒錯。”
我晃了晃自己的觸手，在意念中對祂說道：“那麼你希望我能為你做什麼呢，大人？”
大大出我意料之外的是，猶格居然反問了我一句：“你不恨我剛才無緣無故地折磨你嗎？”
“你是明知故問嗎，大人？”
“我提出的所有問題都是‘明知故問’，但這並不
妨礙你回答它們。”
艹……我在心裡磨了磨並不存在的牙齒，乖乖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的一切喜怒哀樂都源自於你，就像游魚不會因為風暴而海洋一般，我也沒資格憎恨你，大人。”
“你剛剛所經歷的變化，是改造你的身體和精神，同時儲存你意識連貫性的最佳方法。足夠強烈的痛苦，能讓你的精神不會因為短時間劇烈的變動而陷入瘋狂。”
“那你就不擔心我會因為熬不過你的折磨而瘋掉嗎，大人？還是說我不過是你的玩具，玩廢了還能換一個呢？”
“我知道你能熬過去。”
果然是同時知曉過去、未來和現在的全知者啊。那……
“你究竟希望我為你做什麼呢，大人？”
我的確想象不到一位能夠一念之間創造/毀滅宇宙的偉大存在，要我這個小小的木葉忍者有什麼用。
讓我安安靜靜地和小櫻一起白頭偕老不好嗎？
“你會成為我的使者。”
使者？哇，神的使者，那我豈不是可以自稱天使了？一團由泡泡和觸手組成的天使，肯定能把木葉村的那幫小屁孩兒活活嚇哭吧。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問道：“那我的使命是什麼呢，大人？”
“命運自然會引導你走上正途。”
“……”
艹！是男人就不能直接一點嗎？
“我不是男人，孩子。順便一提，你現在也已經不是了。”
“……”
哼，不就一個變形術搞定的事嗎？我才不會在乎呢。
“好了，你現在也該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了，漩渦鳴人。”
說罷，我的身體忽然不受控制地向組成猶格身體的其中一個大球飛去。
“等等，你到底對我的精神和身體做了什麼改造？還有那些來自異域的怪物，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瘋狂揮舞著自己的觸手，大聲問道。
“這些東西，就留待你自己去發掘吧。”
真討厭，我撇了撇自己並不存在的嘴，陷入了一片黑暗和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