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傳旨的太監準備質問挽心音是否抗旨不遵時,挽心音抬起頭,面色如常的接過聖旨。

但是跟著挽心音一同跪著的丫鬟們卻都能感受到挽心音身上散發出的絲絲悲涼氣息。

其實在那些丫鬟家僕的眼裡,皇上親自下旨賜婚小姐,還是嫁於清王為妃,這是讓眾千金小姐多麼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兩人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性格樣貌都屬人中龍鳳,極為般配。

她們有些納悶,只有粒筠更為瞭解挽心音,臉上顯露出的悲傷無法抑制。

她曾經問過小姐,小姐那時眼中閃著靈動的光芒,說只願兩情相悅,海枯石爛。可如今,清王征戰歸來不過幾日,小姐與他亦不過數面之緣,何來感情,又如何能夠幸福,她知道小姐心裡難過,可是她的心中的傷痛絲毫不亞於小姐。她對小姐的情誼早就甚過姐妹之情。

項啻剛要轉身走出雅間便有一黑色身影落至他的身後,項啻厲聲斥責“何事如此慌張,我說過任何人不許打擾我!”

黑影頓時跪了下來“尊主,此事緊急,決涯不得不前來稟明主上。項國候府出事了,有朝廷派來的公公入府宣旨,此事耽擱不得,還請主上趕緊回去處理。”

項啻冷冷的丟下句“我自會處理!”便從窗前一閃,人以不見。要不是窗頁還在一晃一晃的,大概很多人都會以為眼花了。

項國候府中,傳旨的公公正站著,候爺項綏及其兩個兒子都跪著等待宣旨,而項啻卻遲遲未到。

見宣旨的公公有些不耐煩,項綏說“項啻的院子有些遠,耽擱些時間也是能理解的,公公再等等便是了。”

項奕與項洋兩人本想藉此貶損項啻幾句,眼角卻瞥見項啻走來,依舊戴著銀質面具,頭髮蓬鬆散亂披散於肩,身著粗布藍衣,身上瀰漫著一股冰冷疏離的氣息,顯得有些凌厲。

可是看在項綏等人眼裡分明就是個瘋子。

甚至項洋兄弟兩人臉上的嫌惡明明白白的顯露在臉上。項綏從沒把他當府中之人,看向他眼神似看乞丐般。

當項啻慢條斯理地跪下時,傳旨公公才緩緩開口“奉天承運……朕得知白府千金與定國候府世子一見鍾情,定兌現當日對白千金的承諾,促成佳緣……故賜婚二人,於正月完婚。欽此!”

項啻好似早已猜到是賜婚之事,故未有多大驚訝。而旁邊的項奕等人眼中都是嫉恨,那日兩人都對白妗靈刮目相看,被驚豔了良久,回來後便個個美人見著都覺得普通了,個個都說是庸脂俗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們自然對白妗靈存了別的心思,想著能擁入懷中。

難得一見的美人竟然嫁給這個煞星,簡直是白白糟蹋了,兩人都有些嫉恨。

項啻聽倒賜婚二字,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陣抽痛,他腦中閃過那個狡猾女人的身影。

白妗靈此時並不知情,白益早已接了旨,這婚事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曲府內,挽心音讓下人給傳旨公公一些銀兩,問了問“公公,可知道我爹爹現在在何處?”那太監對挽心音的表現有些讚賞“國公他一直請求皇上收回旨意,這聖旨都下了怎麼能隨便收回呢!

所以啊,皇上自然不可能答應,可是國公便說若皇上不收回聖旨他就長跪不起,這不,國公在御書房跪了也該有一個時辰了。挽千金既然已經接旨了還是去接國公回府吧!”

挽心音微微點頭“有勞公公提醒,我會處理好的!公公慢走,就不送!”

那太監讚賞的點了點頭,隨後退了出去。

挽心音冷聲道“備好馬車,進宮!”隨後快步出府。在府門口站著,等著下人把馬車拉來。

挽心音帶著粒筠上馬車後,一路飛速馳往皇宮。

下馬車時,挽心音讓粒筠在馬車裡等著,挽心音下車時讓粒筠拿來特意給曲江珩準備的披風,粒筠卻忍不住在她下車時給她披上一件披風。

此時天色已沒有先前明亮了,晚秋入夜早。挽心音在遠處就看到了曲江珩的身影,挺直的腰板,面上一派的不肯退讓。

但看到曲江珩頭上的縷縷白髮時,挽心音面上不再風輕雲淡,眼中滿是心疼與動容。

挽心音走到曲江珩身後,給他披上披風後便跪了下來,晃了晃他的衣袖“爹爹,我們回去吧!”

曲江珩有些無力的說“丫頭,爹爹對不起你,婚事不能親自給你做主,爹爹並不想你嫁入皇家或者做什麼鳳凰,爹爹只願你嫁個愛你寵你疼你的丈夫,只希望你以後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不願你捲入紛爭中。

清王與你雖算郎才女貌,但是卻不適合你啊!況且以後就算你再機靈也是免不了受些委屈啊……怕是不可能會幸福。”

挽心音只是靜靜聽著。

曲江珩的態度更加堅決“爹爹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扼殺了你的幸福的!爹爹寧願你一輩子不嫁人,也不願看到你日後受半分委屈!”

挽心音終於開口“爹爹,就算你拼了這條老命,那個人也是不會收回的聖旨我已經接了,我不怪任何人。我們回去吧!還沒到最後,爹爹又怎知這會是最後的結果呢!”

曲江珩頓了頓,有些訝然的看著挽心音,挽心音笑了笑“爹爹,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女兒也是個執著追求的人,怎會輕易認輸?”

曲江珩有些欣慰。

不久兩人悠然而去。其實從曲江珩在御書房跪下時,公孫詣也趕了過來,但是並不是去勸說曲江珩,而是去了皇帝面前大鬧了一場,見皇帝態度堅決,最後也只能悶悶的回去。

公孫謙在宮中得知皇帝給挽心音賜婚時,一驚一怒下在殿中狂砸東西,還不留情面的將側妃趕了出去。撒完氣後便一個人坐在殿中一個勁的喝酒,自己一個人關在殿中醉生夢死。

公孫詣回宮後倒是問了問曲府的動靜,屬下卻說皇帝其實下了兩道聖旨,當問及內容時,公孫詣終於忍無可忍,將書案上的東西全部掃在地上。

挽心音回府後,剛回房間關上門,果然看到裴惜坐在茶桌前。正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挽心音。

挽心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也知道挽心音心中煩悶,收起了不正經的神色。

挽心音在她對面坐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皇帝突然就下旨了,之前在晚宴上不是沒有強迫嗎?而且我們都表明了態度。”

裴惜正色道“都是白益說有事要親自見皇帝,結果白益一個時辰後就愉悅的出來了。

不久,皇帝便下了兩道聖旨,一道是賜婚白妗靈和定國候府世子,另一道就是賜婚你和清王咯!白妗靈的婚姻能肯定是百益說了什麼,讓皇帝以兩人兩情相悅為緣由賜婚了。”

挽心音沒有說話,裴惜講完後也沒有再說話了。裴惜只靜靜陪著挽心音坐了一會就走了。

挽心音索性懶得糾結,沐浴後倒頭就睡了。

白妗靈此時還並不知情。

到了深夜,項啻依舊沒有丁點睡意,他將以前所作畫卷鋪開,靜靜凝視著。旁邊的燭光撒下暖暖的光暈。

再過不久就是鬥藝大賽了!

幾日就這樣格外安靜的過去了。

三天之期已到,白妗靈再次前往‘往來紅’胭脂居時,掌櫃對她很是熱情,將她帶至後院,豪爽的告訴她,這‘往來紅’的老闆答應了,期待她能時常過來看看。

但是最近‘往來紅’老闆有些事情忙著處理,走不開。所以具體的合作事宜只能改日商議,他讓白妗靈留下居住地址,改日親自登門拜訪,但是白妗靈果斷拒絕了,並告訴他這事情也不及,改日再來看看。

臨走前,挽心音將之前的秘方交給了掌櫃,並讓他先試試,還說這只是其中一種胭脂的制作方法,她手中還有很多美容之術,期待以後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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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熱情的招待白妗靈,對她的態度也一直都很恭敬。

白妗靈最後將店中的三層再次走了個遍。整體看過一遍後白妗靈肯定地點了點頭。她腦中自然有一個別的想法,不過不急

那天,白妗靈正在街上閒逛,突然看到通告板前圍了很多人,本來她也不打算過去湊熱鬧。

但是正當她要轉身時,突然聽到一個百姓在感嘆“唉~也難怪白府的大小姐會逃婚,嫁給一個醜陋粗鄙的人換誰也不願意……可是啊,皇命難違,躲不了的!”

旁邊有一個人滿不贊同“誰說的,我看他們挺配的,一個煞星一個廢物,簡直絕配……”

旁邊有一個人打斷說“一看你們就不知道,白府大小姐根本不是廢物,她是唯一一個能跟曲府的千金一同上臺表演的,而且曲家千金還是給她伴奏呢!據說驚豔四座啊……”

然後白妗靈再聽不下去了,她難得等到眾人都散了,走到近前,終於看清了,上面被通緝的人確實是她。

她的面容一瞬間蒼白冷冽。

作者有話要說:⊙?⊙!來遲了,更新獻上了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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