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接下來便是千金小姐們各顯身手展示才藝是時候,皇帝好給斟酌著給皇子公主閨秀們賜婚。

京中有品階的小姐閨秀們都已入殿,殿內十分寬闊。

清王選妃是晚宴的重中之重,而太子已有太子妃和一位側妃,倒也不太可能有他的份了。

晚宴也為其他大臣之間的聯姻提供機會。

一些大臣若是互相看上了,若未被皇帝賜婚,則可自行婚配,也可請旨賜婚。

皇帝賜婚是件既榮耀又意義重大的事,而且只要皇帝下旨了,以後便不用擔心自己的婚事再被皇帝隨意安排了。

一般人也不敢開口,合意便只私下拜訪求親,畢竟皇帝的臉面可不是隨便能給的,只有世家大族,王公貴族才有資格請旨賜婚。

白妗靈的父親和母親便是皇帝親自下旨賜婚的,當年白益將軍建功立業後立即向皇帝請旨賜婚,皇帝欣然答應。

當時這段姻緣在京城被奉為一段佳話。

柳佳竟第一個站出來,跪於殿中:“啟稟皇上,為恭賀清王大捷還朝,臣女願歌舞一曲,望皇上成全!”

皇帝眯了眯眼依舊溫和笑道:“好!朕準了!”

柳佳的目標果然是清王妃的位置。

挽心音搖晃著酒杯,看著柳佳自信滿滿的模樣。

柳佳竟選擇流螢舞,所有人聽聞都震驚了一番,流螢舞是當年人稱‘舞后’的清王母妃趙嫣然所創。

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這麼多年也只有趙嫣然有此舞的精髓,其他人根本難以很好的掌控舞姿和形態。

趙嫣然的舞藝堪稱人間一絕,至今仍無人能夠超越。

此舞不但要求具備輕盈蹁躚的身姿,嬌悄完美的身段,兼具天生的舞藝天賦,缺一不可,否則無法跳出流螢舞的千姿百態,幻彩惑人。

舞曲絕佳的美感向來得花很的大心思斟酌練習,其人也要有多年練習創新而淬鍊的舞魂。

柳佳進了外間換上早已準備好的紫紅浮紗舞衣,做工極為精細,看來花了極大的心思。

伴隨琴音一鳴,殿內沉悶無聊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柳佳翩翩飄落於臨時搭建在殿中央的舞臺上。

身子輕盈的如同一隻高飛於天際的鴻雁,舞步熟練,能看出來功底紮實,這也難怪柳佳如此自信。

每一個手勢,舞步,身姿,神情都準確流暢,舞姿優美。

但是挽心音卻看出了此舞的生硬,未見舞魂。

習舞並不是說一舉一動都要模仿得一模一樣,而是熟練舞曲後,用自己的舞魂將舞曲淋漓盡致得展現出來。

並不是那種模仿式的爐火純青。

一舞終了,臺下掌聲連連。

臺下不少公子少爺們投向柳佳的眼神中的灼熱愈漸強烈。

白嘉怡起身說道:“柳姐姐真是舞藝高超,令我等自愧不如!

只是本應該姐姐先上臺展示才藝,但是姐姐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為了不丟白府的臉,姐姐就免了上臺吧!換我上臺!”

白妗靈聽著白嘉怡的自導自演。

嘴角勾起嘲諷的冷笑,低頭望著空空的酒杯。

心中諷刺不已:如今奶孃已被她們害死,我又何須在隱忍?

曾經她們施加上我身上的痛苦,從今以後,我要讓她們加倍還回來?

曾經我以為只要我安分,身邊的親人就能平平安安的,真是可笑。

如今我身邊唯一的親人已離我而去,她們仍舊不肯放過我!

白嘉怡說罷,眾人唏噓不已,望向白妗靈的目光滿是鄙夷不屑。

而那些早已見慣了明爭暗鬥的婦人們望著她的目光是深刻的同情憐憫。

白妗靈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握著空酒杯的手微微一顫。

感受到他人同情的目光更令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呼吸急促。

上首的皇帝皺了皺眉,眼中有一絲瞭然,皇后看了一眼皇帝,笑著望向白嘉怡:“好!

白二姑娘姐和眾位閨秀們如此有誠意,本宮甚感欣慰!

白二姑娘便去準備一番吧!”

白嘉怡起身謝禮後道:“我便來一曲落花吟吧!

獻醜了!”

白嘉怡冷哼一聲,望著白妗靈的目光滿是得意和怨毒。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白嘉怡已換上一身紅豔奪目的舞衣出現在臺上。

皇后見她這般穿著,眉頭擰了擰,略顯不滿。

紅色一般是皇后獨有的宮裝色,也不是說她人不能穿。

只是如今白嘉怡在這隆重的宮宴上穿如此紅豔的裙裝,視為對皇后不敬,很是不妥。

白嘉怡的貼身丫鬟把琴擺好,此琴一出,底下一片唏噓。

有的人一眼就認出,這把古琴乃是白益原配白妗靈的親生母親林歡生前的愛琴,是前朝皇室先祖的遺物。

此琴便是與挽心音的音寧琴並稱天下絕世古琴的清歡琴。

聽曲江珩說,挽心音的音寧琴是挽心音的外祖父母給挽心音母親挽莞的嫁妝之一。

雖然當年挽心音的外祖父母並未出席女兒挽莞與曲江珩成親之禮,但是在挽莞隻身一人跟著曲江珩入京時給了她不少珍貴的物件。

前朝覆滅後,清歡琴便被凌雲國的先帝收於皇宮,蒙塵多年。

當年白益為了尋一把好琴以配林歡的舞曲,親自求到公孫伏的面前,皇帝被白益的誠心所感,遂將此琴賜予林歡。

林歡死後,這把琴便被側室劉華要了去,如今出現在白嘉怡的手中。

臺下有一小部分精通音律的人的目光被古琴所吸引,更是有年長者驚呼:“清歡琴!!!”

所有人的目光便轉移到了古琴身上,發現此琴通體碧亮通透,周身散發著茵綠奪目的光芒,煞是好看。

據傳,此琴的琴身是用千年寒玉翡翠雕琢而成,琴絃是千年冰蠶絲。

挽心音查過很多史料和異聞傳記,才發現,原來此清歡琴與音寧琴在數百年前是雌雄雙絕琴。

通俗點講就是這兩把琴是一對的,被古時的一代琴匠鼻祖同時候雕琢而成。

當時這位大師無意間得到一大塊千年玉石,但是令他驚嘆不已的是這塊玉石竟然是寒玉翡翠和暖玉和田共同長成。

若是只用來雕琢一把好琴竟覺得可惜不已,乾脆他就將寒玉和暖玉分割開來,雕琢出了絕世雌雄雙琴。

雌為暖調音寧琴,雄為冷調清歡琴。

傳世數百年,兩琴早已各自身藏異處。

挽心音此時正打著主意,想著怎麼將這琴收入囊中,好與她的音寧湊一對。

以前這琴一直被白益藏著,根本沒有機會弄到手!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她怎能錯過。

挽心音望了白妗靈一眼,眼睛一亮。

大家正打量著清歡琴,此時一曲落花吟突然響起。

只見白嘉怡一邊撫琴,一邊緩緩吟哦。

“落花吟”,顧名思義,全曲始終浸透著時淡時濃的感傷與哀悽。

吟哦者須身臨奇境,真切用歌喉描繪和吟哦出哪些深沉情感,帶聽者也深入其中。

造詣高深者,吟聲百轉千回,可令人肝腸寸斷,淚如雨下。

但是挽心音聽著,覺出她吟哦時雖能真切地表現出各種情感,但是各種感情交織時,卻不能轉換得靈活自如,還不夠自然生動。

一曲終了,鼓掌者有之,默默飲酒者有之,置身事外者有之。

並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吟唱中。

連上首的帝后二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但是最後帝后二人都誇讚了她一番,並照例賞賜綾羅綢緞,金銀珠寶。

挽心音的目光再次轉向白妗靈,見她一副無關痛癢,置身事外的模樣。

心裡暗道:可真能忍~

眼裡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白嘉怡謝禮後得意地回到席位,看向白妗靈時眼中滿滿的得意輕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白嘉怡挪跪到白妗靈桌案旁,狀似親切道:“姐姐,該你了!

雖然我向皇上求情,準你不上臺,但是姐姐可不能真壞了規矩吶!”

白妗靈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眼底一片冰冷。

只冷冷道“我沒有妹妹,莫要亂認親戚。

我自始至終並未答應過什麼,一切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罷了!”

白嘉怡見平時唯唯諾諾的人如今尖利張狂的模樣,面色鐵青。

隨後白嘉怡突然對白妗靈陰冷一笑。

站起身,突然在殿中跪下:“臣女啟稟皇上,姐姐說她雖然才藝不精,但是不想壞了規矩,所以請求獻舞一曲!望皇上恩准!”

“請求獻舞”?!好歹白妗靈也是一個家世顯赫小姐,竟然用獻舞來形容,實在有損體統。

皇帝見她如此不識大體,竟然把自己的小心思搬到臺面上,面色漸冷:“哦!可是朕記得白二姑娘當時可不是這麼講的?!”

白嘉怡見皇帝面色不太好,頓時一驚,不知該怎麼辦。

一旁的柳佳,見白嘉怡的略顯慌亂的模樣,站出來解圍道:“啟稟皇上!白二小姐也是一番誠意,不想壞了規矩。

今天可是清王的好日子,皇上就莫要怪罪嘉怡妹妹了罷!”

皇帝聽聞溫和一笑:“朕準了!”

柳佳得逞一笑,起身後徑直走到白妗靈面前嘲笑諷刺:“滿京城誰不知道你是什麼都不會的廢物,還天天一副高傲聖潔的嘴臉。

還想憑著自己的狐媚子的皮囊勾引那些公子們?!臭不要臉!就憑你?!不自量力。

現在皇上都準了,待會看你怎麼辦!

哼!就等著出醜被笑話一輩子吧!”

柳佳說著,望著白妗靈冷豔妍麗的臉龐,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濃烈嫉恨。

旁邊跟來的白嘉怡聽柳佳如此說,附和地得意一笑。立刻附和道:“真是枉費白夫人拼了命把你生下來。

要是白夫人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女兒如此廢物,簡直要死不瞑目!哈哈哈哈!”

白妗靈聽到白嘉怡如此惡毒的言語仍舊面無表情,只是握著酒杯的手越來越緊,指尖發白。

挽心音將幾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忍不住眉頭輕蹙。

由於兩人是壓低了聲音嘲諷白嘉怡,較遠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們的交談內容。

白益就在前排,自然清晰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卻只一言不發地默默飲酒,無動於衷。

任由她們盡情嘲諷白妗靈,眼中充斥著痛恨與厭惡。

白妗靈站了起來,漠然道:“今日我便要你們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說完便起身去了後間準備。

一道淺淡的聲音在殿中突兀的響起:“皇上!不如這樣吧!臣女今日並未特意準備!

羞於獨自上臺,不如便與白姑娘一同助興一曲,以示對清王功成還朝的恭賀之意!”

陳小倩聽到身旁的挽心音突然說出這一席話,呆了半晌,就要抓住正欲起身的挽心音。

挽心音卻朝陳小倩點頭:“沒事!你好好坐著,我一會就回來!”

曲江珩欲開口勸阻,但是挽心音給了曲江珩一個自有打算的眼神。

公孫詣略感詫異,挽心音瞥向他時卻沒錯過他眼中那抹讓人難以捉摸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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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感激她為白妗靈解圍?!可是他兩人之前應該毫無交集啊!為何有意替白妗靈解圍?!

這點令挽心音想不通。

項啻一直漫不經心地看著殿中的情形,真到聽到挽心音的聲音,他的動作終於一緩。

太子公孫瑾看戲的模樣與六皇子公孫洋如出一轍。

原本一直與懷中美人卿卿我我的四皇子公孫謙聽聞,掀了掀眸,這才望向挽心音,眼中冷漠依舊。

挽心音幾乎沒有上臺助興過,這種事情對於世家閨秀來講其實是有損聲譽的。

皇帝也沒開口讓她上臺,或許她也根本不需要助興這多此一舉。

只有柳佳才會想著在宮宴上抓住機會努力刻意表現自己。

白妗靈此時正要出殿準備一番,聽到挽心音的話背影一僵,步履漸緩。

皇帝看了看白妗靈,再看向挽心音。

雖面色溫和,但眼神銳利:“準了!”

公孫詣自始至終只沉默的看著,未發一言,因為這個時候他確實不該說什麼,防止他人輕易揣測到他的意思。

只是沒有知道,他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望向白妗靈,看著她單薄的身形,他的眼神隱隱顫抖。

挽心音突然道:“只是臣女還差一把稱心如意的好琴!”

隨後挽心音看向白嘉怡方向,突然道:“不知白二小姐可否將清歡借我一用?”

白嘉怡剛想拒絕,皇帝便看出了她的意圖,直接先聲奪人:“如此,白二姑娘便將清歡琴給心音吧!”

白嘉怡只得不情願的將清歡交給挽心音身旁的粒筠。

粒筠數次跟隨挽心音入宮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問她也只說很壓抑,不想說話。所以挽心音便只能隨著她默默立在一旁。

粒筠抱著清歡琴,跟著挽心音退出殿外。

挽心音追上白妗靈的身影,去往外間。

大殿外間,挽心音走到白妗靈身旁:“不知白姑娘打算露哪一手拿手好戲?”

白妗靈未答,只命人搬出大畫架去殿內。

挽心音見此粲然一笑:“還是稍微低估你了!”

白妗靈嘲諷一笑:“你是何意?我可不信千金大小姐會單純的善意相助!”

挽心音依舊笑著:“還是那句話,想跟白姑娘交朋友!”

白妗靈沒有說話。

挽心音見她眼中明顯的不信,明白她大概是覺得沒有目的而莫名親近的人太過危險吧!

挽心音繼續道:“我確實有一事相求!”

挽心音苦笑一聲,如今已變成她求白妗靈,而不是自己幫助她了。

挽心音身旁的粒筠一臉驚訝,如今姐姐算是遇到對手了,第一次見有人能佔到姐姐的便宜。

白妗靈瞭然一笑:“何物?”

挽心音淡笑:“我要‘清歡’!”

白妗靈漠然道:“那本就該是我的!

當年那對母女硬生生從我手中搶了去,那是我母親唯一的遺物!”

挽心音暗歎,其實若她真的要得到這把清歡,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她的手底下能人不少,只須她一聲令下,清歡最後還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只是在白妗靈面前,她突然不忍怎麼做,她得問過她再做打算。

正當挽心音如此想著,白妗靈突然冷聲道:“可以!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挽心音笑道:“一個人情,隨時可找我相還!”

白妗靈漠然一笑:“好!”

隨後挽心音給白妗靈挑了身白紗中腰水紋襦裙。

挽心音和白妗靈兩人準備期間,舞姬們便又魚貫而入。

上位端坐著的皇帝及眾妃嬪們因為對挽心音兩人的表現的頗為期待。

於是下面的歌舞便顯得毫無興味,殿中的其他人也有些懨懨的。

直到侍從們搬進來一個大的畫架,舞姬們緩緩退下。

眾人很是疑惑,難不成要畫畫?

但是畫畫是個比較籠統的技藝,很難評判高低。

因為再不被看好的畫也可能還會有人覺得好。沒有固定的評判標準。

接著依舊一身暖黃煙羅裙的挽心音緩緩入殿,身後的粒筠抱著清歡琴。

接著眾人立刻被一身白裙的白妗靈吸引。

經過精心的打扮的白妗靈,整個人彷彿披上了月色光華。

挽心音跪坐在舞臺一旁,粒筠將清歡置於挽心音身前。

白妗靈走到舞臺中央的畫架前。

挽心音調撥了一下琴絃,心中暗歎:果然是絕世好琴。

初次調撥此琴竟不自覺的心中一陣悸動,似是為‘音寧’找到另一半的靈魂而驚喜。似久別重逢。

隨後白妗靈向旁邊的挽心音看來,兩人交換眼神。

琴聲即刻響起,初時入如破冰千里,萬物復甦。

隨後眾人隨琴音墮入幻境。

眾人只見一白衣女子如神女般自天際御鷹飛來。

女子寬大的衣袖隨春風烈烈飛舞,裙角飛揚一頭秀髮隨風狂舞。

向站在平地的自己飛來,忙伸手抱頭閃躲……

舞臺上的白妗靈本來專心致志地提筆作畫,聽到挽心音的琴音仍舊不免微微一滯,望向閉眼撫琴的挽心音的眼中滿是驚異。

再看到臺下眾人抱頭閃躲的模樣,滿臉驚慌,似乎魔怔了。

白妗靈心中訝然不已,原來挽心音的造詣已至無上之境了嗎?

若不是自己心志堅定,只怕也要跟臺下的眾人一樣陷入琴音幻境,做出那般滑稽的動作。

皇帝的眼神雖然勉強清名,但還是略有失神。

整個殿中,除了專心作畫的白妗靈,唯有項啻和公孫詣,公孫謙,皇帝依舊淡定自若。

公孫謙至挽心音第一聲琴音響起,眼中就只倒映著挽心音一人的身影。

項啻其實是能看到幻境的,但並未陷入,在現實和幻境中默默注視著那個女子。

當然曲江珩雖然進入幻境,但是沒有太過驚訝與沉迷,因為他早有心理準備,無論裡面發生什麼他都面色如常,不受影響。

公孫詣眸光一直追隨著作畫的白妗靈,見她雖然畫得毫無章法,但是氣勢強勁,畫法獨特新奇。

只見各種不同顏料的畫筆不斷在她指間交替,那筆便如一把雕刻刀,似乎一件稀世珍品正從一位大師手中被一筆一劃雕琢出來。

臺下的眾人只見本來晴空萬里的天際忽然降下一道閃電,伴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

眾人似突然驚醒,發現自己此時正在戰場上,周圍是濃烈的血腥味和觸目驚心的場面,眾人忍不住閉眼嘔吐。

隨後又回到了最初的平地,身後一聲鷹鳴,只見一隻雄鷹衝向自己的眼睛。

隨後琴音戛然而止。

眾人大呼,伴隨著酒杯滾落在地,桌席倒地的聲音,眾人清醒過來。

殿中除了眾人的輕呼聲,還有太子公孫瑾的尖叫:“啊!……救命啊!快來人吶!……”

公孫瑾再抬頭,發現自己正站在殿中,早離開了自己的座位,這才反應過來,這哪有什麼鷹啊!分明是幻覺!

眾人反應過來時後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殿內突然出奇的安靜,被沉鬱慌亂的氣氛籠罩。

臺上的挽心音不知何時已一曲完畢,正站在白妗靈身旁。

而畫架朝向兩人和上位方向,臺下周圍的人看不到內容。

而此時,畫架周圍正縈繞著五顏六色的蝴蝶。確切的說,是五顏六色的蝴蝶被白妗靈所作的畫吸引。

白妗靈先將畫展現在帝后及上位的幾個妃嬪皇子的面前。

帝后還算淡定,但是眼中仍舊有掩飾不住的驚異,其他妃嬪有的已經輕呼出聲,有的嘴巴大張。

臺下的眾人好奇不已,之前陷在挽心音的琴音幻境中好不容易才脫身,根本沒有看到白妗靈是如何作畫的。

白妗靈這才緩緩將畫幅展現在臺下的眾人面前。

此畫後面極其遼闊,熙熙攘攘的街道,樓閣,房屋,小橋,溪水,似一座城池的鳥瞰圖。

城池全部被囊括在僅僅十數尺的畫紙中,卻細緻到每個行人的神情都栩栩如生。

而飛入殿中的那些蝴蝶是被畫中的蓮花吸引,那蓮花彷彿真真切切的在眾人面前隨微風輕蕩。

臺下已有人驚訝到嘴巴能裝下整整一個雞蛋。

隨後挽心音與白妗靈並肩站在臺中央向帝後謝禮。

隨後掌聲如驚雷般響起。

柳佳雖然臉上嫉恨,但眼中震撼卻未曾消散。

挽心音留意到項啻也微微拍了三下,在她看向他的同時向她看來,兩人目光觸之即離。

挽心音的琴魂竟在幻境中看到了他的琴魂。

所以現在才會略有悸動地望著他。

清王臉上也不再掛著痞痞的笑,站起來出聲稱讚“好!”

白嘉怡的臉上全是嫉妒和怨恨,整張臉顯得有些扭曲猙獰。

皇帝皇后兩人也拍手叫絕。

龍顏大悅。

開口便要賞賜二人。

挽心音抱著清歡琴緩緩道:“皇上,心音別無他求,只是正缺一把好琴!”

皇帝瞭然笑道:“我看你把清歡使得如此順手,便替你相白愛卿求來罷!”

隨後望向白益,眼中是不容拒絕:“白愛卿,你認為如何?”

白益看著挽心音,眼中有敬佩,對皇帝恭敬道:“伯樂遇千里馬,臣願意割愛贈予伯樂。”

皇帝笑著點頭“如此甚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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