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院目前收治了多少病人?”思考了幾秒鐘,李海逸突然開口。

“嗯……輕重病人前後加起來大概四十多位吧,”趙醫生點點頭,接著眉頭一皺,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怎麼?病人也要查?”

“不方便嗎?”

“那倒不是,”趙醫生連忙擺手,緊接著回頭對一個護士打扮的人說道:“小楊,你一會帶著李警官他們挨個病房走一走。”

“注意動作輕一些,不要打擾到病患休息,”似乎是不放心,趙醫生又緊接著囑咐一句。

“放心吧,趙醫生。”

“多謝,”李海逸等人道了聲謝後隨著護士一同離開。

張城沒有跟去。

查個偷鞋賊而已,李海逸等人已經足夠,他想從這位趙醫生嘴裡打探些其他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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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逸等人剛走,趙醫生就遣散了其餘的醫生護士,讓他們繼續回到自己的崗位值班,隨後整理了一下資料夾,自己也要返回值班室。

“趙醫生,請留步,”張城快步上前。

“你是……”趙醫生回過頭,盯著張城的目光中帶著些疑惑。

他只知道張城與李海逸等人熟識,卻不知道張城的真實身份。

“張城,李海逸警官的朋友,聽說他們受了傷,今天來探望一下。”

一聽是李海逸的朋友,這位趙醫生自然不敢怠慢,急忙伸出手與張城握了握。

“你好,張先生,請問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談不上什麼事情,就是今天聽你們醫院的醫護人員說大廳晚上8點就熄燈,不再接診病人了,是嗎?”張城裝作一臉好奇問。

“是的,”趙醫生點頭確認,“縣醫院確實有這項規定。”

“可恕我直言哈,醫院不就是治病救人的所在嗎?夜裡來問診的更大都是急症病人,病人送到這裡來,你們卻不給予醫治,等轉移到下間醫院,耽誤了最寶貴的急救時間,這個責任又有誰可以承擔?”雖說臉上一直帶著笑,可這句句都是誅心之語,聽的趙醫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對不起,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對於給患者及患者家屬帶來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

“深表歉意就完啦?”張城冷笑一聲,依舊不依不饒,“人家大半夜抬著病患跑過來,容易嗎,一句你們醫院有規定,晚上不能接診就給人打發了?”

“我就問你們心裡不慚愧嗎?說好的白衣天使呢?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極盡挖苦諷刺之能是,張城瘋狂挑釁。

“夠了!”實在聽不下去了,趙醫生把資料夾往桌子上一摔,喘著粗氣說:“這些都是我們縣醫院內部的決策,與外人無關。”

張城清楚,要不是看在李海逸等人的面子上,這個趙醫生早就發飆了,估計上一句的與外人無關就會換成關你屁事了。

“張先生,我還有病患要負責,失陪了,”狠狠瞥了張城一眼,趙醫生轉身走進樓梯間,看樣子要上樓。

“別著急走啊趙醫生,我還有一件事要請教你,”好不容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沒得到什麼訊息,張城是斷然不會放他走的。

緊走了幾步,一隻手緊緊箍住趙醫生手腕,他扯了兩下,如鐵箍一般。

“放手!”趙醫生是真的有些生氣了,臉憋的通紅。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現在的張城一臉無賴,與之前自我介紹時的那個通情達理的年輕人大相徑庭。

“你這人怎麼這樣?”盯著對自己不懷好意嘿嘿笑的張城,趙醫生自己心裡也沒底,覺得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他弄不好對自己真有什麼圖謀。

“我就一個問題,問完了我就放你走。”

最後一次掙扎未果,趙醫生也放棄了,活了幾十年,第一次明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要問什麼,你趕緊問,”他一臉憤恨,喘著粗氣說。

“為什麼入夜後醫院大門緊閉,不再接診病患?”

“相同的問題我不想再回答你第三次,我之前說過了,是醫院高層的決定,我並不清楚。”

“那一二層為什麼要將燈都熄滅,還不允許醫護人員與患者到一二層活動?這也是醫院高層的意思嗎?”趁熱打鐵,張城一連三問。

“是,也是高層的意思,”趙醫生無奈點頭。

“可是……為什麼?”

“不清楚,我只是一個外科醫生,沒有參與這樣會議的資格,”將胸針卡朝著張城的方向撥了撥,職務一欄中確實寫的是外科醫師,沒有類似許東昇副主任醫師什麼的字首。

“你確定你不清楚?”湊近了些,張城緊緊盯著趙醫生的雙眼。

“不清楚,真的不清楚,”趙醫生用一種極為堅定的眼神盯著張城,他發誓,他入職宣誓時都沒有如此真誠。

“好,我相信你,”張城微笑著盯著趙醫生。

“謝,謝謝,”趙醫生如遇大赦般連忙道謝,順便大出了口氣。

“哎…哎…,你要幹什麼?你要帶我去哪?”

還沒等他喘勻了氣,左臂手腕處一緊,有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拉著他向樓下走去。

“你不是不清楚嗎?我帶你去樓下溜達溜達,先去一層二層走走,你要是還不清楚,咱們就去負一層,”張城語氣很輕鬆,完全看不出強人所難的樣子。

很快,張城就將趙醫生拖到了3層樓梯與二層樓梯的拐角處,望著幾乎黑漆漆一片的樓道,趙醫生渾身上下都在發抖,瞳孔放大,一副快要死的樣子。

正常人對黑暗絕不至於如此畏懼,看來這位趙醫生多少肯定知道些什麼,最少他清楚入夜後的黑暗中藏有危險。

結合趙醫生的表現,張城頭腦中大概有了算計。

“趙醫生,你現在想起來什麼了嗎?”張城湊到趙醫生耳邊,輕輕吹氣。

冷不丁嚇了趙醫生一個哆嗦。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現在已經不是張城抓著他了,而是他緊緊抱著張城胳膊,生怕張城將他從樓梯上扔下去。

能看得出來,這個趙醫生已經怕的要死,可他還是不願意告訴張城任何事情,這裡的東西就很耐人尋味了。

是什麼會讓一個怕的要死的人依舊守口如瓶?

答案只有一個——他說出秘密後所需要付出的代價……要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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