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第一時間應該是報警了,可警方對於普通失蹤案的立案標準為24小時,她丈夫並不符合。”

張城說的都是事實,自然談不上有什麼漏洞,所以話裡話外也隨性許多。

“陳先生,這點我可以證明,”趙隊長站起身,“我們的接線員是在本月17號早上7點19分第一次接到孫茹的報警電話。”

陳先生……張城默默看了中年人一眼。

就在中年人開口,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為首的老者咳嗽了幾聲後,打斷了他。

“孫警官,”老者微微偏頭,提高音量,看向門的方向。

嘎吱一聲過後,之前帶張城過來的中年人推門進來。

還沒等張城反應過來,老者繼續說道:“帶他過去吧。”

身著便裝的中年人將張城帶離會議室。

張城走後,會議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寧靜,幕布上的畫面也因為長時間無人撥動,而定格在了最後一幕。

為首的老者嘆了口氣,眼神突然黯淡下來,片刻後喃喃自語道:“但願他能與他父親一樣。”

……

張城二人順著西側樓梯一直向下,最後停在了地下二層。

二層與地下一層的佈局完全不同,取消了東側的樓梯,要想來到這裡,只有一條路可走。

令張城意外的是,這裡的警衛力量絲毫不弱於樓上,他們連續透過了兩道門崗,才走到一扇木門前。

木門開啟後,裡面的景象更是讓張城大吃一驚。

這是一間頗為怪異的房間,獨立,沒有窗,裡面的裝飾品少到幾乎沒有,實用性大於一切。

一個女人正坐在床邊,發現有人走進來,下意識坐起身。

這間房張城並不陌生,在捲入劉雨薇死亡案後,他曾經被短暫關在這裡。

風格,裝飾,桌椅,床……什麼都沒有變,唯一改變的就是裡面的人。

從張城自己換成了該是孫茹的女人。

中年人將張城帶進來後就離開了,只留下句你只有一個小時。

沒聽到遠去的腳步聲,中年人就等在門外。

“你是……”女人盯著張城,眼神中充滿警惕。

“孫茹?”

“是我,”女人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張城,凌南特別事務所的負責人,你來找過我們,可惜我當時不在,”張城開門見山。

在聽到凌南特別事務所幾個字後,孫茹的神情突然改變,“你就是事務所的負責人?”

“是我,”張城點頭,“我很奇怪,為什麼你老公失蹤後的第一時間你就找到了我們?”

張城的疑惑不無道理,自從父親失蹤後,事務所的生意跌到谷底,齊守法失蹤的苑城別墅區又距離張城的事務所很遠,按照正常邏輯推理,孫茹沒道理找上自己。

“是我丈夫失蹤前特意囑咐我的,說如果天亮前他還沒回來,就讓我找你幫忙,”孫茹說道。

“找我?”張城更想不通了,“你丈夫他認識我?”

“不知道,但他是個謹慎的人,我相信他的判斷。”

“我就是為這件事情來的,還請你說說你丈夫的情況,越詳細越好,”張城搬了個凳子坐在孫茹面前。

孫茹冷靜了一會,緊接著開口說道:“這件事還要從三天前說起,當時我們剛吃完晚飯,我丈夫有讀晚報的習慣,正坐在電視前看報,本來一切都與往常一樣,可他看著看著,臉色突然就變了,是很明顯的那種變化,”她強調。

孫茹盯著張城,語氣瞬間變得很奇怪,“他臉色發青,額頭上開始冒出青筋,我當時還以為是他身體哪裡不舒服,就走過去,想問問他到底怎麼了,可當我的手剛碰到他肩膀時,他猛地跳起來,目光惶恐,渾身直顫,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透過孫茹的講述,張城心中隱隱浮現出了一絲不安,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一場恐怖電影剛剛拉開帷幕。

“之後呢?”張城壓低聲音問。

“他的反應也給我嚇了一跳,我們在一起那麼久,從來沒見過他這樣,還沒等我緩過來,他就隨便套上一件外衣,離開了家,”孫茹繼續說:“他走的時候甚至沒有和我說話,我能感覺到,他當時很緊張,甚至可以說是恐懼,匆忙中,他外衣的釦子都沒扣整齊。”

張城拿出筆記本,記錄下了幾處關鍵的節點,隨後抬起頭,問道:“你丈夫看的那張報紙你後來看過嗎?”

孫茹抿了抿嘴唇,點點頭。

“還記得什麼內容嗎?”

“是一件案子,不不,是幾件案子,你也應該聽說過,最近市裡不太平,時常有人遇害或失蹤。”

張城點點頭,孫茹指的應該是最近瘋狂殺人的厲鬼,即便警方有意控制影響,防止恐慌,但在信息網絡發達的今天,還是有一些洩露出去。

“能具體到哪件案子嗎?”張城放下筆,看向孫茹。

衡平市內的案子不少,但按區域大體上可劃分為三個部分。

未央湖,棲宵山墓園,苑城別墅區。

其中前兩者已經被張城掃清,只剩下了最後的苑城別墅區。

張城有理由懷疑,齊守法一定是在報紙上發現了什麼,才導致他精神失常,最後在行動過程中失蹤。

而報紙上的案情也一定與苑城別墅區有關。

“具體的我記不太清了,當時我太緊張了,又擔心我丈夫他出事,”孫茹咬緊了嘴唇,“我只記得上面有一個受害者好像身體斷成了兩截。”

沒錯!

果然與苑城別墅區有關!

盤踞於三處地點的厲鬼殺人方式各不相同,別墅區的那只正是喜歡將人斬作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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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乘哥,還有王翼如就是遭了它的毒手。

“之後呢?你就再也沒見過他是嗎?”

孫茹嗯了一聲,不過緊接著又抬起頭:“不過第二天傍晚我接到了他的電話。”

張城神經猛地繃緊,“他說了什麼?”

“他當時像是在趕路,急匆匆地,說話的語速很快,他說他要去做一件事,很重要的事。接著又說如果天亮後還沒有聯絡我的話,那麼就叫我去一個叫做凌南特別事務所的地方,找那裡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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