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李海逸口中失蹤的那10人,就是齊大海所在的那隊玩家。

算算時間,他們已經失聯超過48小時。

孫茹說的不錯,在苑城別墅區失蹤這麼長時間,齊大海等人確實凶多吉少。

雖然李海逸說孫茹已被專人接管,但張城依舊不死心。

她掌握的情況極為重要,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張城還是希望能與她見上一面。

思考了幾分鐘,張城拿起手機,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

“趙叔,是我,小城。”

“什麼事?”

話筒那頭趙隊長的聲音明顯發悶,像是在一處密閉的空間。

“孫茹是不是在你們那裡,我想見她一面,”張城語速很快,“有很重要的情況要向她瞭解。”

電話另一頭陷入沉默,張城知道趙隊長的難處,其實他也沒抱多大希望。

“你現在哪裡?”趙隊長突然開口說。

“事務所。”

“半小時後我去接你,”留下一句話後,趙隊長掛掉了電話。

張城簡單收拾了一下網球包,背在身上,又給楚曦他們留了張紙條,告知自己去警局一趟,不用擔心。

半小時後,那輛熟悉的SUV停在事務所門口,張城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

開車的是個年輕人,一副粗框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年輕人也不寒暄,微微點了下頭就算打過招呼。

是與趙隊長形影不離的齊宇。

在去警局的路上,張城想打聽一些有關案件進展的資訊,可無奈齊宇嘴很緊,除了不痛不癢的幾句,幾乎沒有任何收穫。

這個年輕人的脾氣很怪,張城算是踢到了一塊鐵板。

快到市局時,齊宇選擇了兜了個大圈,沒有走正門,而是將車停到了一間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之後帶著張城從警局側門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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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警局不久,張城就感覺到了一股很古怪的氣氛。

緊張,壓抑......身側不斷有警員來去匆匆。

或夾著公文包,或拿著問詢筆錄,還有些在走廊盡頭處低聲打著電話。

所有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甚至沒有人多看張城一眼。

整座警局完全變了樣子,很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齊宇並沒有將張城帶往趙隊長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7層,這裡是警局的核心辦公區。

6,7層的拐角處有警員執勤,攔下了張城二人,要求出示證件。

警員剛一開口,張城眼神霎時間變了。

不是本地人,警員操著一口地道的京地口音。

三名警員,除了一名檢查證件的,還有兩名站在拐角處。

兩雙寒眸來回在張城二人身上打量,充滿審視的意味。

視線下移,三人腰帶上都掛著槍套,黑黝黝的槍柄半露在外面,另一側還插著兩個備用彈夾。

張城表面不漏聲色,內心已經捲起了驚濤駭浪。

這幾人絕不是樣子貨。

他們恐怕不僅僅是普通警員那麼簡單,他們應該是警衛,直隸於高層領導的警衛。

證件檢查繁瑣而細緻,其中一人又用對講機聯絡了內部,得到允許後,才肯放行。

可令張城疑惑的是,警衛只肯放張城一人進去,齊宇必須留在門外。

對此齊宇倒是沒什麼意見,至少臉上沒有,他看了張城一眼後,轉身離開。

一名警衛貌似不經意的跟在齊宇身後,一直到樓下,確保他真的離開。

有位身著便裝的中年人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與警衛對了對眼神後,就讓張城跟著他。

他們來到了一處門前,中年人先是敲了兩下門,得到應允後,才推開門,示意張城進去。

中年人轉過身,如同門神一般,就守在門外。

裡面是一間很大的會議室,煙霧繚繞,略有些昏暗,刺鼻的煙味嗆的張城這樣的老菸民都頭疼。

空調風很涼,會議室所有的窗簾都被拉緊,也沒開燈,只有最前方的幕布散著半死不活的光。

上面一張張血腥的圖片以間隔幾秒的時間閃過,有些張城見過,有些沒見過。

“你就是張城?”

昏暗中有人開口,嗓音沙啞,像是抽多了煙,又好似上了歲數。

“對,是我,”他深吸了口氣。

“張凌南先生是你的父親?”

又一個人開口,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一樣的蒼老。

“是。”

趁著這個機會,張城環視了一圈會議室,諾大的會議室內只空了幾個座位。

坐在距離他最近的前排幾位都是生面孔,統一身著便裝。

看著上了歲數,身體單薄,但坐在那裡,即便不說話,周遭散發出的氣勢,就足以壓制全場。

看來他們就是從上面下來的人,剛才的問題就是其中兩位問的。

除了他們,還有幾位熟面孔也在場。

之前見過的齊局長,刑偵隊的吳隊長,還有身為重案組一把手的趙隊長。

他們距離張城的位置相對遠一些,排在末尾。

趙隊長始終在盯著張城看,能感覺到,他是想說些什麼的,可是這種場合,他也得拘著點。

張城不再看他們,而是將視線移到問問題的幾人身上。

他們才是今天的話事人,張城能出現在這裡,想必也是得到了他們應允。

“您認識我父親?”張城皺了皺眉,開口問。

“見過幾面,算不上熟悉。”

為首的老者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即便眼角堆滿皺紋,也掩飾不住他雙眸中的銳利。

張城心中暗嘆一口氣,此人來頭暫且不提,肯定也是個狠角色。

“聽說你要見孫茹?”

老者咳嗽了兩聲後,接過了後面站著的年輕人遞過來的水杯,小抿了一口。

“找她做什麼?”

“有些情況要向她瞭解。”

“什麼情況?”老者抬起頭。

“有關她老公失蹤的情況。”

“齊守法,你知道這個人?”老者左手邊的人開了口,他是這行人中唯一的一個中年人,不算壯碩,但看著很精幹。

“知道。”

“從什麼途徑?”

“孫茹曾經來過我的事務所,委託我們調查她老公失蹤一事,”張城不卑不亢回答。

“時間?”

“案發後大概10小時。”

“也就是說她最開始就找到了你,而不是尋求報警,”中年男人話中帶了些其它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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