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的反差讓控制住黃成的劉文峰不知所措,甚至浮現出了一丟丟欺凌老弱病殘的負罪感,他慢慢鬆開手臂,黃成抽搐的很厲害,嘴中不住在重複著什麼詛咒,放過縣醫院一類的話。

“帶黃院長出去休息,”李海逸話音未落,幾名醫生上前,將黃成扶起,小心地向病房外移動。

“文峰,你也過去。”

應該是擔心黃成的情況,劉文峰也跟了過去。

擔心被李海逸留下問話,在黃成離開後,人群呼啦一下散了,在張城等人喊停前已經跑了個七七八八。

仍留在病房內的幾名醫生動作到底慢了些,剛走到門口,就被另一名守在這裡的警員堵了回來。

“警官,我們還有事,就不陪......”穿著藍色襯衫的醫生陪著笑,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李海逸瞥了他一眼,“這裡到底怎麼回事?黃院長說的話什麼意思?”

藍襯衫的眉角不自覺顫了顫,“不......不清楚啊,要不您找別人問問,我是新來的。”

這話忽悠忽悠別人也就罷了,李海逸與張城是什麼人,能輕易被他矇混過關?

“想清楚再說話,”李海逸冷哼一聲。

與李海逸不同,張城的關注點更多在人身上,與黃成的激動形成巨大反差的是王醫生王德軒表現出的平靜。

半身坐起,他背靠在床頭的枕頭上,雙手平放於膝,目光筆直前視,平靜的眸中不起半分波瀾。

“臥槽!就像個重度神經病一樣!”張城不禁感概一聲。

話一出口的後果就是,除了病床上的王醫生,其他人投向張城的目光都變的奇怪,就像......嗯......看待神經病一樣。

“這是什麼?”

張城隨手從床邊撿起一張白紙,翻過去,是一副圖。

之所以不用畫來形容,是因為筆觸實在是粗糙,就彷彿出自幼兒的胡亂塗鴉。

強壓住內心的抗拒,張城試著解讀這幅畫,“畫面正中是像床一樣的東西,然後上面躺著一個人,背後是......”皺了皺眉,後面的東西他實在是看不懂,就像是網格一般,密密麻麻的。

如果是出自某位大師之手,張城還可以歸結為哥特中世紀,或是朦朧美學的範疇內,但這幅畫顯然不是,張城給它下了個定義,就是個智商停留在3歲以下的人在瞎*把畫。

“這是他畫的?”看著幾位醫生,張城指向病床上的王德軒,在這屋子裡,也就他符合標準。

“那不是畫,是詛咒,沾上的人都得死!”藍襯衫眼中的驚慌已經掩飾不住,“我勸你們不要再管這裡的事了,快走吧,這都是命,是命!!”

“巧了,我這人命賤,偏不信這個,”如今的張城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猛鬼都幹好幾個了,區區詛咒命理之說在他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

“有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嗎?這幅畫代表什麼?”

“又......”張城故意一頓,賣了個關子,“又和縣醫院內的幾起怪事有什麼關係?”聲音突然變冷,張城陰沉著臉,像是換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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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知道?”

看見藍襯衫的表情,張城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看來縣醫院中的怪事已經發展到了一定程度,幾乎所有在這裡工作的人都清楚。

就像之前的趙醫生,還有眼前這幾位。

可他們為什麼都不願對警方說實話?

張城猜測一方面是他們覺得即便是說了,事情也解決不了,另一方面,作為院長的黃成下的封口令也起了很大作用。

為了縣醫院的名譽,黃成不希望縣醫院內發生的事情洩露,這一點最開始的許東昇也暗示過。

簡單掃了一眼,張城發現許東昇也在病房內,就站在藍襯衫的旁邊的旁邊。

“許醫生,畫與詛咒的問題你清楚嗎?如果清楚,還希望你能為我們解釋一下,”李海逸直接找上許東昇,恐怕還是一直以來的懷疑驅使。

屋內瞬間歸於平靜,空氣都彷彿停滯下來。

“畫給我看一下,”許東昇衝著張城伸出右手。

張城留了個心眼,在將畫遞給許東昇的一剎那,手指不經意從他手腕處劃過,隔著衣袖的觸感很平滑,不像是戴有什麼東西。

“奇怪,在鬼蘿莉所營造的場景中,他右手明明戴著一個青銅鈴鐺手鍊,怎麼不見了?”

雖然不停被鬼蘿莉鞭策,但他相信鬼蘿莉斷然不會欺騙自己,她讓自己看到的多是最真實的一面,唯一的解釋就是許東昇摘下了青銅鈴鐺,目的嘛,暫時還不清楚。

目光在紙上一掃,許東昇臉色突變,雖然他竭力壓制,可那種由內而外表現出的恐懼根本不受本體控制。

“今天晚上有人會死!”

“誰?”一愣後,李海逸與張城同時開口,這是下意識的反應,始於本能,根本無關大腦什麼事。

“不知道。”

“你不知道胡說什麼?”張城的反應更強烈。

“證據?”

李海逸不似張城一般暴躁,常年遊走於犯罪一線的經歷讓他擁有遠超常人的沉穩,平靜。

“你們看這裡!”許東昇將畫轉向張城與李海逸,接著指著其中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嗎?10.27.22.17。”

“看到了,”張城代替李海逸點頭,“是10月27日晚10點17分的意思嗎?”這點其實並不難猜。

今天就是10月27號。

“是的,也就是說到了那個時間會有人死,”許東昇的眼睛很亮,看著不像玩笑。

“就憑這一串數字就斷人生死,是不是太玩笑些了?”剩下的那位警員也湊上前,不過看表情,明顯不信。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問問他們就好,”許東昇也不為自己辯解,下巴抬了抬,示意這裡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人,身邊還有其他醫生。

“許主任說的是真的,目前為止,算上這幅,這種畫王醫生一共畫過5幅,前四幅畫都已經應驗了,”藍襯衫嘆了口氣,彷彿是認命了。

“那四幅畫上畫的什麼?”

“太平間內被掐死的醫生,電梯內被嚇死的護士,屍首分離的夜班保安杜鵬,還有被活活凍死在停屍櫃的維護人員,他們都提前被王醫生畫在了畫中,並在畫面一側標註了即將死亡的具體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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