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掙扎也是徒勞,張城眼睜睜看著棺材越來越近,又眼睜睜走進去,接著緩緩躺進其中。

新娘就在自己身邊,一隻手緊緊牽著他的手,十指緊扣,如同初戀的情侶一般。

不敢,也不能扭頭,他清楚婚服女就躺在自己身側,擔心一轉頭便會與其對視,然後見到一張無比恐怖的臉。

這不是張城希望的,他是被迫的,說來可笑,作為新郎,他根本不認識自己的新娘,他甚至都不清楚婚服女長什麼樣。

這是一場陰謀。

是詭蘿莉與婚服女一早串通好的!

棺蓋還沒有合上,幽幽的燭光灑在張城臉上,不停折磨著他脆弱的神經,身體已經脫離了控制,他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多希望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也就該結束了。

耳畔有絲絲涼意滲來,隨後是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是髮梢輕輕掠過。

“婚服女將頭靠了過來,就貼在自己肩膀上!”

一陣恍惚中,他想起了很久前在莫言叔那裡看過的一個故事。

那時的自己是當奇聞逸事讀的,可現在想來,與如今的遭遇何其相似。

“婚服女或許也聽說過這個故事,要以自己的命換她的命。”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便在張城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想也是,婚服女與自己素未謀面,更談不上有任何感情基礎,為什麼偏偏認定了他?

還有那個詭蘿莉,和自己什麼仇什麼怨?剛剛才對她轉變了印象,這下倒好,直接將自己甩給了婚服女。

氣都要氣死了,張城暗暗下定決心,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詭蘿莉,還有身邊的婚服女。

自己這麼大的冤情,死後必定與她們一樣,既然大家都一樣,還有什麼可怕的?

不知不覺中,棺外多出了數個黑影,前後左右各一個,一瞬間燭光似乎變的更暗了,模模糊糊中,張城只能看出四個輪廓。

像是四個人。

棺蓋被抬起,先搭在棺尾處,接著一點點上移,張城的視野越來越窄。

“原來是封棺人,”雜七雜八的書張城讀了不少,他清楚外面這些人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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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叫做封棺人,下棺的地方就有他們,一般由死者最親近的家屬擔任,還必須是直系血親。

有傳言說若非如此,輕則整個家族諸事不順,重則當場炸棺。

炸棺之後會發生什麼,書中沒說,張城只能自行腦補。

眼見棺蓋已經蓋到了臉部,張城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是個夢,他也受不了了,他有輕微的幽閉空間恐懼症,小時候淘氣,曾給自己鎖在了一處櫃子裡,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等父親再找到他時,卻險些沒了氣息。

這種疾病無法根治,只能透過不斷的心理暗示來慢慢克服,但是此情此景,張城完全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想,他現在可是躺在棺材裡,更何況旁邊......

學著那些詭異小說中的主角,他猛咬一口舌尖,嘴中一股腥腥鹹鹹的味道瀰漫開來,他獲得了一瞬間的清醒,哦不,甦醒,身體的控制權也慢慢流回自己身上。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甩開女人手臂,雙手一撐,竟撐住了即將閉合的棺蓋。

發生這樣的情況,也是外面的四道身影沒有想到的,它們一瞬間愣住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張城找準機會,坐起身,一手搭在棺沿上,手臂發力,直接跳了出去。

沒敢回頭看女人的反應,張城衝著大門跑去,他不記得來時的路,但是無論跑到哪裡都行,只要能遠離女人。

逃婚這種只能在小說中見到的橋段,如今在他身上真實上演了,他逃的還是*婚,和詭的那一種!

可還沒等他逃出兩步,手腕處一緊,又叫人生生拽了回來。

“放開我!”

他瘋了一般掙扎,甚至帶著咆哮,連踢帶打,可抓著他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根本不為所動。

散打擒拿張城也是一把好手,短短十幾秒鐘,張城用出了渾身解數,可抓著他的人卻見招拆招,一點機會也沒留給他。

打著打著,張城甚至有了種錯覺,抓著他的人對他無比熟悉,而這種熟悉感是源於生活,源於歷練,甚至是......源於血脈。

按耐不住好奇,他抬頭望去,哪怕今天走不掉,他也要看清此人的真面目。

迷霧應景的散開一丟丟,一張日思夜想的臉龐透露出來:凌厲的眉峰,高聳的鼻樑,還有那雙似乎能勘破一切的眼睛......

“父親?!”

瞳孔猛的一縮,張城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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