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活在童話的世界裡,因為在那裡“正義”是沒有血汙的……

——收容所內找到的殘片,似乎丟失了另一半

“等等!那是什麼?”

我看到前方的路面上,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看起來像是……水窪?

之所以說它奇怪,是因為它太不起眼了。

明明在太陽高照的白天,但那些三五成片的水窪就像“死掉了”一樣,一點反光的有沒有。

“最後一次下雨是什麼時候?”

我向身後的中士問到。

“5天前下過一場大雨,因為是旱季降雨,所以還上了新聞。”

“5天前……”

我自己粗略地估算了一下。

雖然是冬天,但這地區的溫度也有十幾度。

而且,排除掉降雨的那天,之後的日子都是太陽當頭的大晴天。

現在這裡又正直旱季,5天的時間,降雨留下的水窪沒有理由不乾涸。

而且,只要在這片發生異樣的區域才能看到水窪……

“實踐檢驗真理。”

我已經猜到了答案,可行軍打仗不是靠猜就行的。

“你在做什麼?”

看著我在吉普車上翻箱倒櫃,中士如此問到。

“你們誰帶著閃光彈嗎?”

“我這有!”

另一輛吉普車上的士兵丟過來一枚,中士接到之後遞給了我。

“你想要做什麼。”

中士有些懷疑。

“做一個實驗。”

我沒多解釋,只是拿著閃光彈,走到那條線的旁邊。

“嘿!”

我拉開拉環,使勁一扔。

“睜大眼睛看著!別閉眼!”

以防萬一,我在丟出去的一瞬間向身後的人喊到。

在30米左右的距離,閃光彈落在地上,簧片被彈開,擊針敲底火。

閃光彈,被引爆了。

“什麼?!”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震驚了。

閃光彈所產生的噪音在這個距離都還能聽到,所以肯定不是啞彈。

“這可是8000000坎的強光啊……“

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嘆道:

“連個光屁股都沒看到。”

是的,按道理講,直視閃光彈爆炸的我們眼睛都應該受到了強光的刺激而感到難受,可現在,別說強光了,那閃光彈就像是炮仗一樣響一下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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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也差不多都明白了。

“啊,就是那個‘難道’。”

在這片區域,被奪走的不是人的視野。

而是光。

無論是陽光,還是人造光。

無論強光還是熒光。

全都被奪走了。

“可這不科學!如果沒有光的話,從外面看這裡,也應該是一片漆黑才對!”

中士激動地說到,而我則是笑了出來。

“是啊,這不科學。”

並不是“阻斷”光,而是在範圍內“奪取”光。

將單一屬性完全剝奪的同時,強制對外界不產生任何影響,這何止是不科學,簡直是蠻不講理了。

可是,被我們收容的那些少女們。

有哪一個,是科學的?

“我們回去吧。”

心裡已經有底了,既然對方首先使用不科學少女,那麼作為少女收容大戶,我們又怎麼能示弱?

“你們在做什麼?”

回到最初的戰線,我發現阿塔尼斯正指揮著士兵們整理行囊。

“我們打算撤退,然後對克哈之子發動遠端轟炸。”

阿塔尼斯如此說到,甚至沒有正眼看我。

“轟炸?你瘋了嗎!難道你要把我們的收容目標也一併炸死嗎?!”

我有些憤怒地朝他吼到。

戰況陷入這種僵局,任誰都會想到空襲等遠端轟炸手段,可如果這麼做的話,我們來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愚蠢!就算目標被炸死了也比被克哈之子佔據著強!要是讓他們擁有了返鄉之門,不知道會導致多大的災難!”

阿塔尼斯也憤怒地喊著。

“那麼,你想讓這些戰士白白犧牲嗎?!”

為了我的計劃,絕不能在這裡失去返鄉之門,於是我編造了一個像樣的理由。

聽到我的話,阿塔尼斯走到我面前,厲聲喝道:

“那你想怎麼辦?繼續發動進攻,讓更多的戰士去送死嗎?!”

“我有辦法應付現在的狀況!”

雖然還有一些欠缺的部分,但現在必須提出來。

“而我,並不打算相信你。”

阿塔尼斯針鋒相對地說到。為了完全壓制我,他又補充道:

“現在,這裡的最高負責人是我!不負責任的傢伙就給我閉嘴!”

“我會親自上戰場,跟那些士兵同生共死。”

為了在負責的這點站住腳,我許下了這樣的諾言。

“那可真令人振奮啊。”

阿塔尼斯用輕蔑的語氣諷刺到。

“你這樣的小鬼,能起到什麼作用?跑到戰場上不過也是讓犧牲名單裡多一個名字罷了。”

“那麼你呢?就這麼害怕嗎?”

我也沒慫,跟阿塔尼斯大吵起來。

“你說什麼?!”

受到我的挑釁,阿塔尼斯變得憤怒起來。

“你還是那麼膽怯,一點都沒變,自從誤傷人質事件之後就是這樣。”

“!”

聽到我的話,阿塔尼斯先是一驚,然後粗魯地拽起了我的領子質問道:

“你調查過我?!什麼時候!”

“就在你槍決那兩個工作人員的時候。”

我照實說到。

當時,我親眼目睹到他處死了兩名工作人員,並且不帶任何的猶豫。

出於畏懼與懷疑,我調查了他的身份。

阿塔尼斯·安德魯。

原本是一名英國狙擊手。

飽受讚譽的他,曾經完成過上百次精準的狙殺。

可是,在某次人質劫持事件中,因為一個事故,他將罪犯與人質一併殺死。

後來受到降職處分,並且陰差陽錯地來到了收容所出任文職工作。

“你強迫自己成為精英,並且要求和你共事的人都是精英,因為精英不會犯錯,而你,無法容忍錯誤!”

這也是他為什麼如此討厭不是精英的我。

聽到我的話,他有些氣急敗壞地反問道:

“那又怎樣?難道錯誤不該被排除嗎?!”

“可你分明是在畏懼!你並不是因為負責而害怕犯錯,而是因為害怕犯錯,所以才假裝對我們負責。”

我把以前不敢說地話一股腦地傾瀉了出來。

“切!”

似乎被我說中了。

阿塔尼斯先是想要揍我一拳,可他砸了砸舌,又把拳頭收了回去。

“就算你這個瘋子不怕死,那麼我問你,你殺過人嗎?”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如此質問到。

“……”

面對他的問題,一直處於優勢的我突然無話可說了。

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絕對不能損害他人的生命財產。

無論有著怎樣的理由,都不能殺人。

我曾經被無數次地警告過:

殺人

就像是一條絕對不能越過的線。

一旦越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看到我驚愕的樣子,阿塔尼斯用鄙夷的語氣繼續說道:

“像你這種軟弱的傢伙,就算上了戰場也沒有任何作用!”

“……”

我沒有再說什麼,並不是妥協,而是在反思。

——為了復活一個人,你願意用成百上千條人命去換嗎?你願意讓你的雙手沾滿鮮血,讓自己的腳下屍橫遍野嗎?

惡魔契約的話,此刻又迴響在我的耳邊。

我有權利把生命放在天平上來衡量嗎?

我有權利來選擇哪些人應該去死嗎?

我有權利來代表正義審判那些罪人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我……並沒有那個權利。

可是,如果我不這麼做,在受到遠端轟炸之後,那些人一樣會死,如果他們逃跑了,則會有更多的人死於他們的殘暴。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不這麼做,我的夙願就無法實現。

“哼……哼哼……哈哈!”

我自嘲地笑了出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我竟然還在考慮這些問題。

我明明,早就是個罪人了。

自從美玲死後,我犯下了多少過錯?

對嗚帕和魯帕犯下那樣的罪行,竟然還想著保持純潔無暇?

“吶,阿塔尼斯。”

我堅定地說到。

“我會肅清所有遇到的敵人,並且為我們帶來勝利。”

如此說著,我不再遲疑,也不再猶豫。

哪怕越過那一線,哪怕沾滿血汙。

如果這就是正義……

那麼履行正義!

“讓我來聽聽吧,你打算怎麼做?”

似乎看出了我所抱有的覺悟,阿塔尼斯嘆了一口氣,然後做出了小小的讓步。

“幫我聯絡收容所,打贏這場仗我只需要兩個人和少量的支援。”

“哪兩個人?”

阿塔尼斯問到。

“編號238和編號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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