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休更加驚訝,問道:“大家不都是第三天才領到飛鴿的嗎?”

聶天賈點頭,說道:“可大家都有底子,就像我寫的小說也有書迷追著,所以達到十萬關注的‘師’境並不難。”

莊休皺眉問道:“那你實際修為呢?”

聶天賈取下頭上的一隻筆桿,又取來一張黃紙,洋洋灑灑寫下一大篇文章。

莊休探過頭,發現那些文字開始扭動,接著墨點散開,黃紙變成一塊黃鏡,黃鏡內呈現出半城山水的景觀,並且這山水間有不少穿著花花綠綠衣裳的小人在走動,並發出了聲響。

莊休挪動椅子再度靠近,聽見了鏡子內那些小人的談話聲、馬車車軸的滾動聲、甚至連鳥啼蟲鳴、風吹樹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辨。

“這是什麼?”莊休問道。

聶天賈嘿嘿一笑,驕傲道:“字裡行間蘊山水,栩栩如生是人聲。高堂筆闊妙生花,百尺竿頭小說家!”

他唸完後滿意地點點頭,對自己給小說家作的小詩頗為得意,但不解風情的莊休,卻是白眼一翻,說道:“說人話!”

頓時,聶天賈悻悻然,他解釋道:“小說家能描寫出半城山水風光,就算‘師’境了,而等小說家臻至聖境巔峰,便可以假亂真,顛倒虛實,寫出一方天地來!”

莊休總覺得聶天賈在自吹自擂,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要知道他從小到大在班內就沒退至過第二!

現在驟然間,莊休卻發現自己竟是全班倒數第一,要強的他自然難以平靜,於是,他向陶醉在自己幻想世界裡的聶天賈問道:“有沒有快速提升境界的方法?”

聶天賈收回笑容,問道:“是真實修為,還是飛鴿修為?”

“兩個都要。”

聶天賈想了一會後回到:“真實的修為,只能穩紮穩打,急不得,快不了。至於飛鴿境界的提升方法倒是有不少,第一就是花錢買‘死鴿’,這樣專門的生意人會安排一堆‘死鴿’關注你;第二,就是死皮賴臉求關注,不過收效甚微,且對後續成長極為不利;第三,就是你手眼通天,讓一院之長強制他的學生關注你,除了常見的這三個之外,其實還有許多,但是這終究是旁門左道,長久不了的。”

莊休對聶天賈的勸告無動於衷,問道:“‘死鴿’怎麼收費?”

“價格上下浮動,大約一萬贊給一百‘死鴿’。”

“當我沒說。”

莊休翻了個白眼,自己耍了這麼久的嘴皮子才掙了一千五,哪捨得去買那麼昂貴的‘死鴿’。

“其實你也可以多做些引人矚目的事兒來獲得飛鴿境界,比如......拯救世界!”

莊休沒好氣道:“我有那實力,我還在乎飛鴿境界?”

聶天賈嘿嘿一笑,說道:“我這不是拋磚引玉嘛,其實有許多事都挺能引起大家關注的。”

莊休擺擺手,他覺得這事也不是朝夕能解決的,就暫且將它丟在一旁,然後將目光投向聶天賈書攤上的小說,問道:“我能看看嗎?”

聶天賈從書攤上挑了幾

本賣得不錯的小說遞給莊休,說道:“外人借書看收錢,不過我們現在是鄰居,就不收你錢了。”

“那謝謝了。”

莊休接過三五本小說,每本小說的薄厚不一,最薄的與他的《易經》差不多,最厚的大概有四五本《易經》那麼厚,外面的封皮也不花哨,統一的藍底黑字。

他掂了掂,發現這些書還挺沉的,就將它們一字鋪在桌上。

《神仙傳》、《大魔頭與大善人》、《夫君,再愛我一次》、《我與地府鬼君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莊休走馬觀花地一一翻過,發現這些小說涉及的範圍不小,言情、神仙志怪等皆有。

又草草翻了幾頁後,莊休突然說道:“其實我很小的時候也寫過小說。”

聶天賈眼睛一亮,頗有興趣得問道:“什麼型別的?”

莊休沉吟了一會後,說道:“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我第一篇言情小說的題目叫——《我的爸爸媽媽》,那時候我覺得我爸爸媽媽實在沒啥好寫的,就按照當時紅遍天的套路文照搬照抄上去,什麼深夜冒雨揹著我見醫師啊、捨不得吃肉,將桌上唯一的肉夾到我碗裡啊、還有父嚴母慈,鬢角生華髮,從此立志長大好好報答他們之類的,反正怎麼可憐,怎麼博人眼淚,怎麼來。”

聶天賈想象了一下那樣的情景,忍不住笑出聲來,拍著莊休的肩膀道:“莊休,你上的私塾可真有意思!”

莊休翻了個白眼,繼續回憶道:“也是在七八歲的時候,我還寫過玄幻小說哩!”

聶天賈哦了一聲,睜大雙眼,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莊休撓頭,靦腆道:“第一篇玄幻小說的名字叫——《日記》,那時候我除了上學,就是回家,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自然也沒有什麼事發生,但我的老師讓我們記錄下精彩的一天,而我志在第一,不願寫‘吃了睡,睡了吃’這樣的流水賬,就編了個故事,說我們一家人去公園玩,公園到處是老虎、獅子、企鵝、鴕鳥......”

聶天賈突然問道:“鴕鳥,企鵝這些是什麼?”

莊休一愣,回道:“是我們家鄉的動物,你不認識也正常。”

“這樣啊~莊休,我感覺你們家鄉真好玩!”聶天賈竟憧憬起莊休隻言片語描繪的生活。

莊休聳聳肩,開始認真翻看起《大魔頭與大善人》這部小說,而聶天賈的書攤上也漸漸忙碌起來。

兩人不再閒談。

一兩個時辰後,到了晌午時分,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只是他們腳步匆匆,眼神也未在這條街的小攤上停留。

聶天賈將自己書攤的桌布往上一卷,裹住未賣出的小說,然後對莊休說道:“吃飯?”

莊休點頭,站起身來並拍了拍自己的腰,問道:“去哪吃?”

“跟我去吃吧!”

一個聲音傳來,卻並非是聶天賈,而是一個二十七八的漢子。

莊休轉過身,奇怪道:“你是?”

陌生漢子回道:“你的領路人兼護道人,秦風”

聶天賈眉

頭一皺,帶著詢問的眼神望向書攤對面的一個賣筆墨攤子上的老頭子。

那老頭子對著聶天賈點點頭,他才放下心來,不再戒備這個陌生漢子。

莊休指著自己,問道:“你認識我?”

秦風點頭,並對著聶天賈說道:“你是莊休的同窗吧?今日我與莊休又要事相談,他不能與你一同會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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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天賈拱手作揖,回道:“正事要緊,學生明白。”

秦風對聶天賈謙遜的模樣頗為滿意,轉過頭對莊休說道:“我們走吧。”

莊休想起飛鴿上卻是有說自己有個引路人,也就沒多疑,跟著秦風離開了攤子。

二人一前一後走著,由於街上人滿為患,過於擁擠,莊休步履維艱,但前方的秦風卻是如魚得水,腳下生風,總能精準找到人群中的縫隙,然後搶先落下腳步,要不是他顧及身後的莊休,刻意放慢了速度,估計莊休連秦風的影子都瞧不見。

人群中,被捂得滿頭大汗的莊休,抱怨道:“就是十六年前的那場生死角逐,也沒有這般激烈、這般擁擠!”

但他的聲音很快和他的人一樣,淹沒在這人海中,他的護道人回頭瞧了一眼“隨波逐流”的莊休後,眉頭一皺,結實卻不粗壯的手臂提雞崽似地提起莊休,然後橫流而過,來到一家面攤前。

“面哥兒,面做好了嗎?”

秦風粗狂的聲音傳出,聽起來不像是飽讀詩書的書生,但也沒有市井那種蠻橫的野氣。

“馬上!”

回答秦風的人是面攤子的主人,他年齡與秦風相仿,圍著兜帕,雙手不停地將打好的麵筋丟入沸水中,等燙了數分鍾後將面撈出,澆上他家秘製的醬汁和碎肉,兩碗熱氣騰騰的醬水面遞到了秦風的手中。

秦風端著面,給莊休使了個顏眼色,就朝面攤一處空桌上走去。

“這家面味道不錯,我吃了好些年都沒膩。”

二人坐下後,秦風將一碗面推到莊休面前,莊休謝過,然後望著由幾根枯黃竹竿撐著打滿補丁的舊布拼成的簡易麵攤,有些擔心一會吹來大點的風就會將它吹垮。

但秦風見莊休遲遲不動筷,以為他是嫌棄這面攤,便勸道:“別看攤子簡陋,味道還是一等一的好,書上不也說‘人不可貌相’嗎,這面你不嚐嚐,你也不知道滋味啊。”

莊休回過神來,拿起竹箸,夾起一根細面,吸溜一聲將面吸入口中,略微咀嚼後,眉頭一皺,卻佯裝滿意道:“好吃!”

然後又大吃了一口。

秦風見狀,滿意地點點頭,說起了正事。

“你真的是甲班的學生吧?”

莊休將口中味道平平的麵糰嚥下,反問道:“這還能造假?”

秦風咧嘴一笑,說道:“這個自然造不了假,只是總覺得不真實,以往我都是給丁等、丙等班級的學生做領路人,還是頭一次給甲班的學生做領路人。”

秦風吞了一口細面後,繼續說道:“最重要的事,我竟然成為了你的護道人!這簡直......簡直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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