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休衡量其中利弊一會後,同意了公孫鞅的條件,說道:“行,半年後我隨你們一起參加最終大考,但我不想被學院的飛鴿束縛住。”

公孫鞅也爽快回道:“不就是不註冊飛鴿嗎?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沒有任何問題。”

莊休過了一會後,又提出一個要求道:“我能去招賢館的書庫裡看些書嗎?”

公孫鞅猶豫了一下,莊休的這個要求不算過分,這事甚至都不需要上報秦院長,以他的權利就能夠做到,只是招賢館的文書發展遠不如中原地區,所以招賢館的書難以令人滿意。

“招賢館的書籍可不比周御書院的藏經閣那麼豐富,甚至連周御書院的一半都不及,你去了招賢館的書閣後,可不要失望啊。”

公孫鞅這就算同意了莊休的提議,莊休也沒在意,只以為這是公孫鞅的自謙,他現在需要在古籍中看看能不能找到鎮壓莊周神識,讓他永遠醒不過來的辦法。

他將這個需求也告知給了公孫鞅,讓他以後注意到這方面的訊息最好留心一下。

公孫鞅也同意了莊休得寸進尺的請求,兩人也為達成共識而舉杯碰了一下,一桌酒菜少去小半。

公孫鞅正事辦完,也知道莊休不愛喝酒,於是花了沒多久的時間,兩人就在客棧門前考別,一個往皇宮內走去,一個往平民居住的巷子裡鑽去。

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是越走越遠,難再回頭。

等到天明,莊休的巷子門被敲響,一個招賢館的秦人學生將一塊令牌和地圖交給莊休,說道:“這是商君託我送過來的,說是道友你會需要。”

莊休翻開地圖,上面記載了皇宮大部分的房屋、街巷走向,算起來這東西在皇宮內應該算是機密,畢竟一旦被刺客或是什麼有心人得到,他們就能夠在皇宮中行走自如,這是在太危險了。

莊休本想像過去那樣瞧一眼記住地圖後就將土地還回去,但因為莊休沒了七竅玲瓏心的輔助,他的記憶認知也就跌落到了常人的水平。

那麼大一張地圖,他剛記好後一條街的名字,卻發現自己已經忘記了前一條街的名字,甚至再回頭一想,那後一條街的名字似乎也開始模糊不清了。

莊休現在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年人,啥都記不住了。

無奈之下,莊休接受了現實,將舉在空中拿著地圖的手改了方向,拍了拍那學生的肩膀說道:“有勞了。”

那秦人學生客氣一笑,匆匆離開。

莊休倒也沒再進屋,照著地圖上的路線,開始往招賢館的書閣走去。

等莊休來到招賢館的書閣門前後,莊休才發現原來之前公孫鞅說的不全是謙詞,而是誇大的了那種吹噓,面前的書閣別說有周御書院的一半了,就是一半的一半的......一半都懸,人家周御書院的藏經閣需要御空飛行好久的時間才能望見藏經閣的屋頂,但招賢館的書閣掂掂腳就能觸碰到屋簷,這兩者間的差距不言而喻。

甚至莊休發現這招賢館書閣的守衛雖然外表年紀看起來與蘭老不相上下,但兩者之間比較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蘭老他是子境的修士,外表看起來確實老,但實力不俗,而書閣面前的這位老者,他是除了“老”以外,真的一無所有。

不用修士過來,隨便來一個正常些的小夥就能強闖入書閣,之後還能全身而退,那老人還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莊休強忍下心中的失望,向守門的老者出示自己的令牌,那年邁的老頭瞥了一眼後說道:“這都是什麼東西啊?你小子過來做什麼?”

莊休大感詫異,面前的這老頭竟然不認識這塊出入的令牌!這都是什麼地方啊!

“你不認識這塊令牌?這可是進出書閣的證明吧?”

聽莊休這麼一說,這老人才想起什麼似的,在自己的破屋子裡翻翻找找,找到了一份被塵埃染黑的羊皮卷。老人抖去上面的塵埃,那味道讓莊休暗中憋住呼吸後退了數步。

老人眼睛已經老花,瞧不清上面的字畫樣子,需要讓莊休舉著羊皮卷後退數步之後他才能瞧見一二。

將畫中的樣式與莊休的手中的令牌比較,發現一樣後,老頭子才伸出乾枯的手讓莊休進入書閣。

莊休拿著鑰匙,來到書閣的門前後才發現這書閣其實根本不需要鑰匙,那上的鎖早已經被鏽跡侵蝕,他輕輕一拽那鐵鎖,鐵鎖應聲而斷。

公孫鞅給的那串鑰匙甚至要比這破鎖新上好幾個檔次。

“這招賢館的人不愛讀書也得有個限度吧?”

招賢館內御藝修士居多,他們這類人倒是不需要、不願意接受文化薰陶,所以這書閣的書也就一直藏封著,而其他五藝的人雖然需要、想要進來,但在甘杜兩老頭的刻意遏制下,他們不允許五藝的進入這裡,免得出現什麼天縱奇才來攪亂他們的局

因此這書閣自從的公孫鞅來檢視過一次外,其他的人家三年的時間裡再沒有其他人來過了。

莊休剛想用手將門推開,那門竟然“碰瓷”似的摔在他身上,他還得分出一部分的力氣將門扶著安回門框上。

只是那門框依舊搖搖晃晃的,指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再掉下來。

在莊休用夜間視物的辦法找到了油燈,只是這油燈裡的油已經枯竭,最後還是莊休削小木籤,將他插在的乾坤袋中一道油光發亮的一塊的肥肉上。

這肥肉的菜本來是莊休無意間打包,想著趕路的時候嘴饞吃一點的,卻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會被當做燈油來用。

書閣被照亮,空氣中竟然還有淡淡的好聞的肉香,莊休擺定心神,往四周望去,許多地方都結了蛛網,也不知道他們這些蜘蛛在這沒什麼蚊蟲地方結網做什麼。

莊休輕輕用風掃去附近的蛛網,撿起附近的一本書籍,但那書籍外的縹緲書囊已經腐化了,手指稍微一碰,他們就碎、裂個乾淨,散落地面。

莊休翻開書,書頁上漆黑一片,上面一個字也瞧不清,莊休嘆息連連,這招賢館也太不重視書籍了,和周瑜和書院進入藏經閣前必須要沐浴更衣且焚香的禮儀比起來,招賢館差得不是一點。

莊休又在附近找了一圈,面前找到基本能看的書後開始翻閱起來,試圖從書上面找到鎮壓神魂的辦法。

這招賢館的書閣雖然老舊,儲存的也不好,但裡面的書卻都是罕見的珍品,都是古籍,是一般人難以接觸到的。

莊休沉心在書閣中,除了一心尋找鎮壓神魂的方法外,莊休的修為也在這半年中不斷增長。

只是大約在一個月的時間後,莊周因為的腹中飢餓就出來找些食物,順便去見見施嵐青他們,但等莊休酒足飯飽後回到五公主那一打聽,發現施嵐青竟然負劍外出遊學了。

莊休詫異,沒想到施嵐青離開前都不會和他說一聲,是因為不捨得,不想見到離別的傷感嗎?

不是的,莊休嗯感覺出來自己與施嵐青之間的感情好像發什麼了什麼變化,沒有像以前那麼親密無間了,就好像......

就好像這種他與現在的公孫鞅一眼,雖然嘴上稱兄道弟,但心靈深處,彼此也都能感覺到那份偽裝的彆扭。

“不在,也好,我可以安心讀書。”莊休自我安慰道,且為了節省時間,他還買了不少饅頭放進乾坤袋中,等在書閣修煉餓時,就拿出來充飢,算是省時的方法。

...

一月,兩月......

春秋八院火熱地準備著馬上就要降臨的春秋大考。

因為這大考參加的人數實在巨量,所以春秋八院的比試賽程是這樣計劃的。

春秋八家學院,每一家都需要參與進來,將八個學院劃分為不同的場次不同水平的比賽之地。

像是最不受待見的秦學院就被八學院聯盟定位最次一等的比試戰場,全是凡班這樣的人參賽,而在這片場地中最優異的人脫穎而出後,就能去往下一高層些的戰場。

燕太學府。

而陽臺學府中的佼佼者也可以再往上升,在進入下一高階的學院。

其中最後的戰場,也就是各學院甲班免試的最終戰場就是周御書院。

當然,選擇周御書院作為最後的戰場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周御書院的實力最強,而是在其他幾家學院久爭無果後,乾脆放棄了以實力選定最後戰場的想法,改用最公平的辦法,以一處各離家最近的地方作為最終比試的地方,這樣一旦出現任何的情況,就可以第一時間派出自己的兵力過來解圍或支援。

反正不相信在場的任何一人。

最後能滿足春秋八院的地方就剩下一片荒山野地和周御書院。

荒山野地自然不能成為舉辦最後比試的地方,光是開墾山林,填湖平山耗費的時間就已經足夠多了,剩下的時間不允許他們這麼浪費時間,所以他們只剩下最後一種辦法,就是成年人周御書院為最後的天驕大比。

周幽和楊朱他們不僅要籌備周御書院舉辦比賽的一些事程,就是他們自身也需要參加這最後的比試,且還不能取得太差的名次,但他們兩人對春秋比試的第一席之位並沒有什麼強烈的慾望,他們身居高位,看得比一般人更遠,更透徹,像這樣的虛名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實質性的獎勵,真是的只是空頭虛名而已。

拿與不拿,都不重要。

這八個學院中最受關注的也就是周御書院這處場地,數月之後即將集結這一輩中最強的八院翹楚,豪傑群聚,說他們這些人是未來攪動風雲的修士一點也不為過,他們就是新一批的中流砥柱。

不僅僅是八學院,江湖上好多大門大派也派了弟子出來,甚至八王朝的小輩們也不甘寂寞,隱姓埋名報名參加這次

大會。

八學院對這些抱著善意或不善意的修士都是來者不拒,一是因為根本擋不住,八王朝和那些江湖中山門想來,八學院根本防不勝防,還不如坦坦蕩蕩讓他們報名,然後暗中注意他們有沒有什麼不軌舉動。

二來是八王朝和江湖勢力想要瞧瞧八學院有沒有衰敗之象,可八學院恰好也是這麼想的,他們也需要知道除了八學院以外其他勢力的小輩修士如何,所以這八院大考其實不僅僅八院學生的比試,也是整片大陸的狂歡。

...

三個月後,招賢館的書閣們被開啟,蓬頭垢面的莊休皺眉望著從屋外射進來的刺目陽光,並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公孫鞅?”

公孫鞅聞者屋裡的發黴味道眉頭大皺,屏住呼吸後邁入書閣,說道:“莊休,春秋八院的最後一次大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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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休抓了抓有些癢的下巴,上面的鬍鬚竟然有些堅硬了,等他適應了外面的光芒後,問道:“我在這多久了?”

“三個月。”

“三個月?”莊休心中算了一下月份,奇怪道,“這距離約定的比試時間不是還有一兩個月嗎?怎麼提前了?”

公孫鞅朝門外點了點下巴,示意兩人出去再說,“春秋大考是按照班級等級來決定比試時間的,像最高等的甲班只要等到最後的比試就好了,但最低等的凡班則需要提前兩月開始,非學院的學生與凡班的學生同個待遇,也需要從最下面開始往上爬。”

莊休應了一聲,揉著自己有些發僵的腿,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比?去哪比?”

“凡等和非八院學生的第一戰就在招賢館,但這裡面還有許多細節需要注意,所以我們先去找家酒館坐下,邊吃邊說,畢竟你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吃過熱菜,應該嘴饞了吧?”

莊周點頭,但突然抬起自己的衣袖在放下鼻下嗅了嗅,說道:“我先回去換件衣服,你告訴我地方,我自己一會過去。”

公孫鞅說了集合的地點後先行一步,莊休飛了一番折騰後才返回自己的住處,誰讓他現在的記憶力大不如前,加上這三個月來,他就去了的施嵐青給他準備的屋子就一次,想要在構造差不多的屋舍中找到那間屋子確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莊休千辛萬苦進入自己的屋子,簡單沖洗一番後,換上新衣裳站在屋內的一塊銅鏡前。

在秦地的招賢館,莊休還算有些收穫,觸類旁通地根據古籍上的點點法子,拼出一個簡陋壓制莊周神甦醒的封印,但這封印終究粗糙,只要莊休太過使用自己的修為,就會使得那封印鬆動,讓莊周能夠重新醒來。

所以在莊休從公孫鞅口中得知自己要從凡班打起時,莊休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每一次戰鬥消耗都存在著讓封印鬆動的危險。

也許對上凡班的學生還好些,要是再往上,對於類似乙班的人可就有些麻煩了,莊休可不認為自己能夠輕輕鬆鬆將擊敗所有學院乙班的學生。

“這還真是頭疼!”

莊休一邊用修為逼出頭髮上的溼氣,一邊用修為之風吹散飄出的溼氣,加快頭髮乾燥的的速度。

等莊休整理好儀容儀表,就趕往了約定的酒樓。

酒樓依舊被公孫鞅包下,裡面除了一些必要的人外,再沒有其他一位客人。

莊休坐在他面前,兩人以酒代禮互相問候了一聲後,公孫鞅詳細與莊休說了這次比試需要注意的地方和比賽流程。

不過因為公孫鞅知道莊休的實力,所以在賽事技巧一上只字未提,大部分的重點還是放在比賽流程上。

“莊休,你可別陰溝裡翻船啊,七家學院七次比試,七院的學生確實不足為慮,但千萬要小心江湖野門和八王朝的修士,他們中也說不定,不,是一定也會有不比學院甲班差的天驕,對於這種人,咱們能避則避,不要給自己添什麼麻煩。”

莊休聽著,心中確實不以為然,他對別家學院的修士並沒有什麼擔心,有的只是擔心因為不必要的消耗而使的封印鬆動,這才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

公孫鞅獨酌幾杯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醉了,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他竟然藉著醉意對莊休半認真半警告道:“莊休,招賢館這種地方他們是不講人情的,如果你不嗯呢該給他們帶來相應的價值,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因為你沒有價值了,所以......莊休你可一定要如學院所期望的闖進周御書院最後的比試啊......”

莊休沉默,公孫鞅藏在言語深處的意思他自然明白,無非就是再說,如果莊休不能夠替進入到最後的周御書院或是在周裕花園的比試上未能盡力掃去招賢館的對手,那麼招賢館也就會冷漠地拋棄莊休,對他也不管不問,至於將來給莊休面對地越山聖宮想要招賢館在背後站腰,也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現在他們雙方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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