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合周幽心意之人在周御書院都是生存不下去的,公孫鞅有現在的成就說不準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那個男修帶著莊休來到了一處大堂,這大堂內人滿為患,連下腳的地方都需要絲毫比較,有一些尊境還不會飛的修士們在這擁擠的地方倒是體會了一把雙腳離地的飛翔感覺。

“這裡怎麼會有怎麼多人?”莊休向男修問道。

男修遠遠站在外面,不願接近這魚卵似的密集的人群,然後說道:“這些人都和你一樣,都是想與商君見上一面的人,你在這好生排隊,只要輪到你了,你就可以得願與商君見面了!”

男修說完就立即跑開,也不知道他在急些什麼。

莊休微微用修為之力將自己浮空,超過附近半個人頭的高度後,他掃了一圈這附近的人,且粗略估算了一下,要是按照公孫鞅一天“接客”一個時辰,每個客人大約花費一盞茶的時間來計算。

按照現在堂內的人,和屋外還遠遠不斷進來的人算,至少還需要三五年才能將這隊伍排完,甚至可能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莊休落回地面,腳尖點在地上殘餘的小塊空地上,肩膀卻突然被人一拍。

他回頭,瞧見一個賊眉鼠眼,或是說是一個長相奇怪的人。

那人問道:“票子要伐?票子。”

莊休好奇,問道:“什麼票子?”

“還能是什麼票子,就是與商君見面的票子啊。”

“這個你們也能交易?”

那人得意道:“這點小事算什麼,我們有專業的團隊在這排隊,只要你有錢,我們立即可以安排你與商君見面。”

“什麼價格?”莊休問道。

“五十萬贊。”

“這麼貴?!”饒是是以莊休這對錢財不怎麼敏感的人也都覺得這個價格實在高了。

那人用商人獨有的笑容道:“物有所值,況且我們開價,你也可以還價,我們又不是一錘子一口價。”

“那你們最多能便宜多少?”

“抹個零......五萬贊,就夠了。”

莊休眉頭挑了挑,這降價的幅度實在有點大,之前的五十萬贊拿不出來,這五萬贊,他倒是可以考慮。

“用金銀來支付,可以嗎?”

那人一點頭,連忙道:“這自然可以的,但客人你需要先支付一半作為定金。”

莊休點頭,反正現在乾坤袋中的東西都是莊周的,他花起來不並不心疼。

過了一會,莊休和那人離開擁擠的人群,在他的帶路下七拐八繞,漸漸往行人罕至的地方走去,街道兩邊的房屋也漸漸稀疏起來。

莊周疑道:“怎麼越走越荒涼了?”

那人解釋道:“想要見到商君,正經路子肯定是不行的,那麼不正經路子不就得現在這不正經的樣子嗎?”

解釋毫無邏輯漏洞,莊周也繼續跟著下去,反正一般人打不過他,打得過他的又都是子境修士,他還真不相信子境修士會窮的淪落到需要來騙他這點金子的地步。至於子境以下的修士,不管人有多少,就算真的打不過,他也自信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而領莊休來這荒涼地方的人恰好也是怎麼像的,他覺得厲害的人物都可以自己與商鞅見面,也只有不厲害的人才會擠到那大堂排隊等著與商鞅見面。

總之雙方皆是有恃無恐,不害怕對方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再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後,莊休被帶到了一處陰森森的破舊屋子前,這屋子除了破以外,倒還有其他比較玄異的地方。這間屋子竟然能在這正午陽光普照的時候,吞噬陽光,讓這屋子瞧上去始終鬼氣陣陣的。

那人一推開門,躬著身向莊周道:“兄弟,你想要見的商君就在裡面。”

莊休眉頭一挑,他用修為感知屋裡並沒有人,也不知道這“商君”會用什麼樣的形式出現在他面前。

莊休出於好奇,也就繼續配合著往屋子裡走去。

破舊的門口嘎吱響,好像再用點力,這門口就會破碎掉一般,那人將屋內的油燈點亮,照出屋內一尊按照商鞅面容雕刻的一座木像。

莊休現在算是知道了這圈套倒是怎樣的。

那人撤去臉上商人的笑容,露出匪賊的獰笑,說道:“現在你如願看到了商君,把你剩下的欠款支付一下。”

莊休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往長相猥瑣的人的背後瞧了一眼,問道:“就你一個人?”

那人嘿嘿奸笑,鎖上門後,取出自己的兵器,一把缺了口的鈍刀。

做這一行的不是御藝修士的凶神惡煞還真威懾不住對方,像是書藝的人,要是手上捧著一卷書然後吊兒郎當的威脅,看起來極違和,也起不到他們這些歹人想要的效果。

那人鈍刀一劈,身邊一節與人等高的木樁被劈成兩半,其中一半還向莊休砸去。

“我勸你識趣點,免得本大爺

刀下再添一亡......”

“轟!”

一招就完事了,那還那麼多廢話。

只是那人被雖被莊周一招制伏,但意識尚存,在莊周一招之後,立即吹響他們的那群人獨有的流氓哨,呼喚狐朋狗友。

這群狐朋狗友並不會一直守著這間破屋子,因為來這上當受騙的人實在太少了,且誆騙勒索來的財物大家一分,每人每天連大塊點的豬肉都買不起,所以這“不務正業”只是他們的業餘愛好,他們在外頭也都有著還算正經的職業。

像是假裝盲人的盲人按摩阿泰,假裝乞丐的阿炳,還有回收人家不要的廢品的阿孫,他們都在學院底層的溫飽線上掙扎。

現在他們聽見了同伴久違的口哨聲,他們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業,朝自己最要好的同伴趕去。

然後就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全被莊休釘在了地上,且莊周因為缺了一份神識,讓他的性子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他將四人釘在地上後,想著這次上當的如果不是自己,那人失錢事小,說不定連自己的性命都會保不住。

於是,漸漸的,莊休的面目猙獰起來。

嫉惡如仇,眼睛裡容不下一粒沙子,他虛空一抓,地上的鈍刀飛入他手中,接著翻轉刀身,以刀背為攻擊手段,一下一下砸在他們的腦袋上,無論他們怎麼求饒,莊休也是沒有半點手軟,嘴上還說道:“你們這些人要是知道悔改,知道錯,早就的不幹這些事了,如今還做著,自然是沒有半點悔改的意思,像你們這樣的渣子,真是死不足惜!”

莊休矯枉過正,此時一幕在外人看來,只會覺得莊周才像是壞人,尤其是血液濺到他的臉上,在這陰森的地方簡直就是一處人間地獄。

他們四人的哀嚎聲不止,莊休面目表情地繼續揮舞著鈍器刀,全然不顧地下奄奄一息的四人。

過了不久,這間屋子的門突然被撞開,一群人出現在門外,讓屋內的人也就是莊休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

莊休也是打出了火氣,竟然順手就將手中的刀甩向面前之人,若不是那人是修士,自身的修為也還說的過去,莊休這一擊說不定就要了他的性命。

但莊休隨手一擊的力量還是那位修士無法立即反應承受的,他還是被打得倒飛出去。

“怎麼回事?”

屋外的公孫鞅一皺眉,瞧見三三兩兩的修士被撞倒在地上後,他還有些詫異,沒想到這群以能夠帶人與他見面的由頭的違法之人的修為竟然有如此不俗的。

他好奇地走到人前,示意其他退下,免得誤傷。

“你們就是四處誆騙勒索人家財物的人?”公孫鞅問道,但因為這屋內的光線實在不佳,所以只能隱約感知道屋內有五人存在,不能瞧見屋內人的真容。

而屋內的莊休聽著熟悉的生聲音,反問道:“公孫鞅?”

門外的商鞅聽著這聲音也覺得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聽過,直到莊休從陰暗無光的房間走出,商鞅的面前現身時,他的面容才被外人所瞧見。

“莊休?”

莊休臉上沒有多少詫異,他化身往生劍的時候就已經見過公孫鞅,但公孫鞅卻是在這兩年裡第一次見莊休。

“你真是莊休?”公孫鞅有些難以置信,這兩年來關於莊休的傳聞不算多,但這些傳聞從不同人的口中說出,唯一不變的就是莊休已經身死道消,不同之處就是莊周的死法不同,有人說莊休是被八王朝的人給暗殺了,有人說是莊休自己修煉時走火入魔了,反正沒有一人覺得莊周是還活著的。

公孫鞅在這些傳言的影響下也是信以為真,畢竟這麼長的時間不現身,又沒有傳出其他的訊息,就是按照官府上的律法,失蹤沒有聯絡後的一段時間裡也會預設將人視為死亡的。

莊休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因為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他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公孫鞅也明白莊休的心思,先向莊休詢問了這裡的案情,“屋內那四人是怎麼回事?”

“我來招賢館找你,他們幾個說有路子可以見到你,我就和他們來到了這裡,結果沒想到讓他們是敲詐勒索的歹人,我就出手教訓了一下他們。”

公孫鞅往屋裡瞧了一眼的,對身後官府的官員道:“後面的事就你們來處理好了。”

這一夥人官府其實盯他們好些時間了,只是因為公孫鞅平時很忙沒有時間去搭理他,而學院官府的學生又因為他們的境界捉不到他們,每次出動都被他們聞風逃走,就算是偽裝去引誘他們也不行,他們這些人在這裡生活了太長的時間,已經能認出來這裡隨是真正的陌生人,誰又是偽裝的士卒。

他們就像老奸巨猾的賊老鼠、賊泥鰍,難捉得緊。

要不是這次莊周陰差陽錯幫了忙,他們這次都出動了公孫鞅來捉捕他們。

公孫鞅和莊休離開這裡,剩餘的人進入屋內,他們點

燃火把,瞧見了屋內的景象後小小吃驚了一下,他們處理了很多的案子,各種殘忍變態令人作嘔的場面,他們都見過了,而這屋內的情況卻與那些大場面不相上下。

那四個人樣子真的慘烈,所有人的腦袋都被打成奇形怪狀,一些人鼻子被打斷,進出的氣息在他們臉上吹起血泡,這等懲戒手段已經超過了他們所犯的罪,只是那下手之人和商君似乎是舊識,他們四人也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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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鞅走到一半突然御空飛往禮宮,這一是不想在路上浪費時間,二是他想要考校一下這莊休是不是真的莊休,如果按照以前的莊休,想要跟上他並不是什麼難事。

莊休似乎也琢磨出公孫鞅此舉的意思,也就不再客氣收斂自己的修為,疾速朝前方飛去,身後狂風怒號,將地下不少挺拔的大樹都吹得傾斜搖晃。

兩人很快就到了禮宮,公孫鞅領著莊休來到一間茶室,裡面的安靜的每一絲雜聲,就是他們兩人綿長輕柔的吐息也都被聽得清清楚楚。

公孫鞅舀了一點從山上接下來流動的清冽的山泉水,將它放在小火爐上住煮著,而公孫鞅也趁著這個功夫向莊休問道:“莊休,你這兩年都去了哪裡,周御書院也好,大陸其他地方也罷,幾乎沒有聽說過關於你的一點訊息。”

公孫鞅一隻手搖著扇子旺火,一邊直勾勾地盯著莊休,多年執法的法官敏銳的眼神開始運作他自信莊休有任何隱瞞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莊休伸出一個指頭,旺火的風由他吹出,代替了公孫鞅的風扇,然後回道:“這兩年的時間我在世外修行,所以一直沒有回來。”

公孫鞅盯著莊休的眼睛,銳利的目光直射心靈,卻發現莊休的眼神清澈,穩定,並沒有心虛閃躲之類的表現。

公孫鞅再問道:“你為什麼離開周御書院?”

莊休沉吟了一會,並不願意將自己如何被逼出周御書院,又如何死而復生的事全部告訴他,就說道:“這裡面牽扯太多,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和你說的是,我很厭惡周御書院,那種恨之入骨,巴不得將它毀滅的厭惡!”

公孫鞅心裡咯噔一聲,這兩年沒見莊休似乎變得有些陌生了,以前的莊休,脾氣和善,很少,不,應該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猙獰的表情。

他現在是沒有撒謊,公孫鞅直視莊休的眼神足以發現他是真的厭惡周御書院,但除了這份厭惡外,他還瞧見了一份熟悉的東西,這東西他曾在不少罪犯的眼中瞧見過,是偏執,是仇恨,是一切禍端的肇始。

他也不知道莊休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他說道:“莊休,你變了......”

莊休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話,反問道:“難道你就沒有變化嗎?”

公孫鞅一愣,也是無奈地搖搖頭,“是啊,我們都變了。”

茶水很快煮沸,公孫鞅有修為護身倒也不擔心茶壺滾燙,不用任何器具輔助就將茶壺提起,並給莊休按照茶道的禮儀洗杯洗茶後才到了一杯滾燙卻帶著濃烈的香氣的茶水。

莊休不是很喜歡茶,但出於禮貌還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後,又將兩人的注意力放回到他們的談話上。

“我能問你為什麼你會來招賢館嗎?”莊休問道。

公孫鞅沉吟了一會,現在莊休是與他有著相同的怨恨,人間也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說法”,但兩年時間為見的莊休身上有太多的謎團,讓他不願意再向以前那樣推心置腹。

也許這就是他們變化的地方。

他們都長大了......

“因為一些原因,你回周御書院過嗎?知道褒姒在不久之後就要與周幽正式舉辦婚禮了。”褒姒的事還是能說出的,畢竟莊休只要去一下周御書院,這是就能知道,也不是什麼秘密,他說出來也不要緊。

“逼的?”莊休試探著問道。

公孫鞅搖頭,他之前也覺得褒姒是被逼迫的,但從褒姒的口中聽說她是自願後,他也是心神動搖,分不清真相了。

只是不管真相如何,當時的他並沒有改變的能力,她褒姒也依舊要嫁給周幽。

“這事我會找她當面問個清楚的。”

公孫鞅這麼回答,莊休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兩人飲了一杯茶後,聊了一些兩年來的變化,他們都不主動去問,只等著對方說想說的。

兩人即是聆聽者,也是闡述者。

接著兩人話題兜兜轉轉,還是落在周御書院的身上,這是他們結緣相識的地方,現在也是他們共同想要消滅的地方。

“你說你再用變法來改變招賢館,讓他們富強的同時又聽命於你?可單單一個招賢館對來對付周御書院怕是有些不夠吧?”莊休說道。

“是不夠,所以我聯絡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他有心找我,我也正好需要他,所以兩人就一拍即合,定下了初步的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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