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試試吧。”

莊休突然催道,他覺得金甲衣可能裝不下這個塊頭比尋常人大上一倍的荊軻,要是真這樣的話,倒是可以拿自己的《易經》與荊軻交換,不是有句古話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嗎?這樣算來,他還多送了一個“顏如玉”給荊軻。

二換一,這筆買賣,荊軻血賺!

人高馬大的荊軻繼續將剩下三枚鐵環解下,然後看著這金甲衣犯難,它與尋常衣裳不同,沒有繫帶可解,除了腦袋與四肢有缺口外,通體無縫,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穿。

荊軻望向惠施,惠施也搖頭,說是這類寶衣應該有獨特的法訣穿脫,只是張時鼎忘記告訴荊軻了。

“唉~”

聽到惠施這麼說,荊軻與莊休同時嘆了口氣,然後興致懨懨的荊軻將金甲衣放回盒子,重新戴上鐵環。

莊休轉身問向公孫鞅和惠施,想知道他們二人抽到了何種寶物。

公孫鞅拿出一本厚厚的法典,並隨便翻開一頁,上面無字,但有活靈活現的小人兒在上面動作,莊休和荊軻二人完全看不懂,惠施倒是瞧出了點皮毛,問道:“這是法家法書?”

公孫鞅點點頭,解釋道:“我略微翻了下,上面記載了從原始部落到舊王朝時期的律法,這些對法家弟子的修行,大有裨益,只是這法典遭受歲月侵蝕,上面的小人,雖然會動,卻發不出聲了,想來再易幾位主人,這法典便徹底失去靈性,成為一本單純的‘史’書。”

惠施點了點頭,說如果公孫鞅不介意的話,日後借他一觀,公孫鞅欣然答應,邀請二人有空時,可談談對“法”的理解。

一旁的莊休等二人攀談結束,才向惠施問道:“你抽到的寶貝呢?”

惠施伸出手,然後指著空無一物的手掌道:“就是它!”

莊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眼花看錯後,問道:“這是啥?”

惠施沒有直接解釋,從衣袖中取出一冊書本,將它放在掌心處,接著那書本就隨著惠施眼睛的晃動,自行翻起頁來,等惠施眼神定住,那書頁竟也極有靈性地停住不動。

莊休直呼神奇,纏著惠施,要他與自己詳細說說這裡面的門道。

惠施嘿嘿一笑,說道:“它叫‘風’,是一種精魁,沒什麼害人的本事,就是喜好翻書,被人收服後,能根據主人的意圖而輔助翻書。當然,這對於大部分書生來說不那麼實用,但對我們這類閱讀量極大的名家子弟來說,可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我們名家子弟一目十行,一心二用得看書都是必備的技能,奈何人只有兩隻手,只能同時翻看兩本書,可有了這‘風’,就等於憑白多了一隻手翻書,這對我們名家弟子的修行是絕大的助力!”

莊休望著眉開眼笑的惠施,心中忿忿不平,怎麼所有人抽到的寶貝都好像給他們精心挑選過一般,而自己只抽了一本爛大街的《易經》?

還是二手的......

一臉樂呵呵的惠施低頭收回書本,也沒注意到莊休鬱悶的神色,反而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道:“賢弟,

張先生說你的寶物價格最是昂貴,上面還有早登‘聖’境的老子親手做的註釋,不如也給我們觀摩觀摩?”

莊休有氣無力地“哦”了一聲,然後從被褥上取來《易經》遞給惠施,說道:“你要是看上這寶貝了,我不介意和你換。”

惠施輕輕一笑,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

悶悶不樂的莊休給惠施甩了個白眼。

惠施雙手接過《易經》,先是上下翻了翻外側的藍灰色的書皮,確認沒有刻著其他的警句後,翻開書皮,露出土黃色的扉頁。

扉頁本無字,只是等惠施手指觸碰後,那土黃色的紙張上如蚓爬蟻走,出現兩列句子。

“修習天道需靈根,與道無緣術難成。”

惠施眉頭皺起,想要翻過扉頁,可後面的紙張就像被漿糊牢牢粘住,怎麼也分不開,他喚出“風”,結果這精魁剛挨上《易經》,就驚慌失措得逃回惠施衣袖中,無論怎麼喚,它都不敢再出來了。

惠施望了一眼莊休問道:“我能把它給公孫鞅和荊軻看看嗎?”

莊休擺擺手,讓惠施自便。

惠施便將《易經》遞給公孫鞅,然後說道:“你看看這本書有沒有古怪的地方?”

公孫鞅接過《易經》,開啟後,發現扉頁同樣有行小字,只是內容與惠施的不同,上面寫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

惠施又讓公孫鞅試著翻開下一頁。

公孫鞅一番嘗試後,也搖搖頭,發現自己翻不開下一頁,然後惠施就將《易經》遞給荊軻,讓荊軻嘗試。

只是這次扉頁上的小字就有些打擊人了,上面寫著:“目不識丁,不知句讀,何故翻此書?”

荊軻指著這行字向惠施問道:“這一行字什麼意思?”

惠施不好直說,便胡編亂造道:“讓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荊軻不好意思得笑了一聲,然後將《易經》還給惠施,惠施也沒讓荊軻硬翻下一頁,他擔心荊軻的蠻力可能會毀了這本奇書。

“賢弟,你看看你本書上寫著什麼?”惠施將《易經》遞還給莊休,然後問道。

莊休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他又隨便往後翻了翻都是些不知所云的句子。

瞧著莊休毫無阻礙翻頁的模樣,惠施與公孫鞅面面相覷,良久後說道:“賢弟,這本書大概只適合你一人,其他人就算拿了,估計也不見其精髓!”

莊休翻了個白眼,然後攤開書頁,擺在惠施和公孫鞅面前說道:“這些破句子,還有這些後面加上去的句讀能有什麼精髓?”

惠施和公孫鞅瞠目結舌,他們並沒有理會莊休的牢騷,因為他們眼前,這本《易經》上面根本沒有字,更別說什麼後面加上去的句讀。

二人相望後苦笑,雖然不知道這本《易經》有什麼奇特之處,可既然一般人看不見,那就說明這書不簡單,偏偏這莊休還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停地抱怨著周御書院摳門吝嗇。

真是身在蓬萊不見仙,只緣生在此山中......

聽莊休絮絮叨叨一番後,四人各自散開。

荊軻也不懼冷就那麼穿著白內襯,越屋內的小門,來到窗外花圃的一處空地上練起了硬氣功夫。

莊休透過窗外瞧了一眼,發現荊軻扎著馬步,兩拳交替擊出,嘴上沒有像戲劇中那般喝呀,反而憋著一口真氣,悶頭出拳。

每一拳擊出,強勁的拳風就會壓迫空氣,發出音爆聲,吹得附近那些細小枯枝亂顫。

莊休收回視線,往屋內二人望去,

惠施的床上、地下都壘著一大堆書,而他面壁跪坐著,膝前放著兩本已經翻了一半的書,他一心二用、一目十行地讀著那兩本書,至於能看進去多少,莊休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邊,莊休對面的公孫鞅緊皺著眉頭,床上也擺著數本書,他每翻一頁那新得的法典,就要從床上一堆書中找到相應的證據,若是兩者對上了,他就展眉舒心,若是對不上,他就繼續翻閱其他書,直到確認虛實為止,所以公孫鞅的讀書速度與惠施有著天壤之別。

“唰唰唰刷~”

不停的翻書聲讓莊休不好意思一人呼呼大睡,就百無聊賴地拿起《易經》,翻開第一頁。

“《乾》:元,亨,利,貞。”

“初九:潛龍,勿用。”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

莊休皺眉,這些文字擠在一塊,沒有間隙,閱讀起來有些不適,且上面的句讀也標得歪歪扭扭,實在掃興。

莊休粗略翻完一遍,發現上面壓根沒有老子聖人的註釋,他懷疑自己被騙了,想要將書丟進垃圾桶時,眼前浮現扉頁上的那行句子。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於是他又耐下性子,翻起了第二遍、第三遍......

待到第十遍時,莊休昏昏欲睡,準備這遍看完後就睡,而這本書的異象也在此時發生了。

那本《易經》衍出一道極淡的金光,這道金光順著莊休的輪廓,將他裹住,並如人之呼吸一般,忽明忽暗。

正在面壁的閱書的惠施右手衣袖中的紅袖風瘋狂亂竄,像是見到了什麼天敵一般,惠施皺眉,安撫下紅袖風后,轉過身來,發現了被淡淡金光包裹的莊休和那本奇書。

“莊休在修煉?”

惠施有些好奇地來到公孫鞅床邊,讓他一起看莊休修煉。

公孫鞅瞥了一眼後,回道:“別人修煉有什麼好看的?”

惠施翻了個白眼,直接運轉自己的修為,一身藍光頓時蓋住燭光,將屋子照得碧藍。

“我‘師’境修為,若是放出修煉時的光芒,應該至少有這種程度,但莊休身上的金光,太暗,幾乎和剛修煉時的人差不多。”

公孫鞅聽了之後,發現莊休身上的光芒確實太暗,可這和他沒什麼關係呢?

於是他捧起一本書,不耐煩地說道:“可能修煉的方式不同,再說就憑這個判斷人家的境界,實在草率,還有別打擾我看書!”

惠施切了一聲,卻沒有離開公孫鞅的床鋪,反而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得觀察起莊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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