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著無事又為老不尊的周院長瞧見後,似踢蹴鞠一般得一腳踢飛墨家機關丸,不過好在他的腳法不臭,機關丸穩當當地落在墨淵的掌心。

一身肥肉的墨淵捧起掌心上的機關丸,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塵埃,他對周院長這樣的行徑,是敢怒不敢言。當然,若是換個善於阿諛奉承的傢伙,說不定這時候還會鼓手叫好,誇老爺子腳法精準,然後說得天花亂墜,好似周院長是天下第一人般。

但墨家墨淵墨胖子不會這麼做,他覺得,有那心思去取巧,不如多研究幾個墨家公式來的益處大,他可是見過墨家輔導班內不少巨擘,性情古怪、不近人情,可他們非但不用奉承學院的權貴,反而學院的權貴們逢年過節會帶著昂貴的禮物上門拜訪,央求他們為學院代言,或者在“飛鴿”為他們的學院美言幾句。

那番光景令人羨慕不已,不過墨淵清楚,他現在最多能做出“師”境的機關獸,想要得到巨擘那般的待遇還需不小的努力,等他能造出“子”境,甚至最高的“聖”境機關獸時,他想要踢誰的屁股,誰便會洗得白白的,撅得高高的,一臉榮光得等他墨淵賜腳。

於是心寬體胖的墨淵墨胖子越想越偏,最後更是笑出聲來,而這笑聲在沉悶壓抑的沙場上格外刺耳。

點將臺上的三公們面面相覷,懷疑那顆肉球患了什麼失心瘋,後面甚至連周院長也跟著傻笑起來。

莫非老年痴呆也會傳染?

三公神情糾結,天上的韓使蹦躂的時間越長,周御書院的面子就損失得越大,並且算算時間,其他六院的使者也快來了,屆時沙場豈不是群魔亂舞,八院之首的威嚴掃地,淪為笑柄?

三公們越想越驚,以他們的修為都無法自控冷汗。

沙場一陣冷風吹過,三人透心涼!

點將臺上的周院長笑夠了,往成型的“龍王祈雨陣”望去,然後對著臺下甲班站起來的幾人說道:“周御書院給你們的資源,你們大可心安理得地享用,但周御書院要求你們做的事,你們也得義無反顧得去做,就像......”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莊休突然接話道。

“對對對!”周院長笑眯眯地望了一眼莊休後繼續道,“你們身上的‘麒麟衣’價格不菲,足夠整個周御書院吃喝一月,且有盈餘,所以為了這份享受的權利,你們此刻該履行你們甲班的義務!”

他指著天上的黑點道:“將天上的跳樑小醜擊落!”

惠施等人聽後互相對視,卻無人敢點頭答應,畢竟能凌空飛行的人境界最低也在“尊”境,憑藉他們幾人的力量,別說擊落,攻擊怕是連衣角都沾不到。

周院長等了一會,見無人答應,便“和藹”道:“甲班的位置,有德居之,你們做不到,我就讓‘乙’班的人來頂替你們。”

頓時沙場下百名‘乙’班學生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使出最強的攻擊,襲向韓使。

惠施衣袖中右手的食指與大拇指摩擦,思考了一會後,向墨

胖子問道:“捆神縛帶了嗎?”

墨胖子點點頭,說道:“五品捆神縛,可纏‘尊’境半日、‘君’境十五息、‘子’境半息。”

惠施點頭,朝周院長揖手道:“食人祿,解人憂,不辱使命!”

周院長眉頭挑了挑,說道:“別是說的比唱的好聽,要動手就快些,其他六院使者還等著演下一處戲呢。”

惠施放下手,轉過身,對蓋聶道:“將你的飛劍喚出。”

蓋聶喚出飛劍,懸停在空中,他不知道惠施葫蘆裡賣得什麼藥,自己的飛劍壓根傷不到韓使,現在又喚飛劍,豈不是自取其辱?

但惠施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對著墨淵伸出一手。

墨淵立即反應過來,取出五等捆神縛交給惠施,只是不等他教惠施口訣,惠施竟然自行念出捆仙縛的啟用口訣。

一節一環的捆仙縛似蛇一般纏在劍身上,不過距離兩側的劍鋒時,捆仙縛主動避開,拱出一個弧度,可見蓋聶的珣光劍絕非凡品。

惠施又將目光投向楊朱,楊朱心領神會,捏出迅雷法訣附在珣光劍上,但兩者無法相融,所以湛藍射的劍身與迅雷法訣中間有一道涇渭分明的細線隔著。

一切安置妥當,惠施最後送上名家“言法”祝福,

“疾馳如風,迅捷如影!”

被加持諸家法門的珣光劍不停輕顫,蓋聶感覺到珣光劍不斷傳來得‘欲與天公試比高’的豪邁劍念,這讓他吃驚不已,甚至雙手得費更多的氣力,才勉強壓住想要自行衝出的珣光劍。

惠施估摸著這速度應該差不多了,便讓蓋聶吐納三次,等第三次氣機臻至巔峰後,蓋聶劍指一揮,珣光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向天幕!

天上的韓使第二次瞧見珣光劍後,正了正頭上的斗笠,輕蔑道:“這水平也就第四境‘候’境的水準,還是難入法眼。”

韓使踮起腳尖,扭了扭腳踝,準備這一腳將珣光劍踢得釘在點將臺上,逼那些老家夥出手,屆時就能給七院使者聯合抗周,找了一個合適的藉口。

“咻!”

珣光劍的速度比韓使想象中的要更快些,只是這點微末驚訝還不足以在韓使心中泛起波瀾,他掐準時間,重重踢出一腳!

“咻”

並非劍聲,而是捆仙索在珣光劍上蓄力許久,如利箭射出般的聲音。

韓使見識廣博,一眼便瞧出這是墨家專門對付其他修士的捆神縛。

它有著拘禁身軀,封禁修為的能力。

韓使的雙手就被捆仙縛勒在身後,一身修為暫時失去響應,腳下的飛劍依著慣性飛了一段時間後,直愣愣得往下墜去。

韓使漲紅著連,能感覺到這捆神縛的品階不高,正被他慢慢掙脫出來,只是他忘記了,他身後還跟著司馬揮出的金拳!

金拳幾番追逐後,除了個頭小了一半外,速度卻是不減。

而現在韓使無法使用修為加速,金拳頃刻間便追上韓使,只是它沒有砸在韓使

身上,而是將他腳下的飛劍砸得粉碎。

韓使不心疼那口飛劍,反正也是昭陽學堂送的,回去就算用一把,丟一把都沒事,但自己的命卻只有一條,沒了,可沒人會再補給自己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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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使盡力掙脫著,雖然八校間有著“兩院交戰,不斬來使”的規矩,但在以前“八王朝”時期,被斬掉的使者的頭顱,沒有千斤,也有百斤。現在雖有著盟約限制,但保不準周御書院會撕破臉皮,對人見人愛的自己下黑手,而等自己以身殉國後,昭陽學堂忌憚周御書院的勢力,估計連個英雄的諡號都不會賜下。

這買賣,不划算啊。

沙場下,墨胖子一臉肉疼得盯著墜至半空的韓使,心中算了算,五年的積蓄僅困住韓使十餘息,

“唉”

墨淵嘆了口氣,又幽怨得望向“罪魁禍首”惠施,畢竟這個計劃的主謀是他。

“月半子,看我幹嘛,想吵架?”

帶著面具的惠施下巴一挑,一幅“就喜歡看你想打我,又不敢打我”的模樣。

面對惠施的挑釁,墨胖子是恨得咬牙切齒,他倒是很想拿出機關獸“教育”惠施,但墨家鉅子下了死規矩,與惠施辯論可以,技不如人輸了,也不怪,可一旦出手,那便與墨家教義相悖,輕者抄寫經書,重則驅逐出墨家。

所以尚且“罵”不過惠施的墨淵,只能忍氣吞聲,坐回位置,用眼神來羞辱他!

四方點將臺上,周院長枯手一拉,剛從捆神縛掙脫的韓使就被他抓到點將臺前,並且位置要比甲班還靠前。

對於周院長的擅自出手,三公們沒有異議,至於韓使站的位置比甲班還前,這也合乎情理,畢竟一院之使者的身份確實比甲班的學生尊貴許多。

周院長一臉慈祥地問道:“韓使這身裝扮可真有意思,竟能未卜先知,這是料定了我周御書院會傾盆大雨,所以才披著蓑衣,戴著斗笠而來?”

韓使一拱手說道:“我家天師說,周御書院區域性陣雨,所以讓我提前備好這身蓑衣,免得被人說我昭陽學堂的天師,算得不準。”他言語間沒有對長輩的尊敬,更沒有對八院之首的周御書院應有的恭敬。

周院長聽後呵呵一笑,說道:“若是真得給昭陽學堂蒙對,今天會下雨,那可真是...愚者千慮亦有一得。”

韓使冷笑,現在他勢單力薄,不做口舌之爭,等其他六院的使者趕到後,再大張撻伐這老頭也不遲。

可暮年的周御書院的院長行事捉摸不定,他指間在空中輕劃,甲班一條昂貴的椅子被割下一條凳腿,並飛入他手中。

周院長輕撫一臂長,胳膊粗的凳腿,然後喃喃道:“我有一棍,粗又硬,打得庸人常自省!”

“啪!”

凳腿將韓使頭上的斗笠劈成兩半。

“咚!”

韓使的髮髻被打散,腦袋某處高高隆起、

“咚!”

韓使的眼睛被震得一隻朝上,一隻朝下,滑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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