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輩分小了，但是交談還是要繼續，當店家給張青衣端上來牛肉湯之後，我們四人共同端起酒杯，張青衣和老刀一飲而盡，陳慶之也一飲而盡。
我想學著他們一樣共同飲了此杯，可是剛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瞬間充滿了我的口腔，咽下去之後，喉嚨彷彿有一團火在燒，然後一隻蔓延到了胃裡。
這是大西北的烈酒，不像是清酒一般綿柔，我很少喝酒，如此烈的酒我還是第一次喝到。
“咳咳……”我被這口烈酒嗆的滿臉通紅，劇烈的咳嗽起來，不理會他們三人挪揄的目光，我放下酒碗，想喝一口牛肉湯去一下酒的濃烈味道。
我原以為這些牛肉湯端上來好長時間，已經涼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上面鋪了一層油，隔絕了湯中的熱氣，碗裡的湯，還是熱氣騰騰。
由於我的意識錯誤，非但沒有去了酒的辛辣味道，反而被牛肉湯燙了一下，讓我臉上變得更紅了。
“哈哈哈！”張青衣和老刀兩人看到我的囧樣，哈哈大笑起來，有長輩在跟前，陳慶之雖然沒有哈哈大笑，但是嘴角也咧開了，發出了沉默的笑聲。
我略帶惱怒的看著陳慶之，斥責道：“有什麼好笑的，嘲笑師叔，你還有沒有點規矩？”
這還是我第一次以陳慶之師叔的身份對陳慶之說話，陳慶之當然不習慣，他他臉色頓時變得不好起來，拍了一下桌子，指著我說到：“你……”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老刀用煙鍋子敲到了手上，陳慶之猛地收回了手，尷尬不已。
老刀是高手，非常高的高手。陳慶之羞惱之下指著我，可是老刀更快，在他剛剛伸出手來的時候，老刀一手端著碗，另外一隻手已經拿起來桌上的煙鍋子，閃電般的抽到了陳慶之伸出的手上。
陳慶之在我眼裡，也是高手，最起碼我沒見過有誰的身手比陳慶之高，包括謝玉瓏和鄭莉在內。而陳慶之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見到了一個壯漢一般，被吊著打。
陳慶之被老刀敲了一下，收回了手，想到一旁還有兩個前輩，他也不好說什麼，老實的低下了頭，可是老刀並沒有放過他，呵斥道：“你指什麼指！長輩教訓你不是應該的嗎？”
“是，老刀師叔說的對。”現在陳慶之的臉上已經憋成了醬紫色，我估計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帶著我來找老刀，自己反而是最受傷的那個。
“我也覺得老刀說的對。”張青衣看著陳慶之，說道：“不尊重長輩，罰酒三碗。”
“對，罰酒三碗。”老刀隨聲附和道。
陳慶之二話不說，端起碗就連喝三碗，這下臉色終於是好了不少，估計怨氣都被喝到嘴裡面去了。
陳慶之認罰了之後，老刀又對我說道：“我說你也是，這麼大了還不會喝酒，一點也不像周無敵。”
周無敵？他是誰？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姓周，名無敵，還有叫這個名字的？
“就是，你要好好學學怎麼喝酒，要是再被晚輩嘲笑，那不丟人了？”張青衣衝著陳慶之努努嘴，對我說道。
“嗯，得練！”老刀附和道。
張青衣和老刀之間，就是老刀先挖坑，張青衣把你推到坑裡面，然後老刀再給你埋上，最後再說一句我們這是為你好，配合的真是默契。
我沒有理會他們給我挖的坑，而是詢問道：“周無敵是誰？我沒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
老刀和張青衣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我沒有聽說過周無敵的名字？兩人將目光投向了陳慶之，我也看向了他。
陳慶之看著我們都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周瑞國！”
周瑞國？周無敵？我瞬間明白了，周無敵是我父親周瑞國的綽號。難道這些人以前都和我的父親有淵源不成？
“你們，認得我的父親？”我看著張青衣和老刀，兩人點點頭，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問，我繼續說道：“那麼兩位可否告訴我一些我父親以前的往事？我想知道。”
我這麼一說，張青衣和老刀立馬聽出來了一些我和父親之間或許有些故事，也不再多說什麼，張青衣詢問道：“你父親沒告訴你嗎？”
“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我跟著陳慶之來這裡，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尋找父親當年的答案的，我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對兩人說道。
老刀和張青衣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兩人似乎交流了什麼，老刀說道：“你父親沒告訴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也不好在背後嚼前輩的舌根。還有你來這裡，你父親知道嗎？”
“不知道。”我張口說道，隨即又覺得，我父親可能知道，又加了一句：“他可能知道。”
“那他就是知道了。”張青衣接過我的話，拿著一根啃乾淨的牛骨頭對我說道：“既然他沒有告訴你，你來這裡他也沒有阻攔你，應該是要你自己尋找答案的。我們不能說什麼。”
看他們的樣子，他們也很久沒有見過我的父親了，可是他們依舊對我父親尊重無比，我也明白了，他們為什麼會喊我父親為周無敵。當年的我父親，或許真的是當世豪傑。
可是，這位當世豪傑，為什麼要殺死他的兒子？
我沒都沒有繼續談論我父親的事情，老刀對張青衣詢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你不是一輩子都不出湘了嗎？”
“有人讓我來，我就來了。”張青衣對老刀回答道，“正好老友在此，我也好拜訪一下老友嘛。”
這樣的藉口老刀是不信的，撇撇嘴對張青衣說道：“我估計我入土了，你都不會來看我一下。”
張青衣笑著回答道：“不會，我會讓人把你的棺材起出來，帶到湘江去，怎麼會不送老友最後一程呢？”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老刀哈哈噠笑著說道。
陳慶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們也要去冰川遺蹟嗎？”
冰川遺蹟？我聽到這個詞也抬起了頭，我父親的答案，我會找到，但是冰川遺蹟之行，可就是眼下的事情。
張青衣笑而不語，良久之後才點點頭，算是回答了陳慶之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