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沒有人響應路平眉的提議。

誠然,他的話前後邏輯完美,看起來也是為了他們這一組的人好。畢竟在不知道誰是狼人的情況下,的確不好制定對應的計劃和組建小團體。

而且路平眉潛在意思也很明顯:如果狼人是其他人的話,他們這些人的確可以賭那百分之十;但如果這個狼人是沈晏辭,最好的結局就是將他票投出去。

最強武力並不是說著玩的。

當然,沈晏辭不是狼人,沈曄才是。

而路平眉想到的,他也能想到,甚至在場沒有一個人是想不到的。

但想到歸想到,卻沒人願意為路平眉這招禍水東引付出代價。

畢竟即使是路平眉先提議去搜選手的房間,但如果找到證據的人不是他,或者說是幾個人一起找到證據,在今晚已經基本確定會再出局一個人的情況下,路平眉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於是被他一起拉入火坑的其他幾個,就沒那麼好運了。

一般而言,這種遊戲剛開局都是找最弱的下手。但是他們這一組第一個被殺的是獵人世家出身的夏正,栽贓的成分不論,但基本上能確定……

狼人第一個沒有選最弱的,那麼肯定把最弱的放到了最後一個。

在一頭一尾幾乎確定的情況下,其他三個人的位置就會變得很微妙。

誰是第二個,就成為了盤旋在他們心頭裡的疑問。

而且最主要是,他們認為沒必要這麼快就“得罪”狼人。雖然他們的確存在賭那百分之十的想法,而且未必輸。但畢竟還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逃脫不了,更別提狼人手裡還帶了槍。

在不清楚節目組對狼人使用槍的次數做出的規定時,誰撞槍口誰就倒黴。

說到底,這種遊戲最有效率的做法就是自保。

路平眉想自保,其他人也想自保,所有人的出發點都是自己。

中午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起因還是早上關於“路平眉應不應該請李洲吃飯”的問題,李洲說我也要吃,路平眉說對其他人不公平;李洲繼續說我明天請你們吃回去,路平眉說對其他人不公平;李洲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路平眉依舊一句“對其他人不公平”懟了回去。

其他三人,沈晏辭不會主動開口,薛時男笑眯眯看戲,至於沈曄……

他是傻了他才幫李洲呢。

最後是餐廳經理出來解決了問題,他的原話是這樣的:“雖然交付一千積分就能吃上早中晚三餐,但是如果客人們要交多一點積分的話我們也是接收的。”

於是李洲特憋屈,不得已下他和路平眉一人各交了一千。

坐在餐廳裡,沈曄正一邊吃著義大利粉一邊想事情。

“在想什麼?”一個人拿著一杯果汁坐到了沈曄的對面,那標誌性的藍眼,是薛時男。

沈曄回神,捲起一叉子義大利面就塞進嘴裡嚼起來:“不方便告訴你。”

薛時男愣了一下,然後失笑:“你連客套一下都不肯嗎?”

“如果我說沒什麼,下一句你就要接你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沈曄用叉子一戳西蘭花扔嘴裡,“與其多那一步,還不如直接一點。”

薛時男看著沈曄,突然問:“所以這就是你的方法?”

沈曄挑了挑嘴角沒說話。

“很高明。”薛時男評價,帶著一種同類人和稱讚的想法。

沈曄意味不明的嗯哼了一聲,語帶內容道:“畢竟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直來直往。”舔掉嘴角的番茄汁,他笑眯眯看著薛時男,“更容易交朋友一點,你說呢?”

薛時男嗤笑一聲,也不拆穿沈曄,反而道:“可是現在好像不是很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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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臉,沈曄跟著他一起側過臉,看向站在海鮮自助長桌前的沈晏辭。薛時男收回視線,就看到沈曄正半垂著眼眸,那表情看起來有些冷淡。

悄悄彎了彎唇,正當薛時男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沈曄抬起了眼。

薛時男餘光就看到沈晏辭端著一盤海鮮走了過來。

沈曄坐的位置是桌子的外側,於是他就看著沈晏辭將海鮮放到沈曄的面前,繞過他身後直接坐到他的旁邊,用手指拖回自己的食物開始吃。

“不沾醬?”沈曄在旁邊問。

“不喜歡。”沈晏辭回答,在桌上找了一圈,拿過沈曄的叉子問,“借我?”

“洗一下吧。”沈曄伸手將新續上水的杯子放到兩人中間,沈晏辭將叉子插進去轉了兩圈,然後面色平常地開始用勺子刮牡蠣吃。

薛時男在對面看著,覺得自己就是多餘的那一個。

而這個時候,沈曄又剛好看了過來。

兩相對視了一會兒,薛時男小小翻了個白眼,端起喝空的杯子就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沈曄和沈晏辭誰也沒先開口。

一個在安靜地吃海鮮,一個在盯著面前的桌子發呆,或者說是在想事情。

“你殺了他?”沈晏辭吃了很久,吃完後,才藉著擦嘴的動作問出口。

“從規則上看。”沈曄眸光微閃,端起杯子喝水,選擇了一個折中的回應方式,“是的。”

沈晏辭嗯了一聲,然後突然道:“薛時男是條毒蛇,不要離他太近。”說完就要站起身。

沈曄連忙伸手按住他,轉頭問:“其實我一直想問個問題。”

“說。”沈晏辭也看著他,也不在意被他抓著手腕。

“你對薛時男好像很忌憚。”沈曄試探性開口,發現沈晏辭竟然沒有反駁,於是就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地補充,“你是不是被他坑過?”

坑只是一個說法,裡面的意思是什麼兩人都明白。

“沒有。”沈晏辭面色平常,還很好心地補充,“我們也沒有在海選碰上。”

沈曄驚訝:“那你……”為什麼會忌憚他?

沈晏辭徑直丟出兩個字,沒有絲毫猶豫:“直覺。”他手腕轉動,靈活地將自己的手從沈曄那裡解脫出來,再一指彈上沈曄的腦門,“總之離他遠一點,你玩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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