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沈曄和沈晏辭、白予青三個人沒日沒夜地泡在健身房裡。
第五場遊戲也在他們沒有刻意關注的時候結束了，最後留下的是李洲和路平眉，得到了與張臣元積分相同的獎勵。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沈曄鬼哭狼嚎……沒，是非常沉默地被沈晏辭壓住背部拉筋。
腰都差點沒被摁斷。
“總算到最後了。”白予青一抹下巴的汗，往前傾身雙手抵著雙膝看著沈曄被摁得眼淚爭先恐後地從眼眶裡彪出來，但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閉著眼硬撐，“第一名，有什麼感想。”
沈晏辭倒不是真的想搞死他，白予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移開了自己的身體，讓他喘口氣。
“呼。”沈曄果不其然吐出一口氣，然後慢慢坐起來睜開眼，順手擦了下眼眶，“什麼什麼感想？有這個閒聊的空不如繼續教我格鬥。”
白予青嗤笑了一聲，垂下的視線掩去其中深意：“你現在除了力氣不夠，技巧上還比誰差？”
是的，明明第三場遊戲之前的特訓他和沈晏辭還可以摁著沈曄揍，但他們這次再接受沈曄的提議教他格鬥時，卻驚覺這傢伙已經能夠和他們拆起招來了。
就好像是憑空會的，但又不是。因為這些招數都很熟悉，可以看出他和沈晏辭的影子。
但是沈曄就是有本事用他們的東西來回敬他們，甚至有的時候有時候白予青和他拆著拆著，會有一種在和自己拆招的錯覺，詭異得要死。
這之中更詭異的是，他自己和沈曄拆招的時候覺得沈曄也就這樣；但是當他坐在一旁旁觀沈曄和沈晏辭拆招的時候，就會出現一種站在沈晏辭對面的是沈晏辭本人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每一次，白予青都會覺得他和沈晏辭……微妙地更能打了。
好吧這個比喻很奇怪，因為白予青自認在能打的排行榜中，剩下的所有選手裡他第二沈晏辭第一，第三大概是第四場遊戲和他交過手的薛時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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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曄？說真的，白予青也說不準他排在哪裡。
按照他現在能和他們拆招，而且每每都會幾近逼出他們極限的方式……
等下，逼出他們的極限？
“喂。”就在這個時候，沈曄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後白予青就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人踢了兩下，“在發什麼呆呢？準備去吃飯了。”
抬眼，沈曄正在拿毛巾一邊擦著脖頸上的汗一邊挑著眉看他。
白予青朝他伸手，沈曄先非常客氣地給了一個白眼，然後轉身就走：“娘的你。”
“走了。”最後是沈晏辭把他拉起來的，他們一左一右跟在沈曄的身後，既不走快幾步與他平行也不走慢幾步拉大距離，固定的三角形。
領頭羊自然是他們之中的沈曄。
“話說。”進電梯的時候，白予青靠著一旁的電梯欄杆看著沈曄，“你最近勤奮到讓人有點不可思議啊，是總算想要做什麼來對得起自己第一名的身份嗎？”
沈曄看了他一眼：“不用試探我，我正在想對策呢。”
白予青和沈晏辭都有些好奇，隨即沈晏辭愣了下說：“你想讓我們三個都進決賽？”
他這話一出，白予青也愣了：“哈？”
“不是我們三個，是四個。”沈曄的語氣就跟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輕鬆，“還有黎鈺。”
這個名字一出，電梯裡的空氣似乎停滯了幾秒。
電梯門剛好開啟，沈曄抬頭看了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電梯裡，沈晏辭和白予青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搶在電梯門關閉之前也走了出去。不過相對臉色沒什麼變化的沈晏辭，白予青卻是滿滿的好奇。
說實話他不討厭黎鈺，但是他想知道為什麼沈曄會突然把黎鈺也算上了。
“我說。”拿了滿滿一盤東西坐到沈曄對面，白予青迫不及待開口，“你有把握嗎？”
最後的決賽只有五個名額，他們如果佔了四個就還剩下一個，也就是其他六個人要爭這一個……不對不對不對，這不是主要問題。白予青晃晃腦袋，免得自己想得太開心：“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怎麼對下場遊戲進行計劃？”
“我有哪次計劃是在遊戲內容出來前做的？”沈曄一邊吃東西，一邊跟看傻逼一樣看著白予青。
白予青無言以對，莫名覺得自己的智商直線下降。
“黎鈺信得過嗎。”就在這個時候，沈晏辭回來了，他雖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但從他們的表情上也能猜得七七八八，“第五個人選定了沒？”
沈曄吃東西的動作慢了一點，抬頭看著他：“你們覺得薛時男怎麼樣？”
“可以試試。”沈晏辭扯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他看起來挺喜歡你的。”
白予青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然後伸手在兩人中間打了個響指：“我怎麼覺得你們怪怪的？還有你現在是真的打算操作決賽人選的意思嗎？”
沈曄和沈晏辭的對視被打斷，但下一秒白予青還寧可自己剛才沒打斷呢，因為他發現對面兩個人同時看過來的視線有……那麼點複雜。
“我們聊了那麼久……”對視了一會兒，沈曄才慢慢開口，“你還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
“不是我愚蠢，是我覺得你對自己太自信……”白予青下意識開口，但聲音又很快消失。
他看著沈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腦海裡閃過了一些畫面，但速度太快，他還沒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不見了，就如同他以往做夢的時候。
“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要操作決賽，你有什麼想法？”沈曄注視著他。
白予青看著他，突然皺起眉：“我看過這個畫面。”
沈曄愣了一下，沈晏辭也抬眼看向白予青。
“可能是做夢還是什麼的吧……”白予青說完這句話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微微張著嘴，視線飄忽了一下又重新聚集到沈曄身上，“你……你再把剛才那句話說一遍？用剛才的語氣。”
沈曄眨眨眼，那一瞬間，他想把白予青這個豬隊友摁進他面前的盤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