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知道這首詩的人,可能比知道詩作者的人更多,當然也很很多人是知道了這首詩,這知道有顧城這個人,但不管怎麼說,這首詩是火了,無數的影視文集、詩歌作品都大量引用,其火爆程度,不亞於古代臣子們給皇帝上書時經常引用的“天下人只知XX,而不知陛下久矣”。當然了,以中國人的靈活頭腦,照方抓藥,可也;舊瓶裝新酒,亦可也。

比如,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翻白眼。魔改的就很不錯嘛。說出了多少人的心聲。當然了,碧眼兒引用就要慎重了,不過好在他們基本不用漢語。

反正此時此刻,辛棄疾是覺得,這魔改的是真不錯,因為他正翻白眼呢。

遭罪,實在是太TMD的遭罪了。

以前學歷史的時候,說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十年修養,十年生聚,最終一舉滅掉吳國,報了父親和自己的血海深仇。嘗膽辛棄疾不知道啥滋味,不過臥薪這滋味他現在是嘗到了,這一覺睡下來,那可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缺鈣缺鐵又缺鋅,那真是渾身難受,這不,一大清早就醒了。

辛棄疾一邊活動著自己身體一邊胡思亂想,你說這勾踐也是真牛B,自己這臥薪了一夜就恨不得去死,這老哥從周敬王29年,被闔閭那傻缺放回去之後,到周元王9年,滅亡了吳國,殺了闔閭,這中間可是整整18年。

18年啊同志們,別說在古代,就是在21世紀的現代,都夠一個人從出生長成一個可以揹負刑事責任的成年人了。

自己臥薪了一夜就恨不得去死,人家勾踐,啊,以越王之尊,睡了18年,這不是牛B,這是老牛B了。

所以有句話說的好,仇恨,往往比愛情能持續更久的時間。

誠哉斯言!

然後,辛棄疾又突然想到,在《格林童話》還是《安徒生童話》裡看到過,說一個王子選老婆,一定要一個公主,好多人來渾水摸魚,結果都被識破了,最後來了一個女孩,睡覺的時候,在一堆墊子下面放了一顆豌豆,都能被感覺出來,於是大家都說這個是公主,不是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怎麼可能隔著七八張墊子感覺出一個豌豆。

那按照這個理論,你們說勾踐這老哥,會不會是睡覺的時候只是把一根木頭當枕頭用?或者也是在七八張墊子下面擱了一根木棍呢?

所以說,看什麼小說,中國歷史這不就是很好的小說嘛。

清早的空氣有一點清涼,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不知名的鳥兒發出清脆的鳴叫,顯得森林格外的清幽靜謐,偶爾幾聲不知名的獸鳴,又顯得森林遼闊悠遠,辛棄疾深深的吸了一口微涼而香甜的空氣,心想,要是能住的好一點,吃的好一點,在這地方呆一輩子也不錯。

又活動了一會身體,感覺由於睡眠不適帶來的腰酸背痛消失以後,辛棄疾又拎起自己的包,往湖邊走,沒辦法,畢竟吃飯最重要。

輕車熟路的趕到湖邊,又摸到幾條魚之後,辛棄疾不禁陷入了自我懷疑,我是不是在哪個地方睡著了做夢呢?

他自己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無緣無故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好像一切很順利啊。啊,除了第一天晚上挨了一頓餓,第二天晚上被雨淋了,第三天晚上嘗試了一下臥薪的感覺,其他都很順利啊。渴的時候找到了水,餓的時候找到了漿果,還有捕魚陷阱天天有魚,想找個天然庇護所就找到那個樹。這一切都顯得很不正常,難不成我是天命之子?這不可能啊,連最起碼的召喚隕石我都做不到。

辛棄疾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自己這一切的經歷是不是在做夢?

他是有過這樣經歷的。

那是他還沒女朋友的時候,有一次做夢,他陷入了一個兩難的選擇題,是去林姐姐那睡覺,還是去蒼老師那睡覺,這把他給愁的啊,是茶不思飯不想,是衣袋漸寬人憔悴,只見青蓋如灰,然後他突然一個激靈,意識到自己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林姐姐和蒼老師。然後他就醒了,抱著枕頭痛哭失聲。

雖然最後證明這只是一個夢,但當時夢境裡那種抉擇的艱難與矛盾,痛苦與掙扎,他直到現在仍是記憶猶新。

當然了,那時是他還年輕,還不明白啥是雙飛、3P啥的,不然,可能會有一個不同的夢。

所以,當他現在面臨這種情況的時候,他不禁又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然怎麼解釋?就說這魚吧,怎麼可能會這麼傻,天天都有魚在捕魚陷阱裡等我抓?然後他咬了一口魚肉,而且還這麼好吃。

然後他拿起一隻蝦,淡水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蝦,而且還這麼好吃。

然後他又拿起淡水大蛤蜊,淡水裡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貝類,然後他把它遠遠的拋開,而且這麼難吃。

然後他想起了辛巴,然後突然意識到,那只該死的扁毛畜生不見了。好久沒聽到它在耳邊聒噪了。

算了,順其自然吧,大家物種都不一樣,不太可能有共同語言的。

在吃飽喝足之後,辛棄疾也停止了胡思亂想,把烤好的魚用類似荷葉的葉子包好,放進包裡。然後想去弄點漿果吃。

營養要均衡。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就到了,說來也是奇怪,這裡的漿果居然是3種顏色,青綠的很硬,酸澀難食,紅色的比較軟,但還是很酸,紫色的就很軟了,更重要的是很甜。

辛棄疾猜想,這可能和草莓的生長方式錯不多,果實不像蘋果一樣,一次性全部成熟,而是分批次成熟,這樣可以長期吸引動物或者鳥什麼的來吃,好幫它傳播種子。

瞧咱這學問,辛棄疾不禁暗自佩服自己,“辛棄疾,你真是太帥了”。

但再帥的人也要吃飯,再帥的人也要走路,辛棄疾又費了好一份功夫,從哼哧哼哧的回到自己的林中酒店。

他決定以後就叫這裡“瓦爾哈拉”。至於那個湖,就叫“西湖”吧,至於自己曾經發的誓,就讓一切隨風而逝吧。

小的時候,老師常說德智體美勞要全面發展,但就和偏科和挑食一樣,辛棄疾這幾個方面的發展那肯定是不一樣的,簡單的說,他也就德可能達到了及格線,智呢,可能及格線多一點,其他那全是不及格。最不及格的,可能就是勞了。這是一個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傢伙。總之一句話,沒有最懶,只有更懶。

就這麼一個懶貨,要不是生活所迫,是絕不可能這麼勤快的。所以可見,這世界並沒有什麼懶人,只是還沒逼到那份上而已。

至於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哎,謙哥,你知道世界上第一只雞怎麼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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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一邊心裡吐著槽、罵著娘,一邊把自己昨天晚上的床拖出來,然後用些寬大的植物葉子把草木灰給一點點弄出來,他一邊清理,一邊往裡面爬,沒辦法,房子太大了,清理起來確實很費事。他的眼角含著淚水,可能是因為對這個房子愛的深沉。

然後,毫無徵兆的,他“咕咚”一聲,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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