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等三組人分別進入三條女媧氏留下的虛空通道,卻是一時間都經歷了一次宙光法門的最大玄妙,追溯歷史,得見了諸多隱秘之聞。

在哪女媧宮聖人道場中,望舒無法參透最後三幅壁畫,不得意念進入其中,正在著急無法之時,又見聖人道場之外的無盡混沌一時翻湧不休,隨即便被送入了一條虛空通道,離開了那裡。虛空通道的傳送原本就不如虛空挪移來得穩當,加上這些同道都是通向尋常不可能到達的地方,要麼是遠古過去,要麼是聖人道場,自然更是動盪不休,叫人難以承受。

片刻之後,望舒從頭昏目眩之中稍稍醒過神來,一時竟是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卻是眼前乃是一座空曠大殿,殿中一無所有,只有地面和牆壁上的青石雕刻著諸多文字,看上去不像是文章詩篇,而是上古符篆,用以驅使某種神通法術的。

望舒一時疑惑,自己並不曾參悟最後三幅壁畫,按照他的推想,那些壁畫便是女媧氏留下的道理所在,乃是最重要的機密。女媧宮中當時除了自己,並無他人,既然女媧氏將壁畫放出來,為何又不叫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將其全數參透,以全女媧氏留下這遺蹟的功果?

加上先前混沌翻湧,演化地水火風,世間萬物,又是轉瞬即逝的場景,此刻還印在望舒心頭,久久不能釋懷。近數百年來到的修士,連飛昇仙界都做不到,更別提穿過三十三天,到達無邊混沌,故而在世之人,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混沌是什麼樣子。

然而中原道門乃是聖人道統,自有上古仙人的傳承,卻也描述過那混沌之中的些許情況,乃是一片安寧祥和,甚至可以說是死寂,卻是混沌衍生萬物,需要天道法理和聖人神通,蘊含無窮生機,本身卻是死寂一片,若無外界干擾,斷不會出現望舒所見的那等恐怖變化。

這等變化的根源,本身就表現出某種情況,卻是叫望舒心裡有些難以琢磨。世間萬事萬物,除了先天聖人,都是由混沌衍化而出,一旦混沌出現變化,整個世界只怕都有莫大的改變,卻是不知時好時壞,是福是禍,自是叫他心中的疑惑多了一層。、

還不等望舒再作思考,就聽聞一旁傳來撕裂錦帛的聲音,隨後馮元清帶著繹心道姑便從突然出現的虛空通道中走了出來。望舒一見兩人,大喜過望,連忙上前道:“馮師兄,找到元香師姐的下落了麼?”

馮元清聽得望舒這般問,心中便是一沉,卻是看來望舒也沒有找到那血痕男子的蹤跡,眾人之前的猜測只怕不錯,卻是那大殿之中,原是有著四條虛空通道的。不過轉念一想,馮元清也就釋然,將先前虛空通道熄滅消失的事情跟望舒說了一遍,又是道:“看來聖人的算計果然精明,卻是我等都從那虛空通道中,尋獲了不同機緣。我與繹心師妹見識了天地間唯一一次佈置成型的誅仙陣,卻不知望舒師弟遇上了什麼?”

望舒正要回答,就聽頭頂上也傳來了裂帛之聲,連忙拉著馮元清閃到一旁,就見元武和陳家兄弟慘叫著從離地兩丈的虛空中摔了出來,一時沒有準備,著實落在了地上。陳家兄弟畢竟掌握著身形互換,類似虛空挪移的法門,一時間兩兄弟閃爍不休,拖延了片刻時間,卻是晚一步落地,重重壓在了元武身上,叫他慘叫一聲,險些吐血。

也是眾人進入虛空通道之後再迴轉,回來的方式卻是大有不同。望舒乃是到了聖人道場,送他回來的說不得就是此間的主人,地母聖人女媧氏,自然是算計準確,將他先行一步,好生送回;馮元清兩人則是被通天教主遣返,也是沾了聖人的光,雖然此間不是通天教主管轄的時間和地點,倒也叫他倆平安迴歸。

只有元武和陳家兄弟這三個倒黴鬼,陰曹地府走了一遭不說,回來時還是得了東嶽大帝,泰山府君的幫助。那泰山府君乃是陰曹之主,神通不在昊天上帝之下,卻始終不必上無極無量的混元大羅聖人,卻是算差了分毫,叫他三人摔得頭暈眼花。

望舒和馮元清連忙上前扶起三人,又是發問,得知了三人之前的遭遇,一時也是感慨非常。所謂“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大家原本是要追尋那血痕男子的下落,卻是無意間得了女媧氏留下的好處。要是元香道姑無礙,此事已經足夠眾人就地迴轉,上報道門前輩,可是此刻還有一名同伴生死不知,卻是叫他們不能先行離開。

馮元清見大家又是重聚,都沒有那血痕男子和元香道姑的下落,一時也是嘆道:“看來我等門中前輩算計不錯,你我皆是有緣之人。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擄走元香師妹那人,說不得就是受天數指派,前來爭奪機緣的。”

繹心道姑先前見識了完整的誅仙陣,這下還不曾緩過神來,聽得馮元清這般說,一時也是問道:“馮師兄,天道無所不有,何苦與我等爭執這一絲機緣?”

馮元清未曾說話,望舒便是說道:“我師父曾說,聖人乃是天道一體,又有自身意志獨立。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卻是人世間一切種種,我等都能享有,乃是上天的恩賜。可是聖人遺留,就不同於此,原非斯世該有,天道自然要阻攔。倒不是與我等爭執,只是要我等不能得到,也就是了。”

繹心這下回過神來了,也覺得自己問得太過傻氣了一切,不禁紅了臉。馮元清則是看著望舒,暗暗點頭,心道卻不知這望舒師弟得了什麼好處,方才正要問他,就被從天而降的元武三人打擾,倒是還沒有知道他的經歷。

這時元武已經是十分著急,又是說道:“這些大道理,今後有的是時間討論。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尋找那九幽道教宗和元香師妹的下落才是。我等都在女媧氏留下的虛空通道中得了好處,實力大勝從前,此刻就算見了那人,也不怕他!”

馮元清點點頭,又是四下環顧道:“元香師妹的安危,自然是最要緊的。只是那九幽道教宗,似乎掌握了一部分遺蹟的奧秘,卻是一直領先我們一步。一步慢,步步慢,現在卻不知他逃去了哪裡。莫要說他,就是我等現在身處何處,只怕都是一個問題。”

望舒看了看四周,覺得這佈置與先前的女媧陵大概類似,想來自己一行人應該還在遺蹟之中。只是這女媧陵乃是聖人遺留,九幽道與女媧娘娘風馬牛不相及,為何那九幽教宗會知曉這遺蹟中的諸多奧妙?照理來說,他們只不過是比望舒等人先進入了一時三刻,就算有宙光法門輔助,也不至於這麼短時間就將聖人的遺蹟把握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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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想著,望舒一面也就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元武在一旁聽得著急,又是無法,卻是現在元香的下落一點線索都沒有,就算他再著急,再催促,也是沒有實際的路子可走。眼下的法子,只有等眾人商量出一個結果來,或許先揭開這女媧陵的奧妙所在,才是拯救元香的法子。

這也是“磨刀不誤砍柴功”,元武心裡倒也能夠接受。所謂“關心則亂”,若非被擄走的是他自幼交好的元香道姑,換了別人,以他的心性,倒是要比別人冷靜許多。

馮元清聽得望舒這般說,一時也是撫摸這下巴,又是想起先前誅仙陣中的經歷,以及自己最開始得到誅仙陣傳承時候的過程,腦中靈光一閃,道:“諸位師弟師妹,為兄手上有一套誅仙陣,你們可知道?”

望舒等人都是點頭,卻是馮元清之前雖然沒有明說,卻也沒有隱瞞,稍微知曉些上古封神之事的,都能推斷出他手中的劍陣與誅仙陣有關。元武一面點頭,一面道:“馮師兄莫要賣關子,我知道你的誅仙陣厲害,能夠降服敵人。可找不到人,你佈下陣法,對方也不會自己走著進來!”

馮元清笑笑,道:“元武師弟心亂了,還請聽我道來。我早年間頗有奇遇,得了這誅仙陣佈置之法,只是人間不允許這等力量存在,我才將其簡化為劍陣來使用。先前在女媧氏的虛空通道中,我與繹心師妹重見了當年誅仙陣只盛況,才隱約覺得女媧氏的周密算計,種種安排,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看人上菜的。況且……”

說著話,馮元清緩緩站起身來,卻是在四周佈下陣法,這才輕聲道:“況且這誅仙陣,原是通天教主自創,並未流傳於人世之間,為何當年封神戰中,界牌關前,元始天尊一見此陣,便斷言非四聖不可將其破去?對於此,我有一個小小的猜測,卻是只要發生在人世間的事情,就瞞不過天道運轉,通天教主派遣多寶道人佈下誅仙陣,雖是神仙手段,卻也是發生在人世之間,天道自然知曉。元始天尊作為天道的一部分,當然也就曉得了。”

眾人連連點頭,卻是不知馮元清此時說起這個有什麼意思,又聽元武急得直跺腳道:“馮師兄!學問道理,日後再說!我們能不能先想法子,將元香師妹救出來?”

馮元清雙手虛按,壓住了元武的動作,這才道:“諸位若是明白我的意思,就能解答兩個問題,卻是那九幽教宗,如何掌握遺蹟內藏;元香師妹,如今究竟身在何方!”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卻發現馮元清的臉上,露出了運籌帷幄,把握一切的神情來。就連暴怒的元武道士,都被他這等神情震懾,不敢再做舉動,只是側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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