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辛·布勒倫特公爵,54歲,從政生涯29年,打敗了多位血親政敵,在30歲時繼承爵位。

繼位24年以來最大的建樹是大力的發展尼福爾公國的冶鐵業和釀酒業,並且徹底打通了與穆斯貝爾海姆(Muspelheim)的貿易渠道,將鐵器和酒對外銷售從而賺取大量黃金。

可以說赫瓦格密爾如今的盛況與薩菲辛·布勒倫特密不可分,是他一手把這座單純的人類群居地打造了成工商業城市。

這是一位有商業頭腦的守成之君,不過他崇商抑武的政策也導致尼福爾公國的軍事力量發展緩慢,就這個正值亂世、異族間戰事不斷的時代而言,他的理念似乎有點不太符合這個時代的大步伐,所以不得接受米德加爾特本國軍隊的駐紮要求,畢竟當下只有永恆之槍騎士團的軍事實力才能抵禦東部赫爾海姆的亡者。

雖說此舉可緩危局,但從長遠來看,允許本國軍隊的駐紮將會導致很多負面影響,其中最嚴重的後果便是尼福爾貴族的政權被本國掣肘。

不希望政權被掣肘,同時卻又希望得到來自本國的幫助,這就是布勒倫特公爵在從屬黨權貴和獨立黨權貴之間保持中立的主要原因。

霍爾德咀嚼著美味佳餚、嘬飲著瓊漿玉露,卻味同嚼蠟,他默默注視著布勒倫特公爵的一舉一動。

半晌,一名佩戴軍銜、年輕而英俊的男子大步走入庭院,他眼中的陰厲桀驁像極了他的父親,英武雄壯的身姿彰顯著他的力量,他這個年齡正是野心勃勃地想將看見的一切都囫圇吞嚥的時候,不管是金錢、權利還是地位他都想得到手。

“父親。”男子向布勒倫特公爵點頭問好。

“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長子捷德·布勒倫特(Gyder·BuhlerLent),在軍中任職。”接著布勒倫特公爵鄭重介紹薇爾丹蒂:“這位大人是薇爾丹蒂·諾維爾親王殿下,永恆之槍騎士團長,帝國軍政大元帥,是你的老前輩,快向殿下請安。”

捷德看到薇爾丹蒂的那一刻眼睛都發直了,強烈的征服慾望被絕世的美人激起,想要佔有一切的火焰在他眼中緩慢燃燒,他將右手放在胸前,看似恭敬地行禮:“哦,我從未想過竟如此美麗……殿下,我謹在此獻上誠摯的問候。”

布勒倫特公爵不愧是父親,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道:“女神之容顏永不衰老,而壽命無窮無止,與天地同歲,殿下封王時你的祖爺爺都還沒有出生,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對殿下保持最高的敬畏。”

“是的,父親。”捷德最後看了一眼薇爾丹蒂,接著入席就位。

被一個小很多的男人看上了,而且還是在他父親面前,薇爾丹蒂怎麼都覺得不自在,黛眉微皺,感覺十分奇怪。

“弗蘭克叔父,好久不見了。”入座後,捷德與自己的叔父打個招呼,顯得就比跟薇爾丹蒂打招呼時隨意多了。

“你小子是越長越帥了。”弗蘭克笑了笑,舉杯示意。

“那叔父你看我呢?”突然有另一個聲音從走廊上傳來,皮鞋走在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筆挺的褲腿和整潔的領帶,懷錶鏈戴在胸前,一身非常正式的晚禮服,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事業有成的青年。

“哦!特尼法!你怎麼現在才來?”弗蘭克故作驚歎:“你的樣子看起來活像一個成功人士!”

布勒倫特公爵指著他說道:“這是特尼法·布勒倫特(Te),我的小兒子,擔任國王區的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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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您仰慕已久,殿下。”還等不及布勒倫特公爵的介紹,特尼法已經走到薇爾丹蒂的近前,向薇爾丹蒂伸出手,意欲親吻她的手背。

薇爾丹蒂則只是對他笑了笑,並不打算把手放上去讓他親吻,也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放肆。”布勒倫特公爵怒目微顯,呵斥道:“怎敢對殿下如此輕佻無禮?”

特尼法被父親的怒叱喝退,挑挑眉頭,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對薇爾丹蒂還以微笑,然後識趣的入席。

“十分抱歉殿下,看來我平時還是對他們太寬鬆了,導致他們現在一個個都如此無禮。”布勒倫特公爵很清楚地知道,這位看似少女的元帥已經活了上千甚至上萬年,不要被她絕美的外表引誘,普通人類要拿這位女神作為戀愛物件都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甚至連親吻她的手背都不夠資格。

薇爾丹蒂優雅地嚥下口中的肋骨肉後說道:“無妨,兩位公子如此神俊,看得我也挺春心萌動的。”

布勒倫特公爵苦笑著搖頭:“請不要再說笑了,您在王都與光明王巴德爾是有婚約的。”

“你才是在說笑啊布勒倫特卿,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薇爾丹蒂聽他提起這件事,思緒瞬間又被扯遠,心裡像是調料瓶被打翻了,五味雜陳。

“我聽說您拒絕了光明王的訂婚?這是為什麼呢?”布勒倫特公爵仍然有點難以置信,在他的眼裡這場政治聯姻是有著絕對意義的事情,王后與國王同為神明,一同君臨九界將會進一步穩固和擴大他們的統治權力。

薇爾丹蒂並不回答,卻反問道:“你和你妻子也是政治聯姻嗎?”

“我和亡妻是遠親通婚,主要是為了穩固家族之間的從屬關係,保證布勒倫特家族的統治權和血統純正性。”布勒倫特公爵理所當然的說道:“這與您和陛下的政治聯姻的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語。”

薇爾丹蒂看起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那就當我沒問,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除非你真想讓我嫁給你的兒子。”

“哈哈,您連陛下的訂婚都敢拒絕,我這幾個犬子又怎能入您的法眼呢?”剛說完,布勒倫特公爵扭頭問塞西爾:“裡瓦林呢?裡瓦林怎麼沒過來?”

老管家立刻抱臂躬身:“萬分抱歉老爺,我們沒能找到二少爺,實在是老身的失職。”

“哎……這個兔崽子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布勒倫特公爵故作氣憤地飲下一口冰釀:“殿下萬勿見怪,我這次子天性如此,我經常找不到他人,但我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無妨……”薇爾丹蒂的這句無妨是真的無妨,畢竟對她來說就算見到了這位二少爺又能怎麼樣呢?

捷德將豬扒一塊塊整齊的切開:“裡瓦林或許又在培育房裡吧?他對那些植物總是很痴迷。”

“他是個怪人嘛……要我說能拯救這個國家的只有權力。”特尼法說著說著,把視線投向霍爾德:“這位是殿下的近侍女嗎?”

霍爾德舉起高腳杯問候特尼法:“我叫霍爾德,是你叔父的同行,殿下迴歸米德加爾特途中的衣食住行暫時都由我來負責。”

“你?”特尼法起先是有些吃驚,然後他看了看弗蘭克和薇爾丹蒂,眼神就緩和了下來,接著他也高舉酒杯與霍爾德碰了下杯:“很高興認識你。”

在碰杯時,他悄悄地把手裡的卡片塞給了霍爾德,並且對霍爾德使了個眼色。

霍爾德悄無聲色地接下他遞來的卡片,沒做出任何反應。

“算了,不等他了。”布勒倫特大公正襟危坐:“我們開始吧,就在今時今日,我將釋出選舉法定爵位繼承人的第一條標準。”

寒暄客套終於結束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聆聽今天的正題,這件事才是這一餐真正的主菜。

“想必諸位對最近毒河之水泛濫成災的事情有所耳聞,”布勒倫特公爵解釋道:“眾所周知,毒河之害,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且每年皆有,每一任布勒倫特公爵都為其煩惱,今年更是變本加厲居然有法外之徒私下流通毒河之水,導致命案四起,所以……”

布勒倫特公爵從座位上緩緩起身:“我心已決,誰能治理毒河之水,勘破並解決這一事件,那麼誰就有最大的可能獲得我繼承人的位置。”

眾人皆屏息,無一人出聲,餐桌上死一般寂靜。

“我吃完了,就先退席了,剩下的大家隨意。”話畢,布勒倫特大公轉身離開,留下眾人沉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沉默半晌,弗蘭克嚥下盤中最後一口食物:“那麼既然吾兄已經退席,我剛好可以和許久未見的兩個大侄子親密地飲酒敘舊了,來來來,我們接著喝……”

“那我和殿下兩位外人就先告辭了,祝你們好胃口。”霍爾德乘機起身,本也想順理成章的離開,但特尼法卻叫住了他。

“如果你有意向合作,我們可以之後再敘……”特尼法給了霍爾德一個非常神秘的眼神。

霍爾德瞄了一眼手中特尼法遞給他的卡片,那是一張名片,上面註明了他的全名、聯繫方式和某個地方,他點點頭:“當然,我會赴約的。”

另一旁,老管家走近到薇爾丹蒂身前輕語道:“殿下,大公已為兩位在城堡內準備好了房間,如果您想要休息,老身可以帶您前去,只不過……大公誠邀您前去書房獨敘。”

薇爾丹蒂深呼出一口氣眨巴眨巴眼,半開玩笑似得問道:“告訴我,你的主人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老管家這一次笑而不答,在老邁的臉上這笑容顯得和藹而富有深意:“主人的想法豈是我這等下人可以妄自揣測的,我實在是不知,請殿下恕罪。”

“真是狡猾……”薇爾丹蒂盯著塞西爾深邃的眼睛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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