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一說完這些爆炸性發言之後就離開了，只留下衛宮天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頭大。
在胡思亂想中時間一下子就跳到了晚上。期間有護士來做過例行檢查，但都沒什麼問題。接著衛宮天的病房裡迎來了今天的第二位客人。
“衛宮天？在嗎？我進來了。”南風從門外走了進來。
衛宮天看了一眼南風，他一手一個袋子，其中一個裡面裝著不少小烤串。想來是和衛宮天一起外出吃了一次之後就摸清領取了他的胃口，袋子裡都是些衛宮天喜歡吃的。
衛宮天滿懷期待地看向另一邊，南風的另一只手上，和姜羽一一樣提著一袋水果。
“你來幹嘛的。”衛宮天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和拒絕。
“當然是來看你的。”南風和姜羽一不一樣，他對這些絲毫不在意。
南風很自來熟地坐到姜羽一之前的位置上，把他提著的水果放在旁邊。
“你都沒幫我帶酒，過來幹什麼。”
“你有叫我帶嗎？”南風一臉奇怪地看著衛宮天，“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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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間不需要那麼多話，一切應該都在不言中。這點默契都沒有，還怎麼當兄弟？”
“好兄弟，別生氣，先來口椰子消消火”
南風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椰子，替衛宮天插上吸管遞了過去。衛宮天勉強去接過椰子，把嘴湊上吸管來了一口。
潤滑的液體流過他的喉嚨，那預料之外的觸感讓他吃了一驚。
他鬆開嘴，仔細打量著手上的椰子，隨後又看著對面的南風。只見南風正一臉得意地看著他，嘴角是賤賤的笑。
“栗子不讓我帶酒來給你喝，所以我只好帶這些椰子來了。怎麼樣？我夠義氣吧？”
“好兄弟，夠義氣！”
又對著椰子吸了一口，感受到口腔裡滿滿的啤酒的刺激感，衛宮天非常滿意。他笑著拍了拍南風的肩膀，南風也笑著回應，心照不宣的兩人很快達成了共識。
“大哥吃宵夜！”南風從旁邊拿來一張臨時桌子，把袋子裡的烤串攤開擺成一拍。
兩人一邊吃烤串一邊喝著椰（啤）子（酒）汁，聊得非常歡快。南風帶來的那幾個椰子一下子就被衛宮天一個人都喝掉了。
雖然衛宮天還是覺得不過癮，但至少也算是解了饞。
兩個人之間的聊天自然還在繼續，他們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姜羽一的頭上。
“姜羽一她失去賢者之力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對吧？”南風詢問衛宮天，“某種意義上她是患上了賢者才會得的罕見病症，她這種情況是有先例的，只是當時我們沒有把這些事聯絡到一起。”
“原來有先例嗎？”衛宮天倒是有些吃驚，“話說你們管這叫病？”
“任何非常規的變化，都可以看做疾病。”南風解釋：“這種病學名叫幻化症，是只有高階賢者才會得的罕見疾病。一般是因為過大的外界壓力，或者潛意識和理智上產生巨大的分歧，這種分歧會讓賢者之力獨立出來並形成新的人格。”
“那有解決的方法嗎？”
“歷史上一共出現過兩次。第一次那位賢者他潛意識裡藏著一個殺人魔，於是他幻化出來的分身也就嗜殺成性。結果他的分身很快就被討伐掉，他也和姜羽一一樣變回了普通人。第二次就好一些了，第二次的賢者幻化出來的分身是個戰鬥狂，但是只會對妖靈出手，能和人類正常溝通。經過一致研究決定，讓它加入賢者部隊。在幾十年的時間裡那位賢者的分身立下了無數戰功，那位賢者本人則是安逸地呆在後方進行研究。但直到他死為止，研究團隊都沒有找到讓分身迴歸的方法。後來那位賢者壽終正寢，分身也慢慢消失了。”
衛宮天把這一切都聽著，陷入沉思。
“你沒什麼好自責的。”南風拍了拍衛宮天的肩膀，“這次的事情你沒做錯，姜羽一變成普通人這件事也不是你的責任。”
衛宮天面對南風的安慰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身邊的每個人都表現的這麼豁達，就連當事人的姜羽一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在耿耿於懷。出於各種混雜的心情，衛宮天突然開口：“姜羽一向我表白了。”
南風聞言點了點頭，說：“我猜也是這樣。”
看著南風一臉淡定，衛宮天突然有些不淡定了。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額……”南風看著衛宮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努力思考了半晌，從嘴裡試探性地擠出一句：“祝你幸福？”
“……”衛宮天徹底陷入無語狀態。
衛宮天沉思許久，還是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開口問南風：“你不是喜歡姜羽一嗎？”
“你想太多了……”南風擺擺手，“我喜歡的是希娜，你應該知道的呀？”
南風順手從不知道哪裡掏出那《龍槍編年史》，然後開啟。裡面夾著不少相片，全是他和希娜的親密合照。
衛宮天這才想起南風似乎還有這個設定。於是他更加不解。
“那你當初為什麼那麼求我？我還以為你小子對姜羽一有意思才這麼拼命。”
“我當時不就說了嗎？她救過我一次，我欠她一條命。”
“就這樣？”
“就這樣。”
衛宮天頗為無語地看著南風。
這傢伙，意外地有不少二愣子的地方啊。
“對了。”南風說，“你知不知道，最高聯合會的新式武器已經研發完成了。”
“新式武器？”衛宮天不明白南風為什麼突然會提到這個，但他還是繼續往下聽。
“嗯。由D大區的研究人員和最高聯合會的研究人員聯手製作的，現在還沒有正式命名，前段時間第一次測試。配合最高聯合會的幾個大賢者，無傷擊退了一隻五階妖靈的入侵。”
“五階！？”衛宮天聽到這個數字以後非常驚訝。在一般的認識裡，五階是無敵的代名詞，五階妖靈的出現，就代表了至少一個生存區的毀滅。衛家的先祖，想必也有不少是因為五階妖靈而殞命的。
最高聯合會已經強大到連五階的妖靈都能擊退了嗎？而且還是無傷擊退。
“說起來，那個五階妖靈什麼時候出現的？我怎麼不知道？”五階妖靈現世，應該是舉世皆知的重大訊息才對。
“就在前幾天，我之所以來晚了也是因為那件事。之前最高聯合會封鎖了訊息，現在打贏了，應該會開始四處宣傳了吧。”
“好消息不止這一個。”南風說，“那本《聖經》，據說已經找到使用者了。因為使用者本身的要求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誰，但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你說的‘聖經’，是那本《聖經》？”衛宮天難以置信地看著南風。
“對，就是那本《聖經》！”南風很肯定地回答，“就是那邊，一直以來沒人能使用的最強書靈，現在已經出世了！”
南風很激動。衛宮天同樣也很激動。
《聖經》，人類史上最出名的書籍，同樣也是最強的書籍——理論上。
實際上沒人能召喚出《聖經》裡的書靈，這本書就像一個無底洞，無論投入多少賢者之力，都難以喚醒。
據說衛山明在他巔峰期也試過一次，按照他的說法，但就算投入將近全部的靈力，也離喚醒這本書還差的好遠。
這還只是喚醒，更別提使用了。
這本傳奇的書本，一直都沒有一個傳奇人物能夠使用。但沒想到現在居然有人能夠駕馭它。
S級頂尖的書本《冰與火之歌》裡那兩位雙生書靈的彪悍戰鬥力讓衛宮天仍舊歷歷在目。配合一個黃金賢者，至少能和階段四的妖靈一戰。
而遠比《冰與火之歌》要強的《聖經》，至少有五階的戰力。從喚醒它需要的賢者之力來判斷，五階恐怕遠遠不止。況且一個擁有能喚醒《聖經》所需要的巨大賢者之力的賢者，他本身估計就是個遠超五階的怪物。
衛宮天突然明白南風想說什麼了，他帶著一絲感謝看著南風。
“我們也不是在原地踏步。”南風說，“我們已經研究出了能和五階妖靈戰鬥的武器。六階的也只是時間問題。現在我們還有《聖經》的加入，戰力就更加足夠。儘管人類歷史上一直依靠你們衛家的人來保護，但我們也不是只會躲在別人保護下的包袱。”
南風眼神熱切地看著衛宮天說：“妖靈是人類共同的敵人，保家衛國是人類共同的使命，不一定要你們衛家替我們承擔。我非常感激你們衛家的人，但你們不一定要勉強自己。”
“或許這是上天的安排，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們吧，我們會把衛家身上的擔子逐漸接下來，還你們一個自由的。你失去了賢者之力，不用再戰鬥也可以了。和姜羽一一起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過著普通人的日子，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好的未來。”
南風拍了拍衛宮天的肩膀。
“你好好考慮考慮？”
說完這一大通之後，南風也和姜羽一一樣離開了衛宮天的房間。
“你們一個個都非要這樣嗎？”
看著南風離開的背影，衛宮天心裡略有不爽。
他舉起手中的椰子，卻發現裡面已經沒有酒了。
“嘖。”
他拿起桌上剩下的烤串，開始大吃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