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天再次找到姜羽一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透過手上的望遠鏡，衛宮天看到姜羽一正跪坐在床上，抬起頭仰望著窗外的星空，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衛宮天繼續用在周圍搜尋，他看到了那個黑色妖靈。
它就坐在屋簷上，同樣也看著遠處的衛宮天，同時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看到它的樣子，衛宮天皺起了眉頭。
衛宮天所在的位置非常隱蔽，而且離它非常遠，在這種情況下也還是被它發現了。足以說明它的偵查能力，強大到離譜。
既然藏不了，衛宮天選擇光明正大地走過去。
黑色妖靈主動走了過來，迎接衛宮天。
“你來了。”它非常友好地和衛宮天打了個照面，就像兩人是越好見面的朋友一樣。
衛宮天把手放在刀柄上握住，準備拔刀出鞘。
它卻搖搖頭，開口對衛宮天說：“如果你要去見她的話，我不會阻止你的，只要你不打算帶她離開這裡。”
看到對方幾次三番擺出的友好態度，衛宮天問出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你其實不是妖靈吧？”
“我又沒說過我是。你把我當成妖靈了？”對方的語氣有些無奈，“雖說那樣也差不多。”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小黑。”
“小黑……”衛宮天在嘴裡反覆唸叨這個名字，“你是姜羽一的書靈？小圓的同位體？”
衛宮天想到了曾經讓他苦戰的那本《冰與火之歌》，就是兩位一體的稀有書靈。姜羽一的《失樂園》或許也是這樣。
“我也不是書靈，雖然和它們有點像。”小黑看了看衛宮天，“不過你其實比我更像書靈吧？”
小黑一眼道破了衛宮天的本質，這讓他有些不可思議。
“你看得出來？”衛宮天急切的發問。
“嗯，因為個人原因，我對這些事情比較敏感，另外別對我抱有太大的期待，我只是看得出來，但並沒有辦法幫你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不但看出了衛宮天的本質，連衛宮天身上存在問題都被它一眼看破，小黑的能力在衛宮天眼裡顯得更加強大。
“你到底是什麼？”
“你問的這個問題太哲學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衛宮天你知道自己是什麼嗎？”
聽到小黑的回答，衛宮天心裡有一絲不悅。儘管他問的問題確實很迷糊很哲學，但以小黑的智商，肯定能理解衛宮天想問什麼，但它選擇了敷衍。
“我能看看你面具下的樣子嗎？”衛宮天問出了另一個他一直很在意的問題。
“不行。”
小黑雙臂在胸前交叉，組成了一個巨大的×。
“為什麼？”
“因為……“小黑的聲音變得有些活潑，”我怕你看到之後會愛上我。”
“問答環節到此結束，我要走了，你自己加油。”小黑扇動翅膀就要起飛。
“等下！”衛宮天急忙叫住了它，“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小黑懸浮在半空中，身後的雙翼不斷拍打著空氣，掀起一陣陣氣浪。
“你為什麼要把她囚禁在這裡？”
“你自己去問她吧。”
小黑的身影在衛宮天的視野裡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衛宮天心裡有些惋惜。儘管小黑已經明說了不能解決他的問題，但既然能看出問題，小黑應該還是很擅長這方面的事情，衛宮天很想向他請教。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他這次主要還是為了解決姜羽一的事情才來到這裡。都已經在胖子和栗子面前誇下這麼大海口，要是一臉喪氣地逃回去，那這次的事情大概會成為他衛某人這輩子的汙點。
反正已經確定了小黑不是敵人，那一切就都還好說。
衛宮天又一次來到了姜羽一面前，姜羽一的眼裡毫無波動，也沒有多看衛宮天一眼，只是就這樣看著外面的星空。
衛宮天搬了張椅子在姜羽一的床邊坐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於是他就這樣默默看著姜羽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被衛宮天一直盯著看的姜羽一終於有了反應，她終於把目光轉向衛宮天。
“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
衛宮天沒有回答，而是看著窗外反問：“那你為什麼一直看著窗外？”
“我在想事情。”姜羽一隨意地回答：“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
“我在想你到底在想什麼。”
“……”
面對如此無賴的回答，姜羽一也沒有生氣。
“你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我想帶你出去。”
“……”
姜羽一再次陷入沉默。和之前不想說話地沉默有些不同，這次的姜羽一，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但又遲遲不肯開口。
看著這樣的姜羽一，衛宮天忍不住開口勸誡：“有什麼話就說吧，一個人藏在心裡沒意思的。”
“我問你。”姜羽一站了起來，轉向衛宮天，眼神認真而堅決；“你想帶走的，是我，還是那個精通醫療的大賢者姜羽一？”
“有區別嗎？”
“有，這裡面區別很大，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說實話的話，我都要帶走。”衛宮天同樣也站了起來，和姜羽一面對面。“我答應過南風，要把姜羽一完好無損地帶回去。”
“哈……”姜羽一輕笑了一下：“你還真是貪心，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只是你願不願意嘗試。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解決你的煩惱。”衛宮天信誓旦旦地對姜羽一開口擔保。
“沒有賢者之力的你，只不過比普通人強一點，你憑什麼和我擔保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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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賢者沒有關係。“衛宮天輕輕搖了搖頭，”一個男人想做的事情，沒有什麼能阻止。”
失去賢者之力的衛宮天確實很弱，憑他的力量，做不到的事情像山一樣多。但看著眼前衛宮天的樣子，姜羽一卻有種他肯定能無所不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