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宮天穿越了數個生存區找到衛山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此時的衛山明穿了一身合身的西裝，原本身上猥瑣的氣質都一消而散，整個人都顯得嚴肅而深沉，像極了電視劇裡那些老幹部的形象。
咖啡廳裡傳來悠揚的小提琴的聲音，又不時伴隨著人們低語的聲音。
“你怎麼有錢來這種地方了。”衛宮天坐在衛山明對面的椅子上打趣道。
衛山明揮揮手示意服務員遞上選單，穿著極為得體服務生將選單遞給了衛宮天，衛宮天接過選單隨便看了看，入眼的價目都是在三位數上。
衛山明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說：“工費下午茶，不喝白不喝。”
衛宮天合上選單對服務生說：“一杯提拉米蘇，一塊慕斯蛋糕。謝謝。”
“吃這麼甜的東西，你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啊。”衛山明笑著說，“苦咖啡才是男人的浪漫。”
衛宮天說：“我又沒有高血糖，吃點甜品又不會有事。”
服務生端上來咖啡後衛山明隨手打了個響指，一層無型的防禦結界將兩個人罩住，小提琴傳來的聲音戛然而止。
衛山明端起苦咖啡抿了一口說：“說吧，你有什麼事情。”
衛宮天將《詩經》遞給衛山明：“我和雅風之間的聯絡突然斷掉了。”
衛山明接過《詩經》，託在手上，一股溫和的賢者之力注入到書靈之中。大概一分鐘後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問道：“你是不是和另外的書靈籤訂契約了？”
衛宮天點頭：“是這樣的沒錯……”
“你怎麼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不知道同時擁有兩個書靈是賢者的禁忌嗎？”衛山明有些生氣。
衛宮天扭捏道：“我知道，可是當時雅風受傷，我又必須要另一個書靈的協助，沒有辦法才和第二本書簽訂了契約。”
“幸虧你是衛家的人，要是換成別的賢者現在不死也得廢了。只是苦了雅風了。”衛山明說，“那些本來該由你承受的損傷都由宋雅風一個人承受了下來，現在只是表現出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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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衛宮天有些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會這樣？”
衛山明皺起眉頭思忖了一會兒說：“你是不是動用過血紅色的賢者之力？”
衛宮天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他問：“老爹也知道這種賢者之力嗎？”
“廢話，這是我和你媽傳給你的！”衛山明說，“我們衛家的人都能夠操控這種血紅色的賢者之力，要不是因為這種賢者之力，你現在早就去見你媽了。”
“可……這和雅風有什麼關係？”衛宮天不解道。
衛山明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裡，點上抽了一口後慢慢地說：“你媽是個書靈。”
“什麼？！”衛宮天噌的一聲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這個訊息讓她的腦子有些嗡嗡作響，“我的媽媽……是書靈？”
“其實不光你媽媽，我的媽媽，你爺爺的媽媽都是書靈。我們衛家血脈的一半是書靈的。”衛山明說，“我也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倒是那個混賬老爹是在你出生前才死掉的。”
衛宮天有些一時接受不了這些資訊，他用不斷顫抖的手拿起杯子，又放下，他說：“我的母親是書靈？”
“這也就是為什麼你能夠直接使用賢者之力的原因。”衛山明淡淡道，“人類是不能夠直接承受賢者之力所帶來的強大力量只好透過書靈發揮出來，但是我們衛家的人是半個書靈，當然能夠自由地運用賢者之力。”衛山明如此說道，“我們算不上是人類，也算不上是書靈。我們永遠都孤獨地活著，被當做戰爭的機器。”
“不對！”衛宮天的精神稍微穩定了下來，“既然能夠這麼強大，為什麼混血種只有我們這一家呢？”
衛山明說：“這就得從很久之前說起了。”
“妖靈襲擊人類後，人類建立起生存區使用鎮魂碑抵禦妖靈的進攻。賢者們也不斷嘗試對自身的力量進行開發，使賢者獲得更強大的力量。現有的賢者能力開發體系就是那個時代的產物，或者說那個時代是賢者發展的黃金時代。”
“但是陽光下必定存在著陰暗，當時的人類最高聯合會秘密成立了臭名昭著的‘713工廠’，使用活人進行各種類型的研究。例如在人體中植入書頁，或者是將人置身於賢者之力濃度極高的密閉空間裡，希望以此將普通人轉換成賢者。”
“實驗大多數都失敗了，少數成功案例的也都因為代價太高而沒有投入生產。後來事情敗露了，人們紛紛譴責713的惡行，最高聯合會關停了工廠，並且向公眾道歉。”
“不過他們還是保留下來了一項研究計劃，那就是如何能夠使賢者直接運用體內的賢者之力。”
“有人提出可以置換賢者和書靈的血液。但是人在接受了書靈的學業後會產生排異反應，或者說書靈血管裡流淌著的根本就不是血液而是一種長得像血液的能量體。人類的身體哪能受得了那種罪，絕大多數賢者都死在了那種實驗之中。”
“也有人提出將人類的肢體移植給書靈，或者將書靈的肢體移植給人類。書靈的四肢是可以再生的，那些可憐的小書靈們就被當成了肢體的來源……”
說到這裡衛山明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那種畫面實在是太過於殘忍恐怖，他不忍繼續說下去。
“你所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方法他們都曾經嘗試過，但是沒有出現一個成功的案例。”
“實驗並沒有取得任何進展，由於實驗材料的短缺以及經濟的壓力，最高聯合會最後不得不選擇關停專案。為了封鎖消息，聯合會在專案結束後下達命令殺死所有倖存的試驗品。”
“而我們衛家的祖先就是那批要被處死的試驗品之一。他的頭部挨了一槍，隨後被連同書靈扔進了死人堆裡。”
“他沒有死，因為那是的他已經是半個書靈。他帶著他的書靈隱姓埋名地活了下來，並且將血脈傳了下來。”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夠成為半個書靈，因為在他身上進行過得實驗太多太多，他不知道具體是哪一項實驗賦予了他這種體質。而自此之後最高聯合會也全面銷燬了該項目的記錄，那些參加實驗記錄的惡魔也被逐一滅口。到今天為止，除了我們父子兩個，沒有誰還能夠知道這段灰色的歷史。南予江不知道，錢謙益也是不知道。”
“這是我們的命運，我們逃不掉。”衛山明長長地吐出一口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