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本末倒置吧?”唐瀟雖然看起來有些桀驁不馴,但面對這種事卻顯得格外正派,“有時候,我真的很不理解這些家族中的人。”

“人,因為成長環境的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不同。家族紐帶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他們因為團結在一起才顯得強大;洗罪人的紐帶則是相同的目的。這二者之間,最本質的不同。”天默看著唐瀟,語重心長地又教誨道:“將自己認為是對的理念,強加在別人身上,其實是一種很幼稚的想法。”

唐瀟似懂非懂地搖了搖頭,解釋說:“抱歉,可能是每次來學院,都會讓我感覺很不自在,所以搞得我有些偏激了。”

“是啊,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總是感覺神域城的學院,和澳洲的魔法學院有些不太一樣。”愛麗乖巧地跟在他們身後,自始至終沒機會插話地她,此刻似乎重要找到了機會。

天默看著他們奇怪的表情,有些不解地懷顧四周道:“為什麼?”

“你沒感覺這個地方很像監獄嗎?”唐瀟指了指學院四周的高牆和鐵柵欄,還有那些隨處可見的,鼓勵學生努力學習的勵志口號,“被嚴格規定的服裝和作息時間,再加上早晚的跑操和放風一樣。說實話,如果把這些標語換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之類的內容,你不覺得這裡就是一個活脫地監獄嗎?”

“沒錯!就是這個!”愛麗突然興奮地跳了起來,狠狠地賞了唐瀟後腦瓜一巴掌,“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

雖然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但唐瀟似乎早已習慣了,非常自然地左手輕而易舉地拎起愛麗,右手摸著後腦勺解釋道:“我其實你一直不明白,現在明明有很多安全的方法,可以把知識直接植入大腦,為什麼還要創辦學院這種東西?”

聽起來像是一種調侃,可經唐瀟這麼一說,天默不禁笑著調侃道:“你們兩個到底是多討厭學習,才會把學院比作監獄?”

“愛麗不討厭學習哦!”雖然被唐瀟拎著,可愛麗顯然非常享受,這種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覺,“但是以前在澳洲的時候,開學典禮上麥哲倫教授對我們說過,知識是學無止境的。魔法學院存在的真正目的,是為大家提供一個能夠互相交流,自由發展的地方。”

唐瀟一反常態地點頭贊同著愛麗的觀點,“是的,我曾經因為一些其他事情,來過幾次學院。單純從我的印象來說,現在學院中的一部分老師,並沒有承擔起授業解惑的責任,反而是成為了一種監督學生履行職責的存在。”

“監督者嗎?”一行人被在西娜的引領下,來到了學院內部的一棟建築中,天默回味著唐瀟用詞,產生了一些奇怪的聯想。

因為身體的緣故,天默從懂事起就沒有接受過,所謂的正式教育。許多啟蒙的知識,都是透過自學,或者家人的口傳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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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知慾,是人的天性。幼年時期的天默很喜歡問這問那,可由於無人為其解答,導致許多東西都是透過,死記硬背得來的。

這間接導致了,他當初的很多觀點被人無法理解,甚至被當做茶餘飯後調侃的笑柄。怪胎和異類,有些時候並不僅僅停留在外貌上。內在的格格不入,才是讓人與人疏遠的本質所在。

假若真如唐瀟所言,如果連傳道受業的師長,都如同行屍走肉般單純的履行職責,而不能為學子解答困惑,那這個世界,確實已經從根源上徹底扭曲了。

思緒間,天默的鼻子突然聞到了一股可濃重的血腥味。就連一直走在前面的寒雨凝和西娜,此時也突然安靜了下來。

刺鼻的血腥味,似乎讓在場的所有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就是這裡了,被害人居住的單人宿舍。”西娜聲音有些顫抖地,推開了一扇宿舍的房門。

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瞬間摧毀了寒雨凝等人的嗅覺。屋內的聞到要比走廊中的要濃烈數十倍,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去,甚至比屠宰場中的味道還要濃烈。

看著他們都難以忍受地捏著鼻子,天默皺了皺眉率先將身體探了進去。

宿舍中的陳設非常簡單,正對房門的牆壁上有一扇窗戶,光線順著窗戶上的玻璃透射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

在窗戶的左下方,一張沒有任何裝飾的簡易硬板床。在它右側則,放著一個用來自習的書桌。

屋內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只有在靠近房門的地方,安置著一個簡易的梳洗架。

就像唐瀟之前提到的一樣,與其說是這裡是學生的宿舍,倒不如說是一個單人囚室,反而讓人感覺更加貼切一些。

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一片扎眼的猩紅色。房間內彷彿是被鮮血重新粉刷過一樣,碎掉的肉屑形狀模糊的臟器,散落在地面和僅有的幾間傢俱上。

一具掛滿肉屑的人體骨骼,孤零零的躺在宿舍中央的地板上。讓人感覺有些詭異的是,這具骷髏的右手邊,還放著一隻粉紅色的絨毛兔子的玩具。

兔子的頭上戴著一頂大禮帽,表情笑的很開心,兩顆大門牙讓人感覺富有喜感。只是現在沒有人會感覺這只兔子十分搞笑,因為它的那張開懷大笑的嘴巴上,掛滿了人類的鮮血和碎肉。

與之相比,宿舍中還有另一處引人矚目的地方,那就是宿舍中,正對房門的窗戶上,兇手留下的一行血字:艾麗斯為了捉兔子爬進了兔子洞。噢!太糟糕了!她被卡在了兔子洞裡!

天默順勢走入屋內,腳下居然傳出了溼滑的粘連聲。地面上還未完全乾涸的粘稠的血漿,讓人感覺有些無法忍受。

第二個跟進來的唐瀟見狀後,第一反應是遮住了愛麗的好奇眼睛。就連寒雨凝看到此情此景,也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這裡簡直就是像是一個絞肉機。”天默拾起死者滿是傷痕,鮮血淋漓的腿骨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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