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另一邊，一路沒有停歇地離開穹頂大教堂，天默才將緊緊抓著楚奇不放的手鬆開，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道：“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說什麼？”發現天默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兒，楚奇略顯猶豫地確認道。
天默見狀無奈地撓了撓頭說：“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告送我實情？在神域城的時候，你突然不見了，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擔心？”
“原來是這件事啊。”楚奇聞言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有些委屈地解釋說：“是阿伯拉罕不讓我說的。”
天默氣不打一處來質問道：“你到底是那邊兒的？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楚奇彷彿陷入兩難抉擇地試探道：“他是阿伯拉罕，你是天默，你們兩個無論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你這個白痴，他根本就不是阿伯拉罕。”天默怒不可遏地，不停戳著楚奇的額頭，如同洗腦一般地灌輸道：“真正的阿伯拉罕已經死了，這傢伙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既然你現在回來了，就不要再像上次一樣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明不明白？。”
“好吧，那今後我只聽你一個人的。”楚奇有苦難言地護著額頭，彷彿做錯事的孩子，為了討好天默又連忙補充道：“對不起，先前讓你們擔心了，我保證今後不會再犯了。”
“先離開這裡，我在跟你算賬。”在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計劃的天默，看起來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望著楚奇那幅木訥的樣子，又總感覺有些不放心地叮嚀道：“待會兒見到寒雨凝的時候，你可千萬別亂說話。尤其是關於唐瀟的事情，一個字兒都不能讓她知道，明不明白？”
“為什麼，難道她也不能相信嗎？”面對前後略顯矛盾地命令，楚奇顯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你已經答應了阿伯拉罕，接下來肯定要遵守約定，按照他的意思去尋找創世文字。萬一她問起來，我們要怎麼回答？”
“我會跟她們解釋的……”思緒雜亂的天默隨口附和一句，可實際上卻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與此同時按照先前約定，寒雨凝和愛麗一起如約而至。當她發現天默的身旁，還跟著楚奇的時候，既驚訝又好奇地詢問道：“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事情？”
“只有一件而已，創世文字的具體位置已經得到了。”望著寒雨凝瞠目結舌，天默試圖矇混過關地莞爾一笑。環顧四周的同時，招手催促眾人動身道：“換個地方再說吧，這裡總感覺有些不太安全。”
一無所知的寒雨凝還沒回過神來，就發現天默已經快步向前走去。趕忙向前追趕的同時，眼角的餘光卻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楚奇一眼。
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四目相交之際，楚奇竟然有些畏畏縮縮的，如同十分害怕自己一樣。
完全摸不著頭緒的寒雨凝，根本無法解釋這種反應，只能快步追上天默，急不可耐地低聲詢問道：“你是怎麼找到他的？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和他一起離開這裡，真的不要緊嗎？”
“總之一言難盡，現在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天默環顧著周圍的風吹草動，感覺沒有任何異常，便釋然地轉移話題道：“我想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然後跟斯奈爾取得聯系。讓他幫忙問問老張，打聽一下有關刺客世家的事情。至於楚奇，先讓他跟著我們吧。就他那幅德行，搞不好又會迷路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似乎是隱隱感覺到，天默在故意拖延。寒雨凝只能保持耐心，循序漸進地繼續盤問道：“可我們現在主要針對的不是教廷嗎？為什麼突然又要調查另一撥人？”
天默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膀說：“因為他們可能也在尋找創世文字，而且目標和我們完全一致。提前瞭解一下競爭對手的資訊，終歸是沒有任何壞處的。”
“然後呢？”面對天默欲言又止顧左右而言他的解釋，寒雨凝愈發地懷疑道：“這些事情到底是誰告送你的？”
避無可避的天默深吸一口氣說：“是一位老朋友……算了，還是先說說關於你的事情吧，剛才轉了一圈兒有什麼發現？”
“不是楚奇嗎？”發現天默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寒雨凝愈發地確認了自己的懷疑。可是她卻沒有著急逼問下去。反到是按照天默的意思，如實回答道：“有很多令人驚訝的發現，首先我認為李浩之前說過的話，很可能全部都是真的。因為我問過幾個商鋪的老闆，他們全都對有關神明的事情一笑置之。這可不是信徒應有的態度，換言之教廷內部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團結。”
“信徒和血衣武僧是一派，單純在這裡生活的平民是一派……”望著寒雨凝點了點頭，有看了看大街上清一色的白色素袍，天默感覺有些詭異地悄聲低吟道：“那他們之間不會有矛盾嗎？”
“矛盾肯定會有的，可他們的解決方法……老實說，我的知道以後被嚇壞了。”寒雨凝十分刻意地提醒，暗示了自己當初得知訊息時的驚訝。那種近乎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也在無形中印證了這一點，“凌駕於平民和信徒之上，似乎還有一個非常神秘的團體。其中的成員都是透過投票推舉選拔出來，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教廷這片區域內非常有名望的人。當平民和信徒的出現矛盾時，這個團體就會出面進行調解。”
說到這裡，寒雨凝故意頓了一下。望著天默耐人尋味的目光，又立即補充道：“聽起來難道不耳熟嗎？公選出來的領導者負責調停矛盾，血衣武僧負責治安和防衛，普通信徒和平民則在神父的監管下，維持日常的生活運轉。這裡所有的制度都和神域城的如出一轍，難道你不覺得很不奇怪嗎？”
天默不自覺地挑了挑眉，雖然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可遠遠沒有預想中的那般誇張。畢竟理事會和神域城的最初設想，都是由阿伯拉罕·希伯來率先提出的。如果他是教廷的幕後黑手，那這一切也就沒有什麼可奇怪了。
只不過，唯一讓天默感覺可疑的是，阿伯拉罕為什麼要延續這種制度？
如果說當初建立理事會是為讓完全權利集中，順利將洗罪人推上神壇的祭品，那如今故技重施又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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