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風將車停在了,希伯來之塔的基座前。

跟在徐福的身後,天默有些乏力地下車,不自覺地抬頭仰望著,這座宏偉的神域城標誌性建築。

在他離開洗罪人之前,希伯來之塔尚在建造階段。可以說,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座由阿伯拉罕·希伯來設計的傑作。

塔內大致可以劃分為三個區域,從塔基向上算起共七十層,是保證神域城安全的警衛區。這個區域中最多可以居住一千餘名洗罪人,他們大都常駐神域城之內,負責維持神域城的治安和一些調解工作。

七十層之上,九十層以下,則是洗罪人的公共活動休息區,其中也包括了訓練場、公共休息區內,以及娛樂飲食醫療,乃至心理輔導等區域。雖然比不上其它城區家族府邸的奢靡,但對於每天都要和怪物異種打交道的洗罪人來說,這裡已經算是夢寐以求的天堂了。

九十層之上,則是希伯來之塔中管控最嚴格的禁區。其中包括精英級洗罪人的住所,以及理事會的議事區,還有一些討論機密的會客區。能在入駐的這片區域的洗罪人,大多都是身經百戰的頂尖強者。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徐福,還有被稱為貪婪的格雷迪。

拋去這些擁有實際功能的區域外,希伯來之塔採用了開放式的設計風格,外牆由銀色玻璃幕牆組成,保護塔內隱私的同時,也保證了塔內的人可以看到觀賞塔外景色。

寬敞,且富有現代感的,螺旋攀升結構的迴廊與高速電梯。既保證了高效便捷的速度,也滿足人們閒庭信步,閒聊欣賞景色的雅趣。

一座座米黃色的房間外殼,如同燈籠一般用鋼纜固定連線,懸掛在迴廊與塔心主題結構之間。

作為洗罪人的總部,希伯來之塔無論是舒適度,還是設施的完備性,都要優於神域城的其它城區。這是洗罪人作為神域城的守護者,所享有的特殊待遇。

就算是城內最出名吝嗇鬼也不會,對此事有任何抱怨。畢竟,沒有幾個人會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看著天默走入塔內,有些神往的表情,徐福便指著周圍的環境對他說:“你離開的時候,它只完成了大概七十層。怎麼樣,不錯吧?”

天默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又仰望了一下,看不著塔頂的光暈,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還不賴,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跟我來。”徐福似乎逐漸找回了,與天默打交道的感覺。能夠讓天默做出這番評價,顯然希伯來之塔已經非常出色了。

天默看著徐福自信滿滿的表情,感覺他非要讓自己驚訝一次似得,不禁慫了慫肩膀低聲呢喃道:“又不是你蓋的,拽個毛線唉。”

許靈風一言不發地跟在他們後面,無意間聽到了天默地呢喃,忍不住地低頭輕哼了幾聲。

抬頭時,卻發現天默正看著自己,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天默居然衝他做了一個俏皮地鬼臉。兩人形同路人般的關係,此刻卻突然拉近了不少。

在許靈風這個新晉洗罪人眼中,包括天默在內,徐福和格雷迪一直是令人敬畏的存在。但天默此時的表現,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想,“這就是秩序破壞者?”

許靈風一邊這樣,在心中反問著自己,一邊目送著徐福和天默走進電梯,自己卻停住了腳步。

天默不解地指著許靈風,對徐福問道:“他不一起上來嗎?”

“我們不同路。”徐福的嘴角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天默聞言想了想,似乎領悟了徐福的言外之意——接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未經允許不得進入的禁區。

既然是洗罪人的總部,又是神域城的核心區域,希伯來之塔有幾處閒人免進的禁地,也並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天默便沒有在多說什麼。

在許靈風的目送中,電梯門緩緩關閉,天默突然發現電梯並沒有上升,而是緩緩向下降落。

這對一個傳統的塔狀建築而言,顯然是有些違反常理的。抱著疑問的他,看著泰然自若的徐福,試探性地問道:“我們要去什麼地方?”

“先知系統。”徐福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直截了當地指了指頭頂,對天默解釋起來:“雖然先知系統建成之後,額外新增的附屬設施,但它才是神域城最重要的核心區域。”

發現天默仍舊有些迷茫,徐福仰望著頭頂,距離越來越遠地電梯入口,感慨道:“希伯來之塔只是一個幌子而已。守衛先知系統,才是洗罪人駐紮在這裡的真正原因。你離開的時候希伯來之塔尚未完工,所以你自然不會知道它的存在。先知系統現在儲存著洗罪人至今收集到的所有情報。另外,還管控著各個城區的警衛哨卡,以及城牆的防禦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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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阿伯拉罕設計的嗎?”看著徐福無言地點了點頭,天默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陣沉思。結合現在發生的一切,似乎全部都和阿伯拉罕有關係。

依照徐福的描述,再加上天默對阿伯拉罕的瞭解,難免對這個所謂先知系統產生了一絲疑慮。

電梯下降速度,並不是特別快。

頗為拘束的空間內,反而共容易察覺到對方的細微變化。徐福看著天默沉思的樣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顧慮,“現在對整件事有什麼看法嗎?”

“說不好,我暫時還有幾個地方沒有搞明白。”天默的思緒被徐福又拉了回來,有些疑慮地解釋道:“斯奈爾在這件事上只是一個小角色,甚至可以說是傀儡。與之相比,他的盟友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而且這個人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他還主動對我下了戰書。”

“盟友?戰書?”徐福聽到這裡,眉宇間也蒙上了一層陰霾,“為什麼,你會這樣理解?”

“今晚早些時候,這個人派來了一隻狼崽,似乎是想在競技場的比賽中除掉我。可是現在看來栽贓嫁禍給斯奈爾,才是這個人的真實目的。”天默有些無奈地輕笑道:“如果不是斯奈爾為求自保,擅作主張的話,我還真有可能變成別人借刀殺人的工具。”

徐福摸著自己的下巴,回想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置可否地說:“這我可以理解,但你為何會認為,這個人認識你呢?”

“這是在我知道阿伯拉罕,和遺棄者有關係之後產生的一種聯想,因為這很符合他的風格。”天默撇了撇嘴,坦言道:“阿伯拉罕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的真理之眼能夠看穿所有事物的本質,甚至包括過去和未來。在他謀劃的事情中,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只會看到,他想讓你看到的事情。”

“聽起來像是一種,錯誤引導的技巧。”徐福也感覺有些棘手地,呢喃道:“就像變魔術一樣,魔術師總是將觀眾的注意力和思維,引導向錯誤的地方。”

天默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類似吧,但是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麻煩許多。阿伯拉罕的錯誤引導,是基於真理之眼所看到的東西。換言之,要戰勝阿伯拉罕的話,等同於我們要戰勝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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