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伯特無言以對地嘆了一口氣，隨即有些猶豫地坐了下來說：“好吧，就當做我們之間的確有過協議，可你們遠遠沒有自己想得那麼重要。上次你們硬闖的訊息，已經投過別人的耳目，傳達到盧瑟的耳朵裡了。最快今天入夜時分，莉莉就會被轉交給血衣武僧，然後送往地中海的教廷大本營。你們的魯莽行為，讓盧瑟感覺有些緊張，促使他加快了談判的程序。現在看來，這反而幫了教廷一個大忙。”
“別人的耳目？我還以為是你向盧瑟傳達的訊息呢。”看著艾爾伯特不予置評的冷漠樣子，天默惋惜地辯解道：“我承認一開始想的有些簡單了，可問題是作為這裡的負責人，訊息就這樣走漏出去，居然也沒做任何補救措施。由此可見，你從一開始也沒有重視過我們。”
“如果我沒做過任何補救，你認為現在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嗎？”艾爾伯特地情緒有些激動，可看到天默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又有些洩氣地感嘆道：“是的，你確實可以安然無恙。因為你是令人畏懼的秩序破壞者，能夠孤身一人對抗青龍曉，保護神域城的絕對存在。就算我調集現有的全部侍衛一擁而上，恐怕也只是毫無意義的行為。”
說著，艾爾伯特的目光慢慢轉向一旁寒雨凝，看著她平靜如水的樣子，淡然地補充道：“如果你能力理解這種無奈，那就能體會我現在的處境。如果你們還不相信的話，大可在這處老宅中轉一轉。和我一樣上了年紀，或者毫無實權的後備繼承人還有很多。夾在查爾頓和洗罪人之間，就算我想要去阻止，也沒有足夠的權利去干涉。”
“現在後悔還不晚，至少選擇的權利，仍舊握在你自己的手裡。”天默看了一眼莉莉，又轉而盯著艾爾伯特無助的眼神，提醒道：“洗罪人，還是查爾頓？選擇吧，艾爾伯特。你到底要站在哪一邊？”
艾爾伯特聞言乾笑了幾聲，撫慰著依偎在自己身旁的莉莉，沒有絲毫猶豫地回到道：“查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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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之前的話，算是白說了。”面對如此果斷的回答，天默頓時翻了一白眼，有些無奈地嘆息道：“你不覺得，這樣很蠢嗎？機會就擺在眼前，而你卻對它熟視無睹？”
“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這句話的含義，你們是不會懂得。”艾爾伯特見狀頗為戲謔地解釋道：“更何況，要我當著自己女兒的面前，做出背叛族人的選擇，是不是有點太殘酷了？”
天默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略微想了一會兒，才重新更正道：“那我們不妨換一個說法吧？莉莉和查爾頓，你選擇哪一個？無關忠誠與否，而是在於一位父親，到底在不在乎自己女兒的安全。”
“為什麼？”似乎是感覺到天默話裡有話，艾爾伯特有些狐疑地試探道。
“這就是我們來此的目的，想聽嗎？”看著艾爾伯特點了點頭，天默故作從容地舒展著身體，重新換了一個坐姿解釋道：“你讓我們去調查，騷擾你女兒的異種。可我們的得到的情報顯示，那家夥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小角色。如果你今晚就把莉莉轉交給血衣武僧，我很懷疑那群傢伙到底能不能，保證你的女兒安然無恙。”
感覺艾爾伯特仍舊有些不太相信，天默事先早有準備地，從口袋裡拿出了希斯準備的黑色小球。
對艾爾伯特展示一番後，天默將其開啟解釋道：“這傢伙的活動範圍非常之大，但一直都在圍繞著舊宅附近。雖然暫時搞不清楚原因，但它似乎是一直在等待機會。如果你們現在貿然出去的話，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羊入虎口。”
“這麼詳細，你們是從哪裡得到的？”艾爾伯特望著面前全息地圖上，極為詳細的各式標註，不僅沒有放下戒備，反而越發懷疑起來。
天默沒給艾爾伯特太多觀察的時間，搶先一步重新將地圖收入囊中後，頗為自信地輕笑道：“既然是關於異種的問題，那自然就應該交由瞭解他們的人解決。洗罪人雖然很擅長，可跟他們的同類相比，的確有些自嘆不如。”
“那你準備讓我怎麼做？”此刻似乎是突然發現十三沒有在場，艾爾伯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終於逐漸放下了的戒備。
現在由於和希斯原本的計劃有所不同，天默急中生智的說辭，雖然沒讓艾伯特起疑。但面對新的提問，接下來要如何回答，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簡單地思慮了一會兒，為了避免艾爾伯特起疑，他又故作沉吟地提議道：“你也許可以把教廷護送的路線交給我，一來，我們可以暗中護衛；二來，如果那家夥出現的話，也可以有藉口拖延他們的計劃。”
“只要能保證莉莉的安全，我可以告訴你們教廷此行的路線。”艾爾伯特也簡單地考慮了一下，雖然感覺天默的提議，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損失，但仍有格外謹慎地提醒道：“可一點你們要向我保證，如果騷擾莉莉的異種沒有出現，你們不能主動破壞這次護送。我會安排手下沿途監視你們的一舉一動，如果你們敢亂來的話，我會立刻通知教廷終止這次行動。”
“當然，我沒有任何意見。”如同奸計得逞一般，發現艾爾伯特主動提出調動人手，天默自然不會主動拒絕，反倒是格外殷勤地詢問道：“那這次的見面，你應該如何跟教廷解釋？”
“這是洗罪人和查爾頓之間的問題，如果把問題上升到兩個組織間的層面，現在教廷反而不太方便過問。”艾爾伯特一邊聲音低沉地解釋著，一邊站起身走到床頭櫃的位置，隨手用紙筆留下資訊遞給天默說：“不過，一切都要在盧瑟抵達這裡之前解決，因為一旦盧瑟到達，他就會接管這裡的一切。到時候誰也無法反對現任首領的命令，所以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