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神域城,斯奈爾經營的地下競技場內。

空無一人的選手休息室中,天默靠在更衣櫃上,將腿搭在對面的凳子上打盹。他的膚色異於常人的潔白,就連身上的毛髮,也呈現出與眾不同的石膏白顏色。

白化症,一種先天性的遺傳疾病。患者的皮膚、毛髮、乃至瞳色,因為黑色素的的缺乏,呈現出不同尋常的顏色。

雖然這種疾病,不會直接影響患者的生命,但民間的謠傳卻將其視為帶來不幸的象徵。無論天默走到哪裡,都會遭遇冷眼相待,甚至是被人當做怪物一樣迴避。

他都只不過是一個匆匆過客,加入地下競技場參加比賽的原因也非常簡單:因為只有在這裡,才有人願意僱傭一個怪胎,並且為他提供一份穩定的收入。

“天默,醒醒,到你出場了。”突然間一個女性的聲音伴隨著輕柔地推搡,將天默從美夢中喚醒。

他慢慢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隨後有氣無力地抱怨道:“你不應該打擾我休息。”

這個女人叫瑪利亞,在競技場中擔任司儀,負責引導選手進入賽場。同時,她也是少數幾個敢主動接觸天默的正常人。

面對天默的警告瑪利亞有些不為所動,硬生生地將他拽起,放肆地訓斥道:“雖然這裡是休息室,但可不是給你睡覺的地方。馬上輪到你出場了,可不要讓觀眾等急了。”

“多等一會兒又死不了,參加這種比賽的人,幾乎沒有幾個能完整走出去的。我只是不想讓這個房間荒廢掉而已。”天默對於瑪利亞粗暴的舉動並沒有多做反抗,反而是眯著眼趁機偷看著,她暴露衣著和完美身材。

瑪利亞擁有一頭少見的金色捲髮和古銅色的皮膚,這種不太尋常的組合,卻孕育出了一種讓男性足以致命的誘惑力。

隨著創世文字的出現,世界秩序徹底崩潰,大量難民的四處遷徙的同時,也誕下了許多混血兒。隨著膚色的越發模糊,原本的種族區分方法已經失效。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直觀的界定——頭髮的顏色。以瑪利亞為例,雖然膚色更接近於黃種人,但她的身份卻是金色發系的人類。

此時,瑪利亞似乎注意到了,天默不停在自己身上遊離的視線。非但沒有在意,瑪利亞反而非常享受這種目光的注視。畢竟,她工作本錢就是自己的身體,如果討厭異性用猥瑣的眼光盯著自己,那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為了讓天默看的更清楚,她有意識地又靠近了一點,同時露骨地挑逗道:“我的身體有這麼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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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明說,太直白反而失去了原本的情趣。”天默突然間對瑪利亞的身體失去了興趣,抖擻精神慢慢悠悠地向著休息室的出口走去。

瑪利亞仍舊不依不饒地跟在他的身後,纖細的雙臂慢慢搭在他的肩頭,傲人的胸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已經緊緊地貼在了天默的後背,“情趣?我真不知道,你居然有這種變態的嗜好?今晚要試試新花樣嗎?”

“這不是變態,是情調。”天默苦笑著搖搖頭,對自己身後不停蹭來蹭去的瑪利亞不為所動,身體卻漸漸散發出了一層詭異的黑氣。

瑪利亞見狀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幾步,顯然她對那些黑氣相當忌憚,“開個玩笑而已,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

“不關你的事。”天默聞言搖了搖頭,身散發出的不明黑氣轉瞬即逝。輕輕推開休息室的房門,嗅著走廊外的空氣,天默突然問道:“好大的血腥味,今晚我的對手是誰?”

“林道爾,狼人,戰績是五十七連勝,每次擊敗對手都會剝掉對方的皮當做戰利品。是最近呼聲很高而且非常棘手的新人。”瑪利亞顯然事前早有準備,非常熟練地為天默背誦著對手的資料。

“狼人?”天默聞言露出了一絲冷笑,他轉頭看著瑪利亞說:“看來斯奈爾趁我比賽的間隙,找來了一個有趣的傢伙呢。”

瑪利亞看著天默的表情,不敢接他的話。作為競技場中的接引司儀,瑪利亞非常瞭解比賽的安排和選手的動向。林道爾的賽程確實經過刻意的編排,可是不是像天默所說的一樣別有用心,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畢竟這類無端的猜測,不是她這種小人物應該談論的事情。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瑪利亞心裡其實很清楚。

為了岔開話題,她輕輕的牽住天默的手指,做了一個小心隔牆有耳地手勢言不由衷地說:“斯奈爾先生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他知道觀眾的口味越來越挑剔,人與人之間的對決了已經無法滿足他們了。異種和人類的對決不是更有看點嗎?你這麼在意,難道是在害怕嗎?”

“害怕?一隻離群的狼崽而已。如果是狼族的主母出現,我或許會稍微猶豫一下。”天默突然轉身看著瑪利亞,突然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不過,我確實很佩服斯奈爾,居然敢把狼人運進神域城。他真不害怕洗罪人找他麻煩嗎?”

瑪利亞聞言一笑,識趣地為他開啟房門,一邊催促著天默快走,一邊解釋說:“斯奈爾可是神域城內遺棄者的首領,而且他和四大家族中的許多成員都有私交。所以斯奈爾無論做什麼,都會得到一定程度上的通融。況且,還有和平協議的存在,只要沒有確實的把柄,就連洗罪人也拿他沒辦法。”

“聽起更像是債多愁的感覺。”天默像是一個不願意早起上學的孩子一樣,被瑪利亞半推半就地離開休息室後,他又問道:“說起來你這樣議論斯奈爾,不怕他找你麻煩嗎?難道你也不想要這份工作了嗎?”

“工作?不,我只斯奈爾手中的一件商品而已。”瑪利亞回頭看著天默嫵媚一笑道:“斯奈爾為了把你留在競技場便把我送給了你,這只是一樁合理的交易而已。你見過哪個商人,會在意已經賣出去的商品嗎?”

“可是,在我看來更像是強買強賣。如果你不是死纏爛打的話,我也不會同意的。”天默一臉無奈地打量著瑪利亞的身材說:“其實以你的‘資本’就算作為商品,也能過上很好的生活,為什麼會選擇我呢?”

瑪利亞聳了聳肩膀,逗趣地調侃道:“商品既然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那我寧願侍奉一個怪胎,也不會和一個快進棺材的變態老頭同床共枕。”

看著天默無言以對的樣子,瑪利亞突然停住了腳步,輕撫著他白皙的皮膚輕聲低語道:“當然,還有一些我個人的原因。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偷偷的告送你哦。”

“然而,我並不想知道。”說著天默用力拍了一下瑪利亞裸露在外的大腿,清脆的響聲伴隨著她的叫疼聲迴盪在走廊之間。

看著瑪利亞大腿上被自己打出的紅掌印,天默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兩人此時已經來到了走廊的盡頭,賽場中明亮的燈光,以及觀眾們不耐煩地叫囂聲近在咫尺。

天默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地,似詢問,又似呢喃自語地開口說:“你害怕死亡嗎?”

天默的這句話十分耐人尋味,瑪利亞也是一愣,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在詢問自己,但她還是認真地回答道:“當然害怕,不過跟你在一起就不怕了。”

“為什麼?”天默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只是他的身影背對著走廊盡頭明亮的光線,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剪影一樣,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表情。

瑪利亞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輕撫著天默的胸膛,步步緊逼地推搡著。一直走到賽場的入口,她才用力一推,帶著些許調侃的口吻大聲說:“因為你不會死,我又害怕什麼呢?快上場吧,我的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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