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二人肩並著肩繼續向前走去。
天然溶洞的內部結構，類似於葫蘆的形狀。經年累月的水流沖刷，讓溶洞內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大小不一，但又彼此相連的橢圓形空間。
置身其中大概又行走了十幾分鍾左右，經過了三個“葫蘆口”之後，二人似乎逐漸掌握這裡的地形規律。
望著陰溼的地面和光潔如鏡的巖壁，天默腦海中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看來在雨水充沛的季節，我們現在站著的位置，應該是一條季節性的地下暗河。”
“可是河水流到哪裡去了呢？”寒雨凝伸著脖子，用力嗅了嗅周圍的空氣，補充道：“附近聽不到水流的聲音，但是空氣中的溼度卻很高。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附近應該有一個規模很大的天然蓄水池。”
“或許是巨大的裂隙，也說不定。”天默不置可否地深吸了一口氣，提醒道：“總之小心一點吧。周圍這麼安靜，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寒雨凝望著遠處未知的黑暗，感同身受地附和道：“同感，你有沒有覺得，周圍一直有人在監視著我們？”
“野人嗎？”天默狐疑地晃動著火把，藉著光亮看了看周圍的陰影，安撫道：“放心，那只是你的心理作用。不過就算有，那些傢伙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那你在擔心什麼？”寒雨凝不解地望著，天默臉上極度壓抑的表情反問道。
“不知道，只是有些奇怪而已。”天默撓了撓頭，略顯猶豫地解釋說：“蓋茨把奈米蟲安置在溶洞入口附近，應該算是一種先禮後兵了。畢竟，那些小東西對普通人很有效，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沒有任何威脅。”
“你的意思是，還有專門對付異能者的東西，在前面等著我們？”望到天默表情嚴肅地點頭承認，寒雨凝有些擔憂地問：“你對他比較瞭解，能猜出是什麼東西嗎？”
天默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有些發牢騷地回答道：“不知道，蓋茨整人的花樣太多了，一時間我也說不上來。而且他失蹤了這麼久，天知道他又想出了什麼新點子。不管怎麼樣，現在回頭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難道你後悔了？”寒雨凝聽到他少有的抱怨聲，打趣地反問道。
天默望著她得意忘形地樣子，長嘆了一口氣說：“不，我是在擔心廖煩和米諾。當然，還有你這位不省心的大小姐。”
“誰需要你擔心了？”寒雨凝聞言有些不服氣地反駁說：“遲早有一天，我會向你證明，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是啊，終有一天會的。”天默苦笑著搖了搖頭：“但我希望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至少也要等我們回到神域城之後。”
“你什麼意思？有什麼區別嗎？”寒雨凝感覺天默話裡有話地追問著。
回想起當初離開神域城時，寒奇峰對自己交代過的那些事情，天默一時間也只能滿口胡話地敷衍起來：“先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寒奇峰臨行前拜託我照顧你，萬一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有什麼閃失，我怎麼跟他交待？”
“答非所問。哼！不願意說就算了！”寒雨凝聞言白了一眼，突然躲過天默手中的火把，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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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默見狀苦笑著連連搖頭，望著漸行漸遠地少女背影，不由得感覺有苦難言。因為寒雨凝體內流淌著的，是從她母親那裡繼承下來的血脈。
那是一旦覺醒，足以引起天地異變的可怕力量。就算和格雷迪聯手使出全力，天默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壓制住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先前發生的種種，天默現在越來越覺得，這是徐福和寒奇峰蓄謀已久的詭計。這兩個老家夥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把寒雨凝這塊燙手的山芋，不負責任地扔給自己。
望著沒有一絲停留，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寒雨凝，天默輕嘆一聲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可隨著腳步的速度加快，他明顯感覺到了地勢正逐漸下沉傾斜。
“你感覺到了嗎？坡度變陡了。”走在前面的寒雨凝似乎也感覺到了變化，不由得停下腳步詢問道。
留意到地面逐漸出現的紅綠斑駁，天默俯下身用手指蹭了一點，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說：“這些痕跡應該是冶煉廠，排出的汙水沉澱形成的。”
“照這麼說，我們已經到達地下河的終點了？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啊？”寒雨凝望了一眼周圍有些失望地說。
“不，這裡應該是在水位上升到最高的時候，地下湖外溢出來的部分。”天默接過寒雨凝手中的火把，指了指前面仍在不斷延伸的溶洞說，“現在不是雨季，所以這裡已經乾涸了。真正的地下湖應該還要往前走。”
注意到火把上的火焰逐漸開始暗淡，寒雨凝焦慮地提醒道：“那我們最好快一點，否則就要抹黑前進了。”
天默會意地點了點頭，高舉著火把開始繼續向前探索。
隨著地勢的逐漸傾斜，溶洞內的空間也逐漸開始變得狹窄起來。讓天默和寒雨凝無法像之前一樣並肩前行，只能一前一後的互相攙扶著緩慢前進。
注意到自己手掌支撐的巖壁上方，佈滿了水紋般的紅綠斑駁。天默突然留意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跡象。
前方的路雖然越來越狹窄，但是周圍的巖壁卻變得愈發規整起來，就好像曾經經過人工修砌一樣。
“抓緊我，前面估計是一個垂直向下的結構。”巖壁越來越細窄，最終僅容得一人側身透過時，天默以防萬一地提醒道。
跟在後面的寒雨凝，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地問：“你怎麼知道？”
“相信我，蓋茨肯定改造過這裡。水道突然變得如此狹窄，估計是為了增加水流的壓力。”天默注意到前方隱約出現了裂隙，便格外小心地提醒道。
“增加水壓？”寒雨凝的低聲複述了一遍，突然有些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道：“他不會是在這裡造了一個水力發電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