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雀轉過身去,這才看到,站在門口卻是蕭莉莉。只見這名年輕女孩似乎被他嚇到,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眼中泛著盈盈淚光。

“對不起!”黃曉雀收起短刀,連忙向蕭莉莉道歉。也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神經緊張。

蕭莉莉捂著嘴,似乎情緒十分激動,扭頭往外跑去。

黃曉雀茫然地看向孔倩,問道:“我剛才有那麼可怕嗎?”

孔倩被對方傻傻的樣子逗得一笑,接著又皺眉道:“蕭莉莉恐怕不是被你嚇的,而是看到剛才我們……”

黃曉雀恍然道:“顯然是蕭莉莉觸景生情,想起了他死去的男友龐成?這……”

“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們女人吧。”孔倩的傷勢已經包紮完畢,邊往外走邊說道:“眼下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是麼?”

走出這扇門,黃曉雀感覺好像是夢醒了一樣,又回到殘酷的現實當中。然而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和孔倩之間的心結已經解開,而且關係也變得親密起來。這個改變,無疑讓黃曉雀重新燃起鬥志,將之前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王龍坐在沙發上,看到黃曉雀和孔倩從房間走出,不由得向兩人投去一個曖昧的眼神。這個粗人當真是心大,在什麼地方都有開玩笑的心思。

孔倩見狀搖了搖頭,說了一聲:“我去找蕭莉莉,你就負責先把王龍和費毅的問題解決吧。”

黃曉雀欣然領命,與孔倩分開,向王龍走了過去。

這王龍還不知道什麼狀況,只感覺黃曉雀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下意識捂住身體,失聲叫道:“你要幹什麼!”

蕭莉莉不記得自己是怎樣離開的,當看到孔倩與黃曉雀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她想起了死去的龐成。失去愛人的痛苦頓時湧上心頭,逼得蕭莉莉只想逃開,當她氣喘吁吁地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二樓的陽臺上。

一陣夜風吹過,蕭莉莉感到臉上涼涼的,伸手一摸,原來自己已是滿臉淚水。她無力地坐在地上,不禁從口袋裡拿出一部手機。蕭莉莉開啟相簿,裡面正是她與龐成的合照。清冷月光灑在陽臺,隱隱傳來年輕女孩的抽泣之聲。

不知不覺間,相簿翻到末尾,一張年代久遠合照出現在眼前。蕭莉莉仔細地看著照片中的每一個人,當視線落在角落處的一個人影時,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厭惡的神色。蕭莉莉點開刪除鍵,螢幕上顯示出紅色的“刪除”和綠色的“取消”兩個按鈕。她再次抬起手指,正當要點下去的時候,一個幽靈般的影子遮住了月光。

蕭莉莉身體不由得一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手機掉落地面,蛛網般的裂痕蔓延發光的螢幕。她第一時間沒有尖叫,而是驚恐地說道:“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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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倩從樓道另一個方向走來,她沒有找到蕭莉莉,倒是遇到從走廊盡頭過來的陳乾。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對方忽然問起黃曉雀在哪,似乎他知道了什麼。孔倩暗自嘲笑自己,也許是太多年一個人了,這種羞澀的感覺還真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也正是遇到陳乾,她猜測蕭莉莉應該是往樓梯口的另一頭。

孔倩折身返回,一邊四下張望,一邊呼喚著蕭莉莉的名字。一聲摔東西的輕響傳到耳邊,她停下腳步,向著發出聲音的房間走了過去。孔倩看到蕭莉莉的背影出現在陽臺上,緩緩松了口氣,向著背影走了過去。

就在靠近的時候,孔倩忽然發覺,在蕭莉莉身前,還有一個陌生的身影。黑暗遮蔽了對方的面容,只看到他將手一揮,手上的短刀帶起一道銀色的弧線。蕭莉莉脖子裡忽然噴發出一片猩紅血花,她的身體先是一僵,隨後頹然倒地。

客廳中,陳乾總算找到了黃曉雀,此時對方正在給王龍做思想工作,無非是勸解王龍原諒費毅,外敵當前應該團結起來云云。王龍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只是不停地點頭。黃曉雀說的差不多了,終於注意到陳乾的到來。

“怎麼了?”黃曉雀問道。

陳乾剛想說話,卻聽二樓傳來孔倩的尖叫。

黃曉雀連忙向二樓狂奔而去,才到樓梯口,卻看見孔倩從一個房間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看到黃曉雀的到來,孔倩下意識抱住了他,驚恐地說道:“蕭莉莉……蕭莉莉被他殺死了!兇手……我看到了那個兇手的影子!”

“兇手出現了!”黃曉雀心裡一驚,卻又聽到樓道另一頭傳來費毅瘋狂地喊叫聲。

陳乾此時剛剛追上來,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就聽黃曉雀大聲喊道:“快把費毅放出來!兇手很可能去了他那邊!”

看黃曉雀的表情,陳乾也知道很可能出事了,他不敢遲疑,連忙向著費毅房間跑去,邊跑邊大聲招呼吳忠貴開門。孔倩親眼目睹案發現場,這份驚嚇著實不小,她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只能軟軟靠在黃曉雀身上。

黃曉雀本想觀察一下現場,但孔倩還在懷裡,他想了想還是先將其扶到人多的地方再說。樓道那頭,吳忠貴才鬆開門鎖,就被門一下撞得摔倒在地。費毅從房間裡一下竄出,口中還大聲喊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

費毅沒頭沒腦地衝出房間,連吳忠貴倒在一旁都沒發覺,一種無法抑制的恐懼讓他想要遠離剛才看到的景象。就在過道之中,陳乾迎面而來,一把將他的衣領抓住,大聲問道:“發生了什麼!是兇手在哪!”

費毅驚魂甫定地說道:“不……不是……”

陳乾放心下來,責備道:“那你亂叫個什麼勁兒啊!”

費毅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比……比兇手出現更……更恐怖!”

“什麼更恐怖?”黃曉雀正扶著孔倩走來,聽到兩人的交談,他心裡奇怪,出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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