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建臉色陰晴不定，緩緩問道：“你真不準備幫我？”
“我永遠都不會再做那種事了！”衛陽語氣堅定，也不看對方反應，轉身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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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就這樣一走了之麼！別忘了你以前幹過什麼！就算逃得再遠，你也別想跟過去撇清關係！”蔡建在身後氣急敗壞大喊。
衛陽依然不管，徑直走著。
蔡建眼珠轉了轉，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以前那些事情抖出來嗎？”
衛陽身形頓住，沉聲對蔡建道：“你敢麼？”
“不就是個自首麼！有什麼好怕的！”蔡建亡命之徒本性此刻顯露無遺，“反正沒你幫我，我也幹不了那件事情。與其窮困潦倒，倒不如去吃幾年牢飯，順便還能有人陪我！”
“你這是在威脅我？”衛陽狠狠盯著對方，拳頭悄然捏起。
“要不然，你可以殺人滅口啊。”蔡建好整以暇地站著，冷笑道：“只要你敢殺我，那就證明你依然是個罪犯，不管你再怎麼掩飾，永遠都無法改變你罪犯的本性！”
一聲輕微的驚叫聲，才剛想起便戛然而止，似乎驚叫者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被人發現。
“誰？”衛陽和蔡建異口同聲喝道。
一個纖細人影從街角走出，卻是呂雙雙。
“你……”衛陽看到女友，卻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呂雙雙卻不知道衛陽之前經歷了什麼，只是點頭說道：“我都聽到了。”
蔡建好死不死插嘴道：“喲，看來是你女朋友嘛！”
衛陽心緒煩躁不安，只怒喝道：“你閉嘴！”
蔡建哪會被衛陽嚇到，反而帶著淫邪地笑容道：“你女朋友長得不錯啊，能不能借我兩天呢？”
不管呂雙雙到底是什麼身份，聽到這樣的汙辱，衛陽怒火已是難以抑制，扭身便是一拳向對方臉頰砸了過去。
“還沒接受教訓麼？”蔡建側身避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還以一拳，反而打在衛陽的臉頰上。
衛陽吃這一拳，身體失去平衡，跪坐地上。他強忍劇痛沒有喊出聲來，嘴角卻已經溢位鮮血。
“衛陽！”呂雙雙看得心痛，跑上前來。
“別過來！”衛陽下意識脫口喊道，聲音中還帶著顫音。
呂雙雙一愣，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就這點本事還跟我鬥？別忘了，你的功夫都是我教你的。”蔡建神色輕鬆，言辭間卻是警告，“跟我走，否則，我就毀掉你的一切！”
蔡建視線掃過呂雙雙，笑道：“包括你的女朋友。”
“你敢！”衛陽站起身，說話的口中噴出血沫，“大不了和你同歸於盡！”
蔡建沒有理會衛陽的話，只是笑道：“給你四天時間考慮下，不然……”他歪著頭想了想，“要不然，先不去投案自首了，把那小妞玩兒一遍再說？”
蔡建被自己這絕妙的注意逗得大笑，遠遠的對衛陽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中。
呂雙雙看蔡建離開，終於走近衛陽，忽然發現男友的身軀忽然一顫。她只當是衛陽的過激反應，沒想到對方忽然站起身和她拉開距離。
面對呂雙雙錯愕的神情，衛陽小聲道：“對不起，我需要靜一靜！”
說完這話，衛陽轉身便跑，留下獨自站在陰影中的呂雙雙。
看著衛陽失魂落魄的樣子，呂雙雙只感到一陣心痛。只是她不知道，衛陽此刻的心情，遠比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呂雙雙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最終還是緩緩往回走去。走到接近學校的那條街，呂雙雙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身後彷彿有什麼人在跟蹤自己。
難道是之前看到的那個流氓？
想起蔡建那猥褻的表情，和他說過的那些汙言穢語，呂雙雙不寒而慄，加緊腳步向學校跑去。身後的腳步聲也變得急促起來，這無疑證實了呂雙雙之前的猜測，這讓她感到無比得驚恐。這一刻，呂雙雙多麼希望衛陽就在自己身邊。可想到之前的對話，呂雙雙又改變了這個想法，她希望衛陽離這個危險分子越遠越好。
呂雙雙一刻沒有停歇，直到跑進學校大門，這才長長松了口氣。如果不是那怪病被醫治，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能這樣劇烈地奔跑。呼吸漸漸平穩，呂雙雙發現自己的手機正在響動。她滿以為是衛陽打來的，接起手機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您好，請問是呂雙雙女士嗎？”陌生男子的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情緒。
“是我。”呂雙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你好，我是穆行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接著是一段冗長而平淡的話語，呂雙雙聽在耳中，臉色頓時變了。
“死了？徐伯父怎麼會死了！”呂雙雙無法相信，一直代替父親照料自己的徐國濤居然因一場車禍意外身亡。
“我已經帶著徐先生的遺囑趕到學校，必須當面交給你！”那聲音平淡得像個機器，彷彿之前所說的不過是個尋常的事件。
“我這就過來！”
呂雙雙本來要去找衛陽陪自己一同前往，可想到男友現在的困境，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隻身前往那名律師所說的地方。
學校生活區之中的一處僻靜角落，那裡有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屋。走入其中，呂雙雙才發現這裡別有洞天，空間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她注意到，這裡面裝飾得十分雅緻，也十分幽靜，可偏偏沒有一個客人。那老闆也顯得很奇怪，除了在呂雙雙進門的時候看了她一眼，便一直懶洋洋地坐在櫃檯邊上，絲毫沒有招呼她的意思。走入一間包間之中，呂雙雙終於看到了一名穿著條紋西裝的中年男性。桌上放著黑色的公文包，裡面就裝著之前提到的遺囑。
“在學校裡生活了這麼久，想必你也沒發現有這麼一出咖啡屋的存在吧。”那個叫穆夜行的律師說道。
呂雙雙點點頭。
穆夜行木然的臉上浮起一絲僵硬的笑容，說道：“這個咖啡屋，是徐先生的產業之一。因為特殊的原因，並不時常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