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地道彷彿連通著冥界的大門一般，緊跟在禍天背後的符聖從一開始進入地下便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無法在地道當中擴散出去，從而沒法感知到漆黑的前方到底有著什麼在等待這自己，他所能做的只有跟緊禍天的腳步，同時心底莫名地激動起來。
即便無法用精神力做出感知，但是他的直覺，作為符聖的直覺告訴他，前方等待著他的一定是猶如秘寶般珍貴的東西。
好在一路上還有禍天陪他說說話，不然自認為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的符聖，在這一段路途中肯定得無聊死。
“賢侄，或許你比老夫更適合去當一個師父，一個教育者。”
和禍天聊了一路，此時的符聖對這個妖孽般的年輕人又有了新的認識，無論是之前提到的潛能一說還是對未來的展望，說實話符聖認為眼前的年輕人要比他更對得起“師父”的稱呼，儘管他扮演的只是一個二師兄的角色。
“呵呵，師叔過獎了，我說不定只是在紙上談兵呢，和師叔這種付諸行動的老前輩沒得比的。”
再度拐過一個彎道，禍天謙虛地搖了搖頭。
“不，即便是紙上談兵也已經很了不起了，外界可沒有哪個年輕人能說出你這樣的話來。況且......額，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安然的確是這輩子收到的第一個徒弟，有時候真的感覺老夫這個當師父的不稱職，以後若是方便還需要賢侄你多多照顧一下安然......”
符聖這種老前輩能夠拉下老臉來求人，而且還是擺脫自己這種晚輩，禍天是真的沒有想到。
雖然符聖說得有些含糊不清，但禍天還是清楚地收到了符聖的委託，既然對方還是自己親愛的師弟，那麼禍天自然也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師叔不用這般多禮，不管是小安然還是小孫，都是我的師弟，我對他們負責也是應該的，從他們答應加入隨心門的那一刻，他們便是我邯鄲禍天的家人。師叔儘管放心大膽的教導小安然，任何不妥之處，我都會想辦法去彌補的。要知道千里馬雖說離不開伯樂，但伯樂也未必就離得開千里馬啊~”
符聖聽聞先是一愣，隨即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好一個伯樂未必離得開千里馬！真是羨慕那個老怪物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啊！”
如果此時孫某和林安然在場，孫某肯定會對林安然說：喂！你家師父被二師兄攻略了！
類似奇怪的話。
“對了，師叔。其實只要你的願意，作為客卿長老，我想無論是師父還是護法們，都會願意幫你重塑肉身的，憑藉著他們應該會很輕鬆。”
走在前頭帶路的禍天見符聖心情大好，也就順勢提議。
卻不想被符聖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不必，賢侄啊~你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可是當初老夫收下安然小子為徒之時，他便向老夫保證過，有朝一日他定會為老夫重塑肉身的。”
想起那個令自己又好氣又好笑的寶貝徒弟，符聖的臉上也不禁洋溢出欣慰的笑容。
見此禍天也是露出一抹笑意，不再多說。
他相信林安然不久後的將來一定可以完成這個約定，他也相信符聖的心中也一定堅信著這點。
前方原本漆黑的地洞忽然有幾道白光閃耀起來，禍天隨即加快了腳步。
“師叔，我們到了。”
猶如回到了年輕時和那群老友一起探索秘境時的興奮緊張，符聖有些激動地跟隨著禍天一腳踏入那片白光當中。
只覺得眼前一花，禍天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符聖這才睜開略顯渾濁暗淡的眸子，當眼前的一切引入眼簾後，雙眸頓時閃過一道精芒變得炯炯有神。
兩人此時站在一處斷崖之上，身前並非萬丈深淵，而是無數色彩斑斕的線條在半空中交織成的一副讓人常人眼花繚亂的複雜圖案，或者說是某種神秘部落的圖騰更為確切，色彩斑斕的線條中可以清晰地看見有類似霧氣的氣體在其中流動。
發出五光十色的光線照亮了整個空間，兩人背後的白色光芒此時再度回首卻變成了一塊一人高乳白色的晶石。
“這真......真是太棒了！”
站在禍天身邊的符聖就跟突然打了雞血一樣亢奮起來，作勢就要衝出斷崖，更近距離地接觸這些手臂粗細的線條，還好被禍天眼疾手快抓住了手臂。
“師叔！冷靜點！這片空間還不完整，斷崖之下就是空間亂流！”
有了禍天的提醒，符聖這才清醒了幾分，低頭朝腳下看去。
果不其然，斷崖之下雖然同樣伸手不見五指，但是那份黑暗卻將光線統統吸收，以及那混亂的空間波動，都確定是空間亂流無疑了。
除了少數空間法則大成者可以在空間亂流當中穿梭自如之外，無論你是何等修為，哪怕是仙境強者跌入空間亂流，是死是活都得看天意。
“咳咳！抱歉，老夫有些激動了。”
吞了口唾沫，心中暗罵了一聲閒雲那個老王八蛋總喜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陷阱，同時連忙退後幾步。
空間不完整？那個老強迫症會做出不完整的東西來？也只有騙騙小輩們了！這個空間亂流就是他故意搞出來的陷阱！能在自家門派地下弄出來個空間亂流，他心到底得有多大？
不過抬起頭，再次一睹眼前宛如神蹟的景色，符聖又改了注意。如此大手筆，用空間亂流這種東西保護起來似乎也沒什麼錯。
“真是沒想到，那個老混蛋竟然偷偷趁著老夫不在，自己把當年的設想就完成了！”
注意到符聖此時透露出的神情有些痴迷又包含著懷戀，讓一邊額頭冒冷汗的禍天一時間來了興趣。
“這麼說，師叔很熟悉這個陣法？”
“那當然了，這可是當年老夫幾個老友們一起討論出的一個設想。一個能夠自給自足，不需要任何修士和靈石按時補充的無限防禦大陣。也不知道那些老家夥們現在是否還活著了，如果他們見到老怪物一個人就完善了老夫幾個的設想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
突然，目光緊盯著眼前這一陣法的符聖似乎想起了什麼，飽含懷戀的神情轉變為了凌厲。
一把抓住禍天的手臂，就連禍天也被嚇了一條，渾身一個激靈。
“不對！還沒有完善！哈哈哈哈！老怪物你就等著看到真正的無限防禦大陣吧！喂！賢侄！這只是整個陣法其中一個落點吧？”
“啊......是的，只是其中一個落點。”
儘管不是很清楚符聖此時幾乎癲狂的狀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禍天還是如實回答了。
禍天猜測現在的符聖應該就和一心埋頭進煉丹裡的君芷若一樣吧，不過對比起符聖，果然還是自家小若若比較可愛啊！
“快！帶老夫去下一個落點！老夫一定要贏那個老怪物一次！”
此刻的符聖哪還有那個道骨仙風的模樣，整個就是一個老匹夫拽著禍天的手臂，還濺了他一臉口水。
“師叔......你不再仔細觀察一下嗎？”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從戒指裡取出一條乾淨的手帕擦去臉上的口水和冷汗，禍天好心地提醒了一下，畢竟從他們進入這片空間到目前為止不過兩三分鍾啊。
“一個小小的落點而已！老夫一眼就能全部記住了！”
面對符聖充滿驕傲自信的話語，禍天也是幡然醒悟過來，眼前的老者為何會被稱之為“符聖”，這可不是他自封的名號，而是在數千年前那個遙遠的時代裡成就了千古符修第一人的旗號，被世人公認了“符聖”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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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記住如此複雜的陣法，雖說只是整個大陣法的一個落點，但禍天也自認自己做不到。這可不是僅僅記住圖案就可以了，靈氣的流動、輸送、屬性、方向、位置等等等等，哪怕只是角落一顆不引人注目的石子都有可能成為整個陣法的關鍵。
禍天隱隱約約覺得，或許自己請到符聖這位客卿長老，是一件無比正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