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扉中之事（3）
Chatper.3
“我回來了，艾莉娜。”
少女像一隻金色的蜜蜂般衝進了房間，輕巧的房門晃悠悠地撞上了牆面，接著又撞翻了書架旁的小凳。小凳子倒在少女的行徑路線上，它原本可能會絆倒她，但是卻被女孩敏捷地一跳所躍過。
“艾莉娜，我來了。”有著蜂蜜色長髮的少女又說了一聲。
“你終於回來了。趕緊把你的書拿上，快點。”
艾莉娜坐在窗戶旁的書桌邊，沒有回頭也沒有轉身。她翻著手中的書頁，目不轉睛地盯著文字。泛黃的紙張在她手中不停地飄動，她看得很快。也很認真。
少女輕輕地哼了一聲，坐在了書桌的另一邊。她從書架中抽出了一本厚厚的黑色封裝書籍，接著又取出了夾在書中的筆記本。她隨手在桌上抓起了一支筆，接著興致沖沖地寫了起來。
“這次隨部隊遠征算是見識到不少東西了？”艾莉娜問。
“嗯。”少女點了點頭“我見識到了好多的‘異形’。還打倒了其中的幾隻，作為見習騎士的實習日誌也可以補上了。”
“我想起來了，你馬上回銀月湖還得去交報告呢。”
艾莉娜的話語聽起來十分輕快，可是她的身子還是一動不動。她就這麼正對著窗子，翻著手中的書頁。另一邊的少女嘆了口氣，繼續進行著手上的工作。她思緒徜徉：若是有那麼種靈子術式，能夠自動操作筆來進行摘錄，那該有多好啊。
艾莉娜終於看完了手中的書籍，放在了書桌的一邊。她一邊沉思著，一邊望向了窗外的夕陽。在艾莉娜的手旁，在大量筆記與文具的旁邊，放著一本相簿和好幾封信件。少女知道這些相簿和信件都是艾莉娜的寶貝，她不時會拿出來看那麼幾眼。
少女微微歪頭，用餘光瞥著信件上的標註。
“萊拉。”艾莉娜叫了少女的名字“你那個位置，是根本看不見的。”
“啊，抱歉。”少女拂著蜂蜜色的長髮，吐了吐舌頭
“我只是在想，你的那些信件到底寫了什麼？為什麼時不時都要翻出來看看？”
“這些都是新的信件。”艾莉娜聳了聳肩
“是聖都的朋友寄給我的，再過不久之後，我也要回聖都了。”
“真的嗎？那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那是自然。”
“哈哈，那樣的話我又可以去大教會那邊找你了！”
萊拉從椅子上站起來，緊緊地從背後抱住了艾莉娜。艾莉娜嘆了口氣，但是嘴邊卻掛著溫和的笑容。
“行啦行啦。”她說“我22歲，你17歲了，你怎麼現在還這麼喜歡撒嬌？好了好了，把胳膊放下來。你還記得你15歲那年剛去學院的時候嗎？你在教會區迷路，在我旁邊哭了一整個下午，從那之後你就一直喜歡粘著我，就算我說要去實習你也非讓我到這邊城來……我的天啊，別用下巴蹭我……。我到底是你的什麼啊？你的姐姐嗎？你爸把我叫過來是為了給你上課的，而不是讓你撒嬌的？”
“有什麼不好嘛。”萊拉把臉貼近艾莉娜的頭髮“反正我也沒有姐姐，當我的姐姐吧，艾莉娜。”
“我可不需要不聽話的妹妹。”
“我記得一直都好好在聽艾莉娜的話呀。”
“真的嗎？那你去找漢克的時候，你的記憶力紊亂了？”
萊拉胳膊的力氣稍微減弱了一點。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艾莉娜沒有在開玩笑。
“好了，先鬆開一下。”艾莉娜嘆了口氣“來，萊拉，你頭髮亂糟糟的，我給你梳一下。”
萊拉耷拉著腦袋，扶起了剛才被門撞倒的小凳子。她背對著艾莉娜，坐在後者的前方。艾莉娜拿起了大梳子，開始整理萊拉雜亂的捲髮。
“萊拉。”艾莉娜喃喃地說：“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漢克雖然算是你的表哥，但是他對你多多少少有不軌的想法。難不成你喜歡上他了？”
“才沒有。”萊拉猶豫著說“漢克和我說，他知道我的另一個母親…莉塔的一些事情。他說若是想瞭解莉塔，我可以去找他聊聊…”
“莉塔…對你很重要嗎？”
“那是當然了！”萊拉紅著臉“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媽媽就走了…。隨著老爸從戰場回來，一直陪著我的就是莉塔。艾莉娜，她既像我的媽媽，又像是我的姐姐…我還記得我們那時候還一起在草坪上編花環。結果…結果我還沒怎麼瞭解她，她就那樣的去世了…周圍的人還說她被拜姆附體了！艾莉娜，我想找到真相，所以我才去問漢克…。”
“記住這一點，漢克什麼都不知道。”艾莉娜果斷地說：“萊拉，比起問漢克，我覺得你更應該去問你老爸。”
“可老爸他什麼都不說…他還把那邊的給封起來了…。這樣下去大家都會覺得莉塔就是拜姆的…。艾莉娜，我現在也算是經歷過實戰的騎士了，我想去做些什麼。”
艾莉娜停下了給萊拉梳頭的手，翠綠色的眸子凝視著蜂蜜色的長髮。
“萊拉，你想做什麼？”
“我想進入那座高牆，進入那個門扉之內。”萊拉堅決地說：“我想證明那怪物絕不是莉塔。”
“放棄吧，萊拉。”猶豫片刻後，艾莉娜拿起剪子，剪掉萊拉髮梢那一撮最不聽話的頭髮“好多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騎士都死在那裡了。這事情只有高位騎士才可以解決。”
“可是高位騎士不會來這的。”萊拉繼續爭辯道“父親不希望這事情傳到聖都去，這樣的話會有損家族榮譽……若是高位騎士不來，這事情會這麼一直放下去。”
“不會這麼一直放下去的。”艾莉娜又嘆了口氣“就算高位騎士不來，這事情總會被解決。”
“高位騎士不來…”萊拉重複著這句話“那誰還能解決這事情呢？”
“銃劍士。”艾莉娜輕輕地說：“他們會追逐著事件的氣味來到這裡，並且把一切的隱藏與謊言給剝光。”
舒風拂過艾莉娜的暗紅色長髮，萊拉輕輕地轉過頭來，她望見了艾莉娜眼中，那份混雜著悠遠與懷念的思緒。
萊拉把頭轉了回去，沉默了片刻之後，艾莉娜再度動了起來。纖纖玉手拂過了蜂蜜色長髮，艾莉娜拿起梳子，泛著光澤的捲髮在梳齒下一晃一晃地跳動著。
“我見過銃劍士的。”萊拉嘀咕著“他們彼此之間都不一樣。而且都對騎士抱著嘲諷的心態。外界都在抨擊銃劍士們，說他們是野狗。可我總是對這些人抱著奇怪的心態。”
“奇怪的心態？”
“是的，真的要說，騎士要比銃劍士強多了。每次看見他們那副為了錢，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樣子，我總是會鄙夷他們。可是，有時候你卻不得不欽佩他們本身懷抱的信念。有時候你覺得他們是魔鬼養的狗，有時候你會覺得他們是戰友…。還有時候，你會覺得他們是………”
“是什麼？我親愛的妹妹，我有點好奇了。”
“哇，別這麼說！你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艾莉娜，我和你說。我今天遇到了兩位銃劍士…在我們彈盡糧絕的時候，在大橋那邊遇到一大群瘤角鬼！那時候部隊連領隊騎士都沒了，擔架上躺著一大堆病號。束手無策的我們只好想辦法僱傭那兩個人，結果那兩個人，尤其是黑髮的，居然嫌錢少不肯幹活。”
“嗯…”
“當時騎士隊的人都快急得哭下來了。我們這裡有好幾個重傷的騎士，若不能趕快回到俄亥斯邊城，可能連命都保不住了…。那時候的我作為臨時領隊，狠了狠心…想把莉塔送我的那個懷錶拿去抵押…可是那黑髮的那個居然沒肯收…他看了一眼那邊的病號，接受了我們暫定的價格。二話沒說就和他的同伴驅逐了瘤角鬼…”
萊拉嘆了口氣，又把頭轉向了艾莉娜。
“這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可是你體會不到我們那時候的心情變化。”萊拉苦澀地說“前一刻，黑髮人的嘲諷話語是那麼讓人痛恨，大家夥咒罵著他是惡鬼，野狗，混球，可後一刻，他與同伴的術式卻又像是黎明的曙光一般，緊緊只是片刻，大家又把他們視作救世主。艾莉娜，銃劍士到底為何而戰？他們總會讓人這麼苦惱嗎？”
艾莉娜微微一笑，放下了剪刀和梳子。她把視線轉向了窗外，站起身，徑直開啟了窗戶。微風拂過，涼爽的空氣帶來了一陣清脆的鳥鳴。
“對於銃劍士，還是別想那麼多。”
艾莉娜輕聲道
“這就是銃劍士，你所看到的那一切，就是銃劍士。”
Chatper.4
在僕人的帶領之下，我們在城區內的騎士爵府上前行著。
騎士爵的府邸處於俄亥斯邊城最核心的區域，也就是高階住宅區之中。同時以美麗而聞名邊城景色——希爾運河也流經此區域，成為一道不錯的景觀。
而騎士爵的府邸就處於希爾運河的上游，在中央別墅的二樓大概就可以眺望河的兩岸，這是只有個別人士才能享有的美景。
在傍晚的背景下，騎士爵府邸那些以冷色調為主的裝飾品，彷彿要壓倒庭院的生機般，在夕陽之下熠熠生輝。雖然我很尊重這些看上去很貴的藝術品，但是我不得不說：這些東西帶給了整個別墅一種異樣的感覺。
以灰白為主色調的畫，冰冷僵硬的雕塑武器，以藍色油漆漆過，卻不留任何東西的邊廊牆壁，這些東西不由得給人帶來種了無生機的氣氛。
“真是冷冰冰的地方。”
我低聲對伊卡爾說著話。
“看來騎士爵雖然想要接受現實，當一個好父親。但是失去那女人的打擊的確不小。你看看院子內的裝飾品的佈置大多都半途而廢了。看似不幸的悲劇的背後，或許會有更深層的東西呢。”
“我在聖都也見過類似的事情。”伊卡爾的聲音混雜著風聲“你說話聲音最好小點，貴族們總是會有太多要隱瞞的事情。”
越過長長的走廊，我們終於通到了副屋——這個充斥著書架書本和厚重桌椅的房間，雖然也有床和衣櫃這種日常生活傢俱，但是與其說這裡是房間，不如說是主人的辦公室。
在桌上厚厚的書本後面，這個屋子的主人摘下了眼鏡，用冰冷而透徹的目光打量著我們兩個人。
託魯薩夫。提恩，邊城騎士爵。
他的身材看上去來說並不算高大，反倒是說屬於那種修長的型別。他的面龐倒是異常的俊秀，甚至可以說是帥氣。明明都是一個45歲的老男人，可是在我看來，他的魅力比那些劇院裡的年輕名流演員高得多。
騎士爵坐在松木雕琢的褐色椅子上，有一隻貓兒趴在他的腳邊取暖。在房間的入口旁有一個身材高大男性帶刀侍從，與此同時，在騎士爵的身後，還有一個年輕男子站著。他神態傲慢，衣著也是異常的華麗，看來不像是僕從一類的人。
在騎士爵的身後的書架上，擺著一張相片，在那上面，看起來很害羞的黑髮女子抱著一個矮矮的少女，掛著和善的微笑……
我和伊卡爾彼此看了一眼，也就是在這時，騎士爵突然開始說話。
“銃劍士，諾伽爾先生，還有伊卡諾斯。卡拉西亞。阿德爾先生。”騎士爵打量了我們半天，接著看了眼手中的信件。“我沒有說錯了吧。”
“是的，騎士爵閣下。”
“叫我伊卡爾就行了。”
託魯薩夫再度來回打量了我倆一眼，在欣賞了伊卡爾那標準的心理學拒絕站姿後，他將目光投向了我。
他的腦袋倒是很機靈，一眼就看出來我比伊卡爾更好交流。
“你們看上去對自己的實力十分的自信。你們是擁有某種天賦嗎？我看得出你們的年紀並不大，甚至和我女兒差不多。所以你們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是的，騎士爵閣下。”
“你不介意說一說嗎？”
“抱歉，閣下。”我微微欠身“我們的大多數故事都是與人有關，而那些人也不會希望我們把這些事情說給別的僱主聽。”
“真是便利的理由。好吧，我聽說過了，銃劍士。你們今天在大峽谷那裡殺了一群瘤角鬼，除了這些異形以外，能告訴我你們還對付過什麼嗎？”
“太多了，食屍鬼，鷲人，夜魘…………我們對付過《深淵秘聞》上的大多數異形。”
“那麼伊薩歐爾巨獸呢？”
“結團對付過。”
“原型的拜姆呢？”
“也對付過。”
“那麼…。”我看出騎士爵猶豫了一下“被拜姆附體………或是說可能死後化作異形的人呢？”
“活屍倒是對付過，但是被拜姆附體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聽。”
我望著騎士爵的眼睛。
“我不認為人類會被拜姆附體什麼的，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騎士爵低下頭來，沉吟了一會兒，接著朝我們身後喊了一聲。
“瑞迪克！”
“是的，我的主人。”
“這兩個人你們要好好招待一下，等會讓管家過來親自安排晚餐。對了，你們記得待會跟他們說下‘那邊’的一些近況，銃劍士總是喜歡問東問西的。”
“是的，我的主人。”
“很好。”託魯薩夫騎士爵站了起來，慢慢地在火爐和桌子間踱步。蜷縮在他腳底下的貓也醒了過來，輕輕地打了個哈欠。
“你們明白，銃劍士。”託魯薩夫直直地盯著我“因為我的職業，所以我對你們這些人無法抱有什麼好感。但是你們確實因為經驗老道，而比那些普通騎士更靠譜一點。當然，聽好了銃劍士，我相信那個卡薩斯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你們。所以這次事件，比起砍了那些東西，我更希望你們能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知道嗎？既然你說拜姆附身不可能，那麼幽靈什麼的更是無稽之談了。所以，我希望你能調查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懂的吧？”
我點了點頭，他身後那位年輕男子則是露出了諷刺的微笑。
“好的，漢克，你給這二位暫且在附近訂個好點的旅館。這點請原諒我，銃劍士，你們明白，騎士不會允許銃劍士住在自家住宅的。”
我再度點了點頭，而伊卡爾則是聳了聳肩。
“那就這樣，你們自行商討自行行動吧，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好了。”
託魯薩夫朝門口走去，靴子的咯噔聲在木板上格外的刺耳。
“對了，我聽說坊間流傳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傳聞，關於解決事件的獎勵什麼的，我想你們應該不會誤解一些東西吧？”
“什麼東西？”我有點困惑“你的意思是報酬其實沒有原來那麼多？”
“不是，是關於我的女兒……。算了，你們不知道是最好。期待你們的訊息，銃劍士，行動前和我說一聲。”
“是，我明白了。”
騎士爵匆匆帶上了副屋的門，幾乎在此同時，一直站著的，叫做“漢克”的年輕人立馬坐在了騎士爵的座位上。站在門口的僕人——瑞迪克帶著責備的目光望向漢克，但是我看出後者似乎並不在意。
“坐吧，親愛的銃劍士們，還有你，親愛的瑞迪克，別那麼看我。”漢克倨傲地舉了舉騎士爵的酒杯，向我們點了點頭“我相信卡薩斯那個老滑頭已經把該講的和不該講的都說了一遍，你們還要問些什麼呢？銃劍士。”
我坐在了書桌對面的椅子上，而伊卡爾依然雙手抱臂倚在牆上。
“我還有個問題，據卡薩斯局長說，當時的確也有巡禮騎士和其他銃劍士前來？”
“對的。”
“有沒有什麼比較有名的騎士或是銃劍士？”
“我哪裡知道，在我眼裡你們都一個樣。”漢克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你問問別人吧，對，瑞迪克，你回答一下。”
"我記不清楚了。”瑞迪克依舊站著“但是我記得他們進去了就再也沒出來過。”
“那他們對這件事情怎麼看的？”
“他們的觀點雖然都不一樣，但是大體上的看法都是一致。和你一樣，他們不相信是拜姆附體或是幽靈現身，他們認為是某種異形所致。”
“你們有其他人目擊到這個怪物嗎？”
倚在牆邊的伊卡爾提出了問題，而漢克則是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怪物？怪物還需要描述？大多數人一致認為那個女人，莉塔就是異形！目擊者都說那個黑影有著纖細靈活的身材，紅色的眼睛。而且遠遠看上去就是個女性。我倒是很詫異我們的騎士爵為什麼沒早早的娶了她，要不然我們似乎還能見證新物種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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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漢克先生。”瑞迪克皺起眉頭“你僭越了。”
漢克冷笑了一聲，對門口努了努嘴。瑞迪克咳嗽了一聲，接下了漢克的話語。
“漢克先生所說的話基本屬實，不過他忘了說，這個怪物行動及其敏捷，殺人也是不眨眼。漢克先生他自己曾經也帶隊去圍剿過，但是卻毫無結果。”
“那麼受害者的遺體呢？你們有調查過那些死者嗎？”
“哦，我求你別說了！馬上都要晚餐了！”漢克狠狠地踢了一下桌子“你們銃劍士怎麼這麼噁心？我跟你們說！我帶隊進去圍剿過，看到的也只有那些銃劍士，那些騎士被吃剩下的東西。有些被吸乾血液，有些啃得還剩下部分。那個女人真是該死！當初那兩個老頭老太婆怎麼沒把她賣到花柳巷去……………”
“給我閉嘴！你這傢伙 ！”瑞迪克直接衝漢克大喊“哪怕你是主人的客人，我也無法饒恕你對莉塔小姐的這番話！記住！不要在我面前侮辱她，正如你不敢在主人面前侮辱他一樣！”
“該閉嘴的是你，卑賤的雜種！區區一個僕人怎麼敢和我頂嘴？”
“姑且問下，如果我們今天晚上去找那個怪物，應該能見到它吧。”
我裝作不在意繼續插了句嘴，沒理會兩個人的爭執。我現在沒空在意貴族家庭裡的恩怨情仇。
但是這兩個人似乎沒有從彼此的爭吵中緩過神來，依舊怒視著彼此。
伊卡爾冷哼了一聲。
沒過多久後，瑞迪克逐漸先冷靜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對我們舉了個躬
“抱歉，失態了。請問二位今晚就動身？”
“何必浪費多餘的時間呢？”
我對伊卡爾使了個眼色，繼續說了下去
“今天晚上的月色這麼好，是個適合狩獵的好時間，不是嗎？”
“可是，這樣一來，準備……”
“好啊！好啊！銃劍士們，我喜歡你們這種激情。”沉默了一陣的漢克嗤笑著望向瑞迪克，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可是你們要小心點，以前那些接受爵士委託的人可是從沒有從那裡面出來過呢，你們可要深思熟慮啊。說不定我們的騎士爵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吶。”
“漢克！！！！”
這番話再度讓瑞迪克咆哮起來。看來闊少和總管頗有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望著這麼互掐的兩人，我很快就得出了結論——伊卡爾說的沒錯，貴族家裡的確有太多不能理解的事情。
我和伊卡爾在暴風雨般的對罵中不動聲色地告退。在離開屋子的最後一眼，我瞥了下那放在桌椅背後的書架上的照片。
在那裡，那位看起來很害羞的黑髮女子，依舊抱著年幼的女孩，在和善地微笑著。
PS:今天（指凌晨後）其實還可以再更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