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戒嚴的廣福寺裡,已經是一片混亂了。

原因不是其他,乃是因為,在眾目睽睽嚴密監視之下,木玄還是詭異的從大雄寶殿中消失了。等不空大師站在大雄寶殿之時,看見的,只有地上兩個凌亂的深坑。

至於木玄去了何處,寺中的僧人,竟然無人知曉。

不空大師少有的皺起了眉頭,即使是昨日面對紫微訣之時,也沒有皺過眉頭,然而此時卻眉頭緊鎖,眼中有顯而易見的擔憂。

無暇多想,不空大師提腳出了大雄寶殿,直接來到了金剛智大師的禪房。

“師父,那人已經遁去了。”不空大師行了一禮然後道。

金剛智大師閉著眼,面色平靜,但是手中的念珠,卻在他手中飛快的轉動起來,顯然心緒有些不寧。

“此子……恐怕已經去乾陵了!”金剛智大師緩緩睜開了眼睛道。

不空大師沉沉的點了點頭:“在我們激發紫微訣之時,此子本應該實在無意識狀態之下的,可是為何……他竟然尚有意識?”

這是一個疑問,突破了所有人,甚至是三大士所知所見的疑問。

按照常理而言,木玄絕不可能知道“乾陵”二字,雖說這兩個字是從他的口中說出的。在紫微訣激發之時,木玄的狀態乃是混沌無覺,什麼都不知道的。

可是……

結果總是令人匪夷所思,但是三大士卻沒有多少的震驚。

其實,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結果,才應該是最合常識的結果,在木玄身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因為,他是袁天罡最為傑出最為滿意的作品。

“此子心智之高,超乎我等的想象……由他去吧!”金剛智大師又道一句。

“就是,師兄所言甚是。看來,那人對天藏之謎,對袁天罡的興趣,遠在我們之上。這一次,我們似乎是順水推舟,送給他一個人情了,也是好事。”正在金剛智大師與不空大師說時,善無畏大師已經來了,在禪房的門口站著,將門口全部擋住了。

“師叔!”不空大師又是行了一禮,善無畏大師側著身,踏步進了禪房之中。

“師兄,我倒是很想看看,袁天罡所設下的天藏之謎,被他自己最滿意的作品挖出來,會是一種怎樣的結果?”

……

“呵呵,太白兄!”

長生倜儻,彎腰行了一禮。對方,正是剛從長安城出來的太白。

太白捋著頜下的鬍鬚,也沒曾想過,居然會在去洛陽城的半道上,遇見了他不想遇見的人。

“長生老弟!”太白毫不謙讓,既然長生稱他為“兄”,那他只能稱長生為“弟”了,何況他的年紀,肯定比長生大,還大了不少,稱長生為弟,實際上有點折節他自己了。

“長生老弟這是要打道回府?”太白挑眉問道。

“這是鎩羽而歸。”長生笑道。

“不過看長生老弟意氣風發的樣子,不像是鎩羽而歸,倒像是衣錦還鄉。”太白又道。

“太白兄就不要笑話小弟了,廣福寺內情況複雜,多是天下至尊,不是我等宵小能夠玩得轉的。”

長生嘆息一聲道,太白聽了,心中竟然有幾分同情長生了。

“唉,不多說了,長生老弟這是要回江南,正好我也是想去江南散散心,不如同路吧。”

“如此甚好!”

……

“小媔,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嗎?”

在洛陽城中的客店裡,現在只剩下小媔與薛千樹兩個人了。

這兩天,客店裡都忙著打掃,關張歇業,不再開門迎客。這是郭子儀要求的,洛陽城的客店,無論大小,都是不得不從。否則,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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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因為身份的關係,小媔與薛千樹住在客店裡,那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這是郭子儀的特殊照顧。

畢竟,他也覺得心裡虧欠。

“有。”小媔剛從外面回來,面色凝重。

“什麼訊息,快說說!”薛千樹急得不得了。

“廣福寺中大亂,都在找一個人。”

“找人?難道是找木大夫?”

薛千樹說話時,臉上同時露出了意外的欣喜之色,廣福寺在找木玄,意味著什麼,薛千樹當然明白,她不笨。

“看來小玄子暫時沒事了。”小媔也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心裡還是陰雲密布,她和眾人一樣,都在想一個問題,木玄是如何從廣福寺裡走脫的?

……

“右相……”

天色漸已昏暗,空亡帶著大安、速喜等人,終於從洛陽城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大堂之上的李右相,此時坐的端正筆直,那雙眼睛幾乎將大堂都望穿了,就等著空亡回來覆命。現在空亡回來了,右相便有些迫不及待。

不過,這個時候,右相那雙銳利如鷹隼一般的眼睛,在大堂之下的空亡、速喜、大安身上掃了一眼,他們三人身上,除了一點旅途上帶來的灰塵之外,並沒有太多的痕跡了……

也就是說……空亡他們一行人,只是簡單的從長安城快馬加鞭到了洛陽城,然後又從洛陽城快馬加鞭的回到長安城?

……

計算一番時間,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右相的臉色剎那驚變。

“你們失敗了?”右相頓時釋放出兩道陰毒至極的眼神。

“我們去吃了!”空亡不敢撒謊隱瞞,立刻老實道。

“那你們應該知道失敗的結果!”

“右相饒命!都是空亡大人讓我們放慢了行進速度,在路途上耽誤了,我們本應該早到的!”大安那個胖子,直接響頭磕的篤篤篤的亂響,口中慌忙而道。雖是慌張,但話卻說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字都十分的清晰。

這時候,右相的目光,銳利如冰冷的劍鋒一樣,落在了空亡的身上。他是這一次行動的領頭人,大安與速喜,都是聽他的命令行事。

“以右相的睿智,以右相的見識,會相信大安的話嗎?”空亡不緊不慢,沒有絲毫的慌張,鎮定自若。

“我不相信。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右相那目光,就像楔子一樣契進了空亡身體上,拔都拔不出來。

“理由很簡單,我們去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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