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木玄直接下了白玉驄,信步就往裡走,李光弼有些擔心,畢竟,重重守衛,明裡暗裡都是殺機。

即使說來都是無能之輩,但是螻蟻多了,也可以吞噬大象,況且這裡是回紇的大本營,高手如雲,木玄就這麼硬往裡闖,有些唐突魯莽了。

沒辦法,李光弼也急忙下了馬,拉住木玄的胳膊:“吳大夫,還是小心點,這裡是非常之地。”

木玄看了一眼李光弼帶勁的手,又掃了一眼回紇守衛,扭頭過來,對著李光弼道:“你覺得他們擋得住我?你是小看我,還是高看他們?”

李光弼一聽,心中有些發沉,木玄這是……分明已經動了怒氣了,卻還強忍著。目光一動,李光弼也掃了一眼回紇守衛,緩緩鬆開了手,進而雙臂一震,袖中的雙劍噌然而出。左純均,右湛盧。

雙劍一出,劍氣如虹。

劍氣一起,回紇的重重守衛,都立時感覺到了沉沉的壓迫,不由自主的往後一退。

“厲害。”木玄說了一句,頓時身形一閃,詭異的步法一起,片葉不沾的從重重回紇守衛中穿行而過,那些守衛,完全形同虛設,根本難以捉摸到木玄的身形。

一亂,李光弼正好趁機下手,雙劍還沒有出鞘,只是劍氣一掃,頓時掃開了一片守衛。

但是,更多的守衛卻在此時包圍而來,無暇顧及木玄,便將所有的矛頭,紛紛指向了李光弼。

“李將軍,可大開殺戒,無須顧慮!”

木玄的聲音,陡然從天而降一般,聲聲如雷一般入人耳中,李光弼聽的真切。而那些回紇守衛,也是聽的真切。雖可能不通唐語,不解其意,但其中的殺意,卻真切無比,一股寒涼之意,直入骨髓。

如此一來,守衛的心中,頓時亂了,李光弼雙劍噌然出了鞘,劍氣更盛,往那些守衛一逼,守衛心中更亂,哪還有鬥志?

立刻都散了,兵器亂扔,如受驚的鳥獸一般,四散開去了。

李光弼劍未染血,已無對手,不禁有些興味索然。李光弼也是無奈,只能興味索然的收了劍。

可是正當此時,李光弼的身上,多了一層壓力,壓力漸漸增強,李光弼眉頭一沉,已經收起的雙劍,再度一擊,劍氣譁然而去。

“李將軍,又見面了。”

可是那劍氣一出,立刻如泥牛入海,雪落銀盆,渺然無蹤跡了。

只是,這聲音,卻是極為的耳熟。李光弼轉過身去一看,果然是僕固懷恩了。

“僕固將軍,無妄雖強,但是其實漏洞百出,小小之技而已,不用在我面前現眼呢吧。”僕固懷恩尚未出招,李光弼便眯著眼睛覷著僕固懷恩而道。

僕固懷恩那雙天藍色的眸子,也是直直的覷著李光弼,道:“李將軍,這招無妄在你的劍下自然毫無用處。”

毫無掩飾的承認,李光弼也沒有想到僕固懷恩如此的坦白直率。不過,即使僕固懷恩有故意示弱之意,他心中沒有絲毫的喜色,反而眉頭很沉。

方才,他的劍氣,可是直直的消失無蹤了!

那劍氣,為何會消失?此時在李光弼的心裡,是一個大大的疑問。

李光弼心中有些發沉,而僕固懷恩卻是一貫的巋然不動,不動如山。甚至,在僕固懷恩那張看似並無任何表情的臉上,還有一絲絲的輕蔑之意。

這……讓李光弼頓時有了很強的殺意。

雙劍一動,李光弼再無之前的疑慮,直直的朝僕固懷恩殺了過去,雙劍之上,左手純均,劍氣幾乎沒有,但劍招凌厲。

右手之上的湛盧,劍氣極盛,威迫攝人。一左一右,雙劍決然不同,像是兩個人在使用兩把劍,甚為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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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固懷恩眼色一沉,沒有直接正面硬接李光弼的劍,而是身形一閃而去,落在了數丈之外。

僕固懷恩顯然覺察到了李光弼雙劍的不同,眸子一時落在李光弼左手的純均劍上,一時又落在他右手的湛盧劍上,來回數次,越發的感興趣了。

“李將軍,不必謙讓,再來。”看了有數息的時間,僕固懷恩終於開口說了話,甚至,還伸出了一根手指,衝著李光弼勾了一勾。

李光弼右手的湛盧劍,劍氣陡漲數分,僕固懷恩既然在挑釁了,那就該給他一點挑釁的後果,一時腳下飛動,氣勢如虹,劍氣更是逼人。

僕固懷恩自站在原地不動,一如之前一樣,面帶微笑,眼中眼神也有些許的渙散。一切都說明,僕固懷恩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李光弼放在眼裡。

日光正熾烈,金光明閃閃的,在李光弼的雙劍上,照映出射人的光,此時僕固懷恩覺得眼前一閃,李光弼已經衝殺到他的眼前了。

噌然一聲,純均劍當先而發,直指僕固懷恩的喉嚨而去,僕固懷恩在原地站定,緩緩一偏,看似緩慢,卻竟然直接躲開了李光弼甚是急速的一劍。李光弼劍懸在空,一擊不中,立刻劍身一轉,毫無間隙的接上了第二招來。

僕固懷恩的身體閃轉騰挪,猶如鬼魅,躲開了李光弼的第二劍,但是腳下,還是沒有移動半分。

“第三劍?”僕固懷恩淡定自若道,輕蔑之色,瀰漫而來。

李光弼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一劍接著一劍,僕固懷恩已經腳不離地,在原地閃躲。

一連十劍,李光弼只是出劍,僕固懷恩只是躲劍。兩大高手之間,你死我活一般的爭鬥,竟然如此的乏味,躲在遠處觀戰的回紇士兵,也是頗為不解。

嗡……

李光弼右手的湛盧劍嗡然鳴動,不是他出劍或者揮灑了劍氣,而是僕固懷恩直直伸出了手指,在湛盧劍的劍身上,輕輕一彈,聲音清越,猶如天籟。

“李將軍,你是看不起我僕固懷恩?為何不出這把劍?”僕固懷恩已經面無表情的淡定自若,不過輕蔑之色卻比方才更盛。

有些隨意,有些隨性,隨心所欲,正是此時僕固懷恩的狀態了。他不像是在和李光弼你死我活的戰鬥,而是在……故意戲耍著李光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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