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和你不空師侄,想法也是如此。”金剛智大師又道,目色沉沉的覷著冰火交加奄奄一息的玉公主:“她命在須臾……”

“我等不可小視,不然反被所傷……”不空大師接著道。

“此女,我斷不會救!袁天罡褻瀆佛祖舍利,便是讓我等佛門之人蒙羞。他是魔頭,他所傳弟子,便也是魔頭!”善無畏大師拳頭一握,在膝蓋上猛然一捶。

“師弟,不空……”金剛智大師言語緩緩,一左一右,看了二人一眼。

“師兄,切莫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來勸誡我了,降妖除魔,豈能仁心?”善無畏大師固執而道。

“且聽我把話說完。”金剛智大師此時倒是不緊不慢,露出了少有的慈祥微笑來。

“師兄,你有話便說,我聽著便是!”

……

在洛陽廣福寺爭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在怛羅斯城裡,已經出現了木玄的身影。

怛羅斯城裡,有了燈火,照射在寬闊整潔,但是十分荒涼的街道上,將木玄身後的影子拉的很長。

在他進怛羅斯城之前,城裡黑漆漆的一片,絕無半點燈火。自他進城的那一刻起,偌大的怛羅斯城,忽然燈火通明,煌煌如白晝,似乎城裡的主人,有意在歡迎他入城。

怛羅斯城的建築,都是用木石建成,但是在制式上,與長安城房屋的制式,差別並不大。

只見城中,到處都可以看見佛像,無論是雕塑還是畫像,隨處可見。

一入城中,木玄頓時覺得彷彿進入了一個佛法繁盛的佛國。

可惜,佛法繁盛,無法普渡眾生,怛羅斯城中的人,早已不知去向,連個影子都沒有。

當然,不止是原本城裡的居民,還包括大食人,以及其他勢力的人。木玄暫時還不知道,這個怛羅斯城中,到底有多少的勢力。

“會屍行術的,當然是潛龍島的人了,這一點鑑真大師說過。”木玄摸著下巴暗道,不過轉念一想,鑑真大師後來還告訴過他,潛龍島已經被眾人高手給滅了,名義上的潛龍島島主吳令光,也只是一具任由人操控的行屍罷了。

而背後之人……

潛龍島神祖!

木玄的腦子裡,一直迴盪著這個名字,潛龍島神祖。這是一個連鑑真大師都不知道來歷的神秘存在。

據說,此人正是屍行術最終黑手,普天之下,只有他會屍行術。

不過,又是一陣回憶,當日在終南山上,那個神秘的空亡,不也會屍行術嗎?只是,他的屍行術,與方才木玄所遭遇的屍行術比起來,只是小巫見大巫。

但是這也足以說明,普天之下,會屍行術的絕不止潛龍島神祖一個人。再進一步說,那潛龍島神祖,與那空亡之間,必定有某種關係。

更深一點,潛龍島神祖,極有可能與他李右相之間有聯絡!

一步一步想來,木玄開始吃驚了,有些意想不到。若是他李右相與此事有關,那整件事,便更為複雜了。

最開始,木玄以為李隆基只是派他對付大食國來的高手,收復安西。可是到了安西之後,又出現了一個潛龍島神祖……

再前後聯絡,又扯出一個權勢通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李右相來……

木玄腦子有點快要炸了一般,此中的人事物,關聯實在複雜,一時之間,難以釐清……

“頭痛頭痛……”木玄有氣無力的道,捶著額頭,當真頭痛不已。

……

“師兄,假若是這樣,我也只能聽你的了!”

與此同時,洛陽廣福寺裡,也不知道金剛智大師說了什麼,善無畏大師居然同意替玉公主治療了。

“那便好。合我們三人之力,當能救她一命!”金剛智大師面目慈祥,微微頷首道。

“是了。”善無畏大師也道,不過大眼一轉,似乎別有所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金剛智大師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洞悉了善無畏大師的所有心思:“此女,曾經被人救過。此人極善醫術,連經接脈,消弭血氣。並且,他在此女的身上,留下了一點特別的玄機,乃是此女命門之所在!”

“師兄所言甚是!”善無畏大師也道,大眼深凝玉公主一眼:“我猜,此人早已料到玉公主將會再次復發,所有特意留下一處玄機,令後來救命之人,不至於不能諳其門道,拖延時間,以至於害了她的性命!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是了。但是此處玄機,極為玄妙,我與師父一時大意,所以……”不空大師面露慚愧之色,低頭默唸佛號。

“師侄,不必太慚愧。人外之人,天外之天,皆是棋高一著,妙能參天。我等資質愚鈍,但一心救人,何來慚愧?”善無畏大師大笑勸慰一句,不空大師輕輕頷首,心結解開了一些。

“話休絮煩。我們快些開始,不然此女命在旦夕,恐怕不保!”

……

夜色終於落幕的時候,在玉真公主的府邸上,她那香閨中,散發著誘人幽香的大圓床上,玉真公主一絲不掛,寸縷不著,身如白玉,體態丰韻。

她那雙泛著桃花的眼睛,媚意無限,在旁邊一個男子身上顧盼不止,美目似乎要將男子吸入了眼中。

這男子,正是空亡楊釗了。

“小人的技藝,可還令公主滿意?”空亡如玉一般笑道,粉面之上,有男子的陽剛,也有女子的柔和,一陽一陰,一剛一柔,恰到好處。

玉真公主雙頰緋紅不已,暗暗嬌嗔一聲,翻身過去,軟糯的如白玉般的身子,柔柔的壓在空亡的身上,伸出纖纖手指,在空亡薄而硃紅的嘴唇上一點:“有些用處,不過放肆太過,不是正經之術……”

言之此處,玉真公主雙頰更是血紅,猶如白牡丹上塗滿了硃砂,美目微醺,櫻唇半張,似乎還在回味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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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所不知。情至深處,當要放肆才好!若是那時候束手束腳,小人敢保證,公主必定不如現在這般快樂!”空亡又笑道。

玉真公主輕輕點點頭,一時嬌羞如含苞未放的少女,俯下頭去,附在空亡耳邊,呢喃耳語,嬌柔軟糯,含羞不已:“君可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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