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木玄稍稍一怔,玉真公主果然消息靈通。

“去了。”

“熱鬧嗎?”

“唉,殺人,有什麼熱鬧不熱鬧的……”

連問幾句,連答幾句,玉真公主自己倒了一杯美酒,輕輕抿了一口,伸手一招,示意木玄在她旁邊坐下:“放心木大夫,我雖好男色,卻不喜歡強人所難,他們所有人,都是自願做我誇下之臣的。”

木玄揶揄的笑道:“公主言重了!”

在玉真公主身旁坐下,玉真公主收斂神色,剝了一顆鮮美欲滴的荔枝遞給木玄,木玄接過,那荔枝晶瑩剔透,色澤美麗,果香四溢,乃是荔枝中的佳品。

在蜀州之時,木玄也吃過荔枝,那都是果中上品,一般是吃不到的。

“木大夫,你可知王忠嗣會有什麼下場嗎?昨晚,他可是犯了大罪!”

玉真公主淡淡一問,木玄卻身軀一震。

心中立刻猜測,那安上門斬首的人,難道都是昨晚王忠嗣帶到終南山的士兵與神策衛?

“公主此言,到底何意?”

木玄心中雖沉,但面上並無太多的表情,玉真公主忽然湊過身來,在木玄臉上吐了一口氣:“昨晚,一個戴刻有北斗七星面具的年輕怪人,先敗空亡,再救巫山三精,最後用劍與王忠嗣的刀大戰一場,絕為精彩!”

玉真公主坐直了身子,拿過木玄的酒杯來,倒了一杯酒遞與木玄:“據我手下之人的資訊,我想那戴面具的怪人,我是認識的。”

玉真公主語氣篤定,故意眨眼一笑:“那一劍破,可不是什麼人都使得出來的!”

話至此處,那玉真公主肯定什麼都知道了,昨晚的情形,恐怕都被他的眼線看在眼裡了。

木玄心中微微一凜,昨晚有玉真公主的眼線,自然也有其他人的眼線,那麼……

他的身份,恐怕已經暴露殆盡了吧!

如此一來,知曉他身份的,就不止玉真公主一方勢力了!

身份暴露,接下來的形勢的走向如何,木玄一時難以預測……

不過,木玄淡淡一笑,又有何懼?

“木大夫,久久不語,是不是在擔心你的身份暴露了?”玉真公主彷彿看清了木玄的心中所想,淺笑問道。

“暴露與否,都不重要了,自然而然!”

“放心吧木大夫,我敢保證,除我之外,絕無人知道你的身份,昨晚知道你身份的人,都已經永遠開不了口了!”

說話間,玉真公主的臉上閃過一抹威嚴的狠厲,在此時,木玄不再覺得玉真公主是個放浪不羈的女人,而是一個攻於算計的強人。

這就難怪,她的那些文豪士人,江湖豪俠,都屈居在她胯下,對她唯命是從,不敢犯言。

說難聽點,如狗彘一般。

呵呵一笑,木玄一拱手:“多謝公主了!”

玉真公主輕輕的搖頭,那雙魅惑的眼睛在木玄身上貪婪的掃動:“木大夫,既然知道我的好,何不再深一步?”

言罷,玉真公主若有所期,纖纖素手在木玄胸前一劃而過,溫潤之感,竟然隔著衣服透進了木玄的肌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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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玄面無表情道:“再深,那可就是泥潭了。”

玉真公主愣了一下,也是立刻道:“即使身在泥潭,但要什麼有什麼,何樂而不為?”

“公主卻忘了,鳥有高飛之志,拘身於籠中,再有金玉之食,活的也不開心啊!”木玄說的很直白,玉真公主聽的很明白。

不過玉真公主並沒有生氣的意思,而是點頭一笑:“那我們再來說說王忠嗣的事!”

玉真公主調轉話頭,這時候她站起身來,輕紗衣一飄,美玉一般的肉體呈在木玄面前。

木玄觀瞻一二,便收回了目光。

“王忠嗣,五鎮節度使,麾下有百萬之軍,馳騁北疆西域,天下無敵,為我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玉真公主素手撐著亭子的欄杆,微風一拂,吹動她垂下的幾縷亂髮,她輕輕一撩,將亂髮撩到耳後。

“但,他的汗馬功勞,都是為皇兄而立的,於我等,毫無關系!”說著,玉真公主纖長的手指在欄杆上點了數下,話未說完:“木大夫,如果王忠嗣的汗馬功勞,是為我立下的,他便不該死的。”

玉真公主身體未動,卻扭過頭來,目光寒慄的木玄一盯。

話至此處,木玄如何聽不明白?

“公主,難道欲行當年太平公主、安樂公主之道?”木玄淡問。

玉真公主此時在轉過身來,腰肢靠在欄杆上,沉著眼色:“非也,木大夫此言差矣!”

“哦?”

“難道木大夫不知,太平公主、安樂公主,事業未成,先身死人手?”玉真公主沉沉冷笑:“她們乃是前車之鑑,我欲奉行的,絕不是她們!”

“那是?”

“木大夫難道不曾聽過我朝武后舊事?”

玉真公主更是坦白。

“知道。但,武后有懦弱高宗,公主有誰?”木玄忍不住發問。

“我有一個漸漸迷醉長生不老的皇兄!”

長生不老?

一聽這個詞語,木玄心中一動,進而譏誚的笑了笑。又是長生不老!

當年秦皇漢武,哪一個不是天選之人,人中帝王,但盡皆沉醉長生不老的迷幻傳說之中,不能自拔,以至於耗費國力,縱養奸佞,以致於漸漸國力不濟,王朝將崩。

就算他文功武治的太宗皇帝李世民,不也是因為迷戀長生不老藥,最後中毒而死?

如今那李隆基李老兒,也要走上秦皇漢武,還有他祖上的舊路了嗎?

木玄一陣唏噓。

“公主,我斗膽問一句,天下真有長生不老?”木玄很認真的問道。

玉真公主輕抬玉腿,蓮足在空中一踢,倒有幾分少女的調皮:“這個問題……我想你應該去問我師父。”

師父?

玉真公主的師父?

會是……

玉真公主嬌俏一笑道:“之前我不是給了木大夫一塊道牒嗎?”

道牒?木玄忽然想起此事來,對,當初,玉真公主上門求醫之時,是給過他一塊精美的玉質道牒……

但是,木玄一激,那道牒是三清殿紫雲宮的!

也就是說,玉真公主的師父是……

張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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