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金階

“你認為我們彼此的差距有多大。”女法師說道。

貝萊一副心累的樣子看著艾希，法王最傑出的弟子，“能安靜地回到法王沉睡的地方嗎？”

法王在陷入沉睡前，把幾個秘寶交給他的弟子，唯獨沒有把秘寶交給艾希，因為他知道他已經把他最珍貴的東西交給艾希，他只是讓艾希守護他沉睡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陷入漫長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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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畢竟”，艾希看著眼前的十二位法師，“我不能看著他以這幅不死不活的姿態活下去。”

“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數量之間存在……”絕對的差距，貝萊本來打算把這句話說出口，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做苦力的分身，他的靈覺已經感知到某些資訊。

“你已經突破金階，用短短的歲月？”

一位位女法師從艾希的背後幽邃好像蛇類血盆大口的洞中出現，那不是映象，也不是投影，兩者雖然都是銀階法師突破金階才會擁有的特性，她們都是切切實實存在的獨立的人。

“現在數量呢？”現在是一百二十對十二，貝萊覺得如果自己沒有作為苦力，自己身後的十一位法師，這些法師文明真正意義上的基石估計要損失很大一部分。

貝萊就算在金階法師中也是相當高位的存在，禁魔領域可是有能力阻止映象、投影之類法師們的特性，這樣子戰鬥的波及範圍就不會以整個蘇恩世界為單位，不然貝萊也不會是現在專門針對法師的組織，守夜人中的核心之一，可是艾希的做法比貝萊想象中的極端。

白銀巨塔籠罩的範圍，一切蹤跡都是有跡可循的，占卜類的法術能輕易地透過一點異常把很多東西都翻出來，就算是分身，也能輕易地溯源到本體，特別是高維投影類特性造成的分身。

貝萊打了一個響指，“真是豪華的陣容。”一瞬間，他和身後的十一人消失不見蹤跡。

一百二十位相當於銀階法師的存在一起團體吟唱，那施法共鳴導致的吟唱加速、效果強化、干擾避免之類的效果讓專門用來抓捕艾希而鋪設的魔法陣停止執行，因為時間被靜止了，帶著光芒的十二個魔法陣頓時變得純黑，因為光已經出不來了。

貝萊本來想學小說裡面面對這種千鈞一髮情況的人物一樣，用熾熱領域讓自己流汗，雖然沒有冷汗，但是熱汗從視覺上欺騙一下不認識的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專門鋪設的干擾非許可權者施法的最頂級的魔法陣——十二環居然就那麼簡單失效。”背後的一位銀階法師說道。

十二環曾經參考煉金術師們國土煉成，雖然這個和煉丹師們的十二宮更有共同點。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情，如果你們想要，我也可以這樣子做。”貝萊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次任務遇到那麼大阻力，也就是說，我可以放鬆咯。”他此時在想的事情是自己可以放鬆下來。

“領域的魔法使”，一位領頭的銀階法師說道，“按照約定，你確實可以不參與這類事情。”

某種意義上說，銀階已經是蘇恩世界的所有人類能抵達的界限。

“幸好她還有良心”，貝萊無所謂地說道，“如果她選擇在這裡使用墨瑟核心，在第一時間”，貝萊看著晶壁，裡面氤氳的黃色光芒看似美好，實際上，一雙雙貪婪的眼睛在盯著晶壁之外的一切，只要發現食物，貝萊毫不疑惑，他們就會被黃昏吞噬，所以他們才特別鋪設十二環，人為製造一個相對封閉的戰場。

到銀階，除了個別厲害的法術，或者特別用途的法術，就簡單的墨瑟核心的幾種基礎運用就足夠碾壓所有非銀階的弱鳥。

曾經有一段時間，銀階比拼的不是技巧，是底蘊和積累。

但是黃昏的降臨，神代的白銀種們才正視自己天然的缺陷，艾斯原本的世界有種現象叫做量子糾纏，而白銀種普遍都擁有類似墨瑟核心的存在，比如墨瑟核心的原型——龍族的龍晶，神靈的神格。

當靈核轉化為奇點，法師們的維度就會升高，視覺就會天然拔高，靈覺就會加快發展，更容易感知到黃昏的凝視，還有擁有類似墨瑟核心的存在，只要掌握相應的方法，銀階很容易讓靈覺糾纏到一塊。

法師們的終極一躍並不是終點，恰恰相反，是.asxs.，正因為他們透過感知到那黃昏的凝視發現自己的渺小，才會不斷地前進。

沒錯，蘇恩世界的人類在邁入銀階的時候，除了類似終極一躍帶來的名為積累的陷阱之外，還要面對黃昏的凝視，不然也不足以稱之為終極一躍、死亡一躍，度過則是行走人間的聖者，只要運氣好，基本上能走到邁入金階的前一個臺階；度不過，抱歉，黃昏表示自己的收藏品擁有太多同類，需不需要清理一些，騰出點位子為更好的收藏品提供空間。

已經在蘇恩世界很少見的惡魔的深淵領主、魔鬼的地獄公爵擁有的虛擬神格就是參考三王信物發展出來的專門針對黃昏的凝視的產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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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行走在龐貝鳳凰城，孤獨的身影令人覺得他像是行走在一個人類已經絕跡的世界，而那白銀巨塔下繁華的景象不過是夢幻空花，那種莫名的真實感令人想起那沉睡在天之穹壁的法王，就好像它是世界之上唯一確切存在的事物。

一具骷髏突然間出現，骨架碰撞發出的咯咯聲令人覺得莫名地驚悚，羅塞爾的一部分，那具骷髏的胸口是二十六面的生命寶玉，寶玉在快速地消逝，又在快速地孕育，所以一直存在，“對等的存在”，骷髏說道，生命寶玉好像孕育到某些關鍵點，眨眼間就化開，化作骷髏的皮肉，是一個相當平凡的銀髮年輕人看著艾斯。

“現在的你是他？還是你，就像……”骷髏冰冷地說道。

“自我真是一個奇怪的玩意，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子堅持。”艾斯拿出那本書《黃昏教典》，書的第六頁中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副畫，畫中是那具骷髏現在的樣子。

“吞靈族反倒被吞噬嗎？” 年輕人打了一個哈欠，這個世界還是無法承載過多的靈性，所以才越來越困，“當然這與我並沒有關係，我從死國歸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終結所謂紅與黑，生命與靈魂之門彼此的宿命，其餘事情，哪怕這個世界毀滅，我都不會在意。”

“畢竟這是屬於黃昏們最後的樂章。”艾斯說道。

這時候，年輕人故意遺留在這裡的影像已經消失，無影無蹤，就好像它壓根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過，就像是那帶走蘇恩世界靈性源泉——冥河的死國一樣，原力的洪流在分叉。